“小姐,最近大家都在谈论小姐的事情,这个时候出来不是很不明智吗?我们还是回去吧,等风头降下去,我们再出来,小姐需要什么吩咐玉儿去做就是了。”玉儿担忧道。
“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逃避,该逃避的不应该是我,再说了,要是我真的躲在府中不出来,不就坐实了妒妇之名吗?别人只是说说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好了,走吧,晚了,可就没有位置了。”陌香儿并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玉儿见劝不动,只得叹气跟在陌香儿身后。
当陌香儿走进桂花楼时,众人大量的目光接二连三的射到她的身上,或疑惑,或不屑,或鄙夷,各色的眼光向她扫来,不过,陌香儿并没有在意,只是就连小二对她态度都没有多好,虽然顾客是上帝,但是桂花楼并不缺她一人的生意,所以自然也不怕得罪她。
“睿王妃,真不好意思,楼上的雅间已经没有了,这会儿只剩下大堂的几处坐处了。您看?”让小二说出让她坐大堂的话,已经很是不好意思了,就算她再怎么没权没势,至少身份在这,也不好得罪,不过终究还是选择了得罪她不是,这就是权势的诱惑。
“无碍,我们就坐大堂吧,正好,热闹,玉儿走吧。”陌香儿对于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反感。
玉儿倒是不乐意道:“你这怎么说话呢,好歹这也是王妃,怎么能让我家王妃坐在大堂呢。”
“那也没办法不是,这位姑娘,您看,咱这雅间真没了,不是小的我糊弄您,这个点儿,您让小的去哪儿弄雅间去?”小二听见玉儿这不客气的话,语气也不好了起来。
“玉儿,好了,大厅怎么了,再吵杂也有这么多人坐在这不是吗?人家都没嫌弃,我也没比人家高贵到哪里去,走吧,计较那么多,这午膳也不用吃了。”陌香儿拉过玉儿,不带伞再与小二做过多的纠缠,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您好歹是王妃,身份多尊贵啊,怎能跟这些人坐在一起用膳呢?”玉儿还在为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嘟着嘴不满道。
还没等陌香儿说话,一道女声响起:“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这么吵闹也真难为姐姐待的下去,难道姐姐竟是过成这样,连雅间都消费不起了吗?”说话的正是苏氏姐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唱红脸的自然是苏菲儿了,不过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 话,不知道会不会惹人误会了。
“菲儿,说什么呢,姐姐不要在意,菲儿她是无心的,只是心直口快而已。”许是见到旁人异样的眼光,苏珊儿训斥了苏菲儿一句,明着是在为苏菲儿道歉,暗着便是在说她说的是事实,陌香儿这般不顾旁人眼光做在大厅,已经是很掉身份的事情了。
“菲儿说的并没有错,只是本妃并不觉得做在大厅就失了身份,虽然本妃有着王妃的头衔,但是并没有什么是和大家不一样的,相反,本妃觉得很热闹,听听百姓们的闲暇时的话题很有趣,也许妹妹们将身份地位看的很重,本妃却并不这么认为,妹妹还上去雅间吧,在这已经是打扰大家的兴致了。”陌香儿并不像与之多费口舌,很不客气的赶人了。
“诶,你看,王妃并不是不平易近人啊,这才是真正贵族该有的气度,对于身份地位并不看重,跟咱老百姓坐在一起用膳一点也没有不自在,反而很是乐在其中啊,你看,那两个就是睿王刚收的小妾吧,瞧着那模样身段不错,说出的话就那么不中听呢,两句三句不离身份的,果然小家子气,与王妃是比不得的,难怪只能做个小妾呢。”旁桌的毫不客气的指责苏氏姐妹。
“可不是,今日一瞧还真是,前段时间都在说王妃是妒妇,可这瞧着,要是我也不会宠爱这两个妾室啊,一点气度都没有,趾高气扬的。”一旁的人附和道。
顿时众人的眼光都射向了苏氏姐妹,很快,苏菲儿就受不了了,指着众人大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睿王府的家事也是你们可以置嚎的吗?统统给我闭嘴,在说把你们全都送去官府,看你们还敢说。”
苏珊儿见事情快要闹大,有些头疼的抓着苏菲儿赶紧离开了,再不离开只怕是要惹起众怒了,本来两人见陌香儿出来,就跟着出来了,那谣言本就是两人放出去的,这会儿自然要来验收下效果了,只是这效果倒是没验收到,白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今日以后只怕谣言传的就是她们俩了。
“哼,活该,我瞧着那苏氏姐妹就不爽快,那妹妹苏菲儿还好,有什么说什么,直性子,最见不得的就是那苏珊儿,明明心里讨厌的要命还装着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装的又不好,真是。”玉儿这会儿可是不留情的骂着。
“好啦,今日她们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后面有她们好日子过,你啊,就别瞎操心了,快过来坐下,难得出来一趟,得好好享受下。”陌香儿给玉儿递过碟子,夹了俩块糕点在她碗里,玉儿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她对面,吃了起来,她知道陌香儿并不在乎这些,要是客套了平白显的生分了。
陌香儿俩人倒是没注意这些小细节,但是大厅中的百姓们都瞧见了这一幕,心里很是触动,他们不是没有在贵族府中做事的,都是下人,都体会过那样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别说跟着主子一起上桌子用膳了,要是做错一丁点事情,非打即骂,哪有这么好的待遇,想想陌香儿算是他们见到的最好的主子了。
之前的那些事儿都给忘的一干二净,眼底原本的不屑和鄙夷也都换成了敬佩和善意,百姓都是善良的,虽然有时候会轻易的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但也正是因为心思单纯,才会被蒙蔽双眼,分不清是非,但若是普通的老百姓也变得勾心斗角,那这时间还有平静的乐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