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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凄缘(5)

我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跟ki相处,总结起来,只能说我们在床上的时候很和谐,剩下的,对他,我仍然是一无所知。我并没有心思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随便,反正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决定在深爱上他之前要离开。

我打电话跟他说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他有些生气,从电话里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你真狠啊你,怎么能这样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你对我那么好,这让我觉得欠你的。”

“你什么都不欠我,对你好是我自愿的,跟你没关系。”

“你想让我怎么做?”

“不是我想让你怎么做,而是你觉得自己应该怎么做,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说完之后,我忍不住哭了,我想我真的爱上他了,想跟他分开的理由居然是因为我想让他在乎我而不是其他。

晚上我们又见了面,这应该是他觉得他能在乎别人的一种方式,这种感觉有点像皇上的临幸,可这种方式对我来说远远不够。毕竟现在不是古代,更何况,我在他身上已经用了不少心思。

后来,我见了他的朋友们,见了他公司的同事,一样是在非正式的场合,夜总会,酒吧一类的地方。或许他觉得跟我只适合也只能在这样的地方相处。

Ro,我生命中的另一个知己,她打电话来告诉我说,男人们都喜欢玩火,开始跟你在一起,你只是个小火种,可他想见你燃烧的样子,于是就不断的去吹,等到火燃着了,他们确实也看到了,可这时的火势却控制不了了,结果他们却开始怕了。

就是这样,我不爱他的时候,他想见我爱他的样子。后来我爱上了,可他想逃了。

他说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对他好,我问他:“是因为我对你好,还是只因为我对你好。”

他告诉我:“我喜欢你才会想跟你在一起,你对我好是个附加的条件。”

我笑。

我一直都明白,他所谓的喜欢跟我想要的那种不一样,准确的说,他可以喜欢上任何一个对他好的女人,并非只有我。

我是个性格不错的人,比如说,我从来不会跟他发脾气,即使他做了很让我生气的事。再比如说我会努力去做一个他喜欢的人,他不喜欢说话,那我就不说。他喜欢看我笑,即使不快乐我也会笑。他不喜欢我问东问西,那我就不问。

我觉得,爱一个人应该就是这样的。

同时,我也是个不爱麻烦别人的人,就算在我胃疼到快死的时候,我宁愿自己去医院也不会麻烦别人。我想这也是他喜欢我的原因之一。

在送ki礼物的时候,我会在附着的卡片上写下:不论结果如何,我只希望你能记得我。我确实只是希望他能记得我,因为我早料到命中注定我们迟早会分开。

Cissy见过ki,她说,其实我并不爱他,只不过是他现在所拥有的生活以及生活方式是我梦想中的那种,我爱的只不过是自己的梦想。我也想这样安慰自己来缓解自己对他的感情,来证明自己的生活可以与他无关,来证明自己可以坚强地不去想他,不去爱他,可我知道不管用多少理智的理由来开解,我终究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人,谁都能骗,唯一骗不了的就是自己,尤其是对于陷入爱情的女人,所有合适的理论都是不成立的。

Ro交的男朋友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Ro很爱他,她为了那个男人宁愿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只为了能跟这个不爱他的人在一起。我不知道她究竟被下了什么毒。可Ro说不知道我中了ki的什么毒突然变的很陌生,跟以前的我大相径庭。

上个星期,在ki的弟弟家里,刚睡醒,他接了个同事的电话,那同事说一会就过来。

挂了电话后,他急着说:“你快些穿衣服,一会有人过来。”

我就怪了:“你急的个什么劲。”

“难不成你还想让他看见你在这啊!”

“哦,我一会走就是了。”我笑笑说。

“倒不用走,你就在这个屋呆着别出来就成。”

我冷笑:“您忙您的,我先走了。”

“那你路上慢点。”

“操!”我脱口而出。

四个月了,我一直以为我是他女朋友,哪怕是女朋友中的一个,可没想到原来我不是,我一直只是他的情人,夜里床上的情人。

我在想爱情与现实究竟哪个重要,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结果,现实真的能是让我放弃爱情的理由么?还是现实中的他真的不是我需要的那个他?

回到家,我哭了,很大声的哭。我庆幸我没有在他面前哭出来,我满脑子都在想:你怎么能这么挥霍我对你的爱情!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懂得心疼我,可以什么都不去替我想,但请你尊重我……

晚上,脑子疼的要死可就是睡不着,于是我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到吐得站不起来。

第二天醒来,满身酒气,让我自己闻了都想吐。

可我的心好像没疼的那么厉害了,我下定决心不再爱他。

既然我一时半会放不下他,那我就跟他玩吧,他不是爱玩么。

拨通了他的号。

他问:“没事了吧?昨天那事是我不对。”

我笑着说:“没事,都过去了。”

原来这样抱着玩的心也挺好的,烦恼好像真的少了很多。

晚上,他问我究竟喜欢他什么。我说不知道。

现在想想,如果他再问我的话,我会跟他说:“以后你再想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去问问其他爱你的女的,她们爱你的、不爱你的,我都爱。”

他告诉我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有女朋友,只不过一直以来是他不想结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还是没放下。那天我第一次在他身边哭,哭的那么痛。他紧紧地抱着我可却没有一句安慰的话。

我有支配大脑的权利,却没有控制感情的能力。

以前以为他爱我,然后以为他会爱我的,后来以为自己可以不爱他,再后来还是会心痛。四个月了,我从不爱到爱,从想舍到不舍。

Ro说是我上辈子欠了ki的,这辈子要还,等还够了我就又恢复到以前了。

我不知道过些日子或者过些年自己是否真能面对我跟他的以后。当你看出了现实中他的未来并不会有你的存在,可却仍旧愿意安慰自己得过且过的时候,你只会恨现实给你带来的不快,而不会想到正面地去接受它,去找属于自己应该拥有的。

Ki说喜欢跟我在一起的感觉,让他没有压力。他同时也一口否定了我对他的感情,他说我所付出的不是爱,只是喜欢。

Cissy冷冷地说:“人家当然没压力,你什么时候都不麻烦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这样的人谁都想要。”

我想证明给他看我爱他,可这就像要证明一根火柴能不能燃的着,得去划划试试,可划过以后火柴就会变成灰,再也燃不着了。

他说他要娶的是个能爱他一辈子的女人。我当时想:如果我现在死了,是不是就爱你一辈子了。可我不敢说出来,我怕吓着他。我一直都认定,爱一个人就是愿意为他死。可Ro告诉我说,那是因为命对我来说不重要,最起码不如爱情重要。Ro对我的了解多过于我自己,我在想,也或许Ro说的是对的。

如果ki跟我说那些话是让我打消跟他结婚的念头,那我想告诉他,他已经做到了。

我问ki:“你记不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要是你40岁的时候还没结婚,那就把我娶了。”

他伏在我身上点了点头。

我仿佛当时便下定了决心要去等这个男人。尽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值得等的那个人,可我会等,虽然我是个很没毅力的人,可这一次,我知道我认真了。

等一个人不是你说出来的,而是因为你的世界里有他的存在或存在过的痕迹,你已经没有跟别人接触的心思。

我突然间理解为什么cissy能等一个人整整一年或许更久而不去找能让自己幸福的那部分。不是不想去爱别人,而是一时间失去了爱别人的勇气、力量以及兴趣。苦了她了。

第二章: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星座书上说狮子座的人一生只有两次真爱,如果这次也算爱的话,这应该就是我这辈子的最后一次了。

我一直以为可以简单地爱上一个自己不爱但很爱自己的人,然后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可后来我知道这个假设并不成立。当然,不是对所有人都不成立,更多的人喜欢找个爱自己胜过一切的人,这些人都是懂得怎样去善待自己的正常人,只有我这类,宁愿拼死强求自己明知道没有的结果,这无疑是一种自虐,而我就一直处在自虐中拔不出来。不是不想逃,只是努力想逃开的时候反而会记得更多,想付出的也会随之增加。Ro说,这种选择用力去爱的方式只是想证明自己在爱情面前某种豪迈。

可豪迈过后呢?

住在自己并不熟悉的城市难免会寂寞。在爱上ki的几个月前,我把这份寂寞的时间交给酒吧来度过,那里有着大把大把寂寞的陌生人。花钱买醉是种很好的消遣方式,震耳欲聋的声音能让人在灯红酒绿中暂时忘了那种孤单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酒吧里有一群和你一样寂寞但不甘寂寞的人,于是放纵自己便成了这类人的家常便饭。

Ki也是这样一类人,这也是我们相遇的前提条件。

直到有一天看见一本书里这样写:一个男人永远都不会选择一个在酒吧认识的女人来度过余生。我当时觉得遗憾万分,可如果不是这样相遇我们怎能认识对方?造物弄人。

渐渐地,我不再去酒吧,因为我发现自从认识ki之后,只有跟他在酒吧才会觉得开心。

我开始自己呆在屋子里,整日整夜地只有自己:寂寞,不甘寂寞,但却没法不寂寞。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怎样去熬过这一天,没有自己所爱的人陪在身边度日如年便是真的。

我会半开玩笑地跟我的好朋友们说我最近的情况,可我却不能开着玩笑地劝自己找条对自己有好处的路。

平安夜那天晚上我多想能陪着ki过,11点了,他的电话没打来,我跟朋友去了酒吧,那里的人们好像每天都很开心,笑着,闹着,喝着酒唱着歌。我坐在那里像个痴呆一样看着熙熙攘攘的人心里面想:哪他妈这么多高兴的事,每个人都笑的这么欢实。

Ki打电话来问我在干嘛,我说跟朋友在酒吧,他说:“你说你跟别人在酒吧,我居然有点生气。”

我不得不承认我很喜欢他因为我生气,这在我看来这是他某种程度上对我的在乎。然后他说了很多关于他以前女朋友的事:“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个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也就是说,所有为对方做的事都应该是自己自愿的,既然是自愿的就不该有所抱怨,而且重要的是感觉,高兴就在一起,不高兴就分开……我就是这种性格,跟我处了3年的女朋友最后就是受不了我这样然后分开的。”

从这些话里完全能看出来Ki是我认识的男的里面最自私的一个,可我甚至连他的自私都喜欢的不得了。

Ro的话:我中毒了。

平安夜那天ki不在我身边,可我从没有哪一天像那天一样给自己的爱情那么大的信念:如果她们选择的是放弃,那我会坚持,即使是最后你仍旧没有爱上我。

经过会比结果美,我深信不疑。

09的新年到了,夜里从酒吧回来后我哭了,很伤心地过了2009年的第一天。

十点一刻我打电话给ki,他开玩笑的说:“明年见。”挂了电话的瞬间我突然有种彼此很难再见的感觉。半个小时后他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哪,我告诉他我在家里,他笑着说:“洗干净等我着。”皇帝般的口吻。

半个小时后他来了,的时候他拿出了准备好的condom,我居然有些生气地把它扔在地上:“从来都不用的,你这是干嘛?”他说:“不戴,你给我怀个孩子?”随即,我笑:“你终于懂得对我负责了。”心里不禁有些高兴,其实我真的很想为他怀个孩子。

完事后他带我去了酒吧,在这个灯光糜烂的地方,他对我说:“嫁给我吧。”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样的话,可惜的是,说这话的人在说的时候完全把这当作玩笑。同样是在夜里,同样是在酒吧,就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我,爱他。

年后,他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我想要一枚戒指。他问了我中指的指围然后买给了我。

我高兴的一夜没睡,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我要的一切了。虽然他不是第一个买戒指给我的人,可我戴的第一枚戒指是他送的。戴上它的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都不会摘,我把它戴在中指的那一刻笑着说:“我结婚的时候也会戴着,不管我嫁的人是不是你。”现在,我把它戴到了无名指上,大了点,可我想把它放在离我心脏最近的那根神经上,让自己觉得已经嫁了,而且是自己最爱的人,这样,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有遗憾。

彬知道我爱着ki,就像我也知道彬爱着我一样。彬知道我想戒ki却一直戒不掉的无奈。我曾经爬在彬的肩膀上哭着告诉他我的委屈,我的不舍,我的难过。

他替我擦干眼泪:“不管以后能不能在一起,我只希望你能从他的影子里走出来。”

我说:“要是他对我有你对我百分之一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试着去做到ki说的,两个彼此喜欢的人没有必要非得走在一起。我希望他幸福,但我总是更希望这幸福是源于我。

早上醒来,彬一直打电话给我,我听见了却不想接,直到下午,我才跟他说话。

“我好担心你,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同样的台词以前我跟ki也说过。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过的挺好。”我用了ki的原话。

“你记着,你现在的生活不止是你自己的,有个人在看着你活,他希望你能活的好。”

这么酸的话我从未说过,因为我知道说完之后ki也不会放在心上,他只会笑笑,仅此而已。

“谢谢,可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挂断了电话。

这让我想起ki跟我说的,在认识我之前,他的女朋友中有比我对他好的。我不知道对一个人好或者是不好是不是能去比较,就像在比较爱谁多一些爱谁少一些一样,这对我来说很难。我是个很简单的人,在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只爱这一个,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去爱。怎样是好?怎样是更好?我不知道。有时想想,我对ki的在乎是不是有一大部分心理是出于想证明给他看自己是对他最好的那个。

我跟彬之间没有性,他只会静静地陪我躺在床上,而我会要求他不要转过身。我只是想抱着他的背去想抱着ki的感觉,很明显,这是种代替。就连在跟彬打电话的时候我用得都是ki的语气,ki对我的说话方式。

这种报复的感觉很好,好像是我在培养另外的一个我。

我不想在失望的时候只有自己。

尽管我知道这么做很自私,只会让这个世界上多一个伤心的人,可我还是不能轻易地把爱情转移到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身上。我想看看彬对我的感情能持续多久。其实不管持续多久我都不会爱上他,我只不过是想证明自己对ki的爱可以比别人的更深。

爱情故事,千篇一律。爱我的人对我的态度便是我对我爱着的人的态度,甘愿受苦受累不让对方知道,然后跟自己说这是我愿意的。

骗自己最好的方式莫过于此:我愿意。这就够了。

我不敢告诉妈妈说我跟ki还有联系,没有任何一个做父母的会想看见自己的儿女不幸福的样子,他们的付出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不求回报的爱可能就是这样,只有父母的才是。

我跟ki说我好羡慕他身边的朋友们,能那么早就认识他而且能一直相处的这么好。Ki说那是因为这些朋友对他没有要求。

我看着他问那我对你有要求?他想了想然后摇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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