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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抉择

三天,72小时,一分一秒,都如坐针毡。

“怎么?还不愿意离开她吗?”

“那她有生命危险也只能怪你咯~”

“没错,这都是你的错。”

“你的错。”

“你的错……”

悠然醒来时,是凌晨三点。原来夜比想象中的要黑,要冷,要可怕,额头渗出的,是冷汗,是对梦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失去的恐惧和害怕。

三天的期限,到了。

梦,该醒了。

风灵灵如意料中出现在悠然的视野中,带着那一抹熟悉的微笑。

“怎么?还不心疼你家那个小宝贝吗?”

“是不是……泳池里的水……还不够冷?”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要不下次换个地方吧?”

“……”

“你没机会再见到她了。”

“海水,怎么样?”

“你这个疯子!”

“对,我觉得自从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彻头彻尾成了一个疯子,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一个疯子!”

“你这种人,没有资格说爱。”

“那你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又是凭借什么身份留在她的身边呢?”

“你说啊,告诉我啊,让我能彻底死心,我就放过你,就放过我自己。”

“我……”

“别取笑我,你跟我也是同类人,所以你也没资格劝我离开你,爱你不是你的选择,是我的选择,我的权力,你无法干涉。”

悠然转身回了教室: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这样地逼问我?我明明这么爱她,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人一遍又一遍地质疑?我只是爱她而已,我不想带给她那么多伤害的,从来不曾想……留她在身边,会是这种模样……我到底,还该不该爱她……

希宇在这一天也格外的精神,没有再睡觉了。

悠然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你不用躲我,我已经知道你的决定了。”

“等一……”

“下学期,我就会带她走。”

“我还没……”

“你闪烁的眼神告诉了我你的不坚定和没有信心可以保护她、照顾她。”

希宇的话,像一把利剑,直插进悠然的内心深处。

“我唯一能留住她的办法,就是告诉她真相,我等不了时机成熟的那一天了。”

可是他每当抓住机会靠近语嫣时,希宇就找借口把语嫣带走,连一句打招呼的时间都不给。

终于,悠然忍不住在放学的路上拦住了希宇:

“你这种行为是自私的,你没有权利这样强行分开我们。”

“她需要真相。”

“如果真相对她是不利的,那就不是必须知道的。”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无权介入。”

“就凭我爱她,比你爱她一千一万倍,够不够?我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这样的我,是不是比你更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不!我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这十年来,都是!”

“你这是在利用姐十年的感情在绑架她。”

“我没有,她只是需要知道真相。”

……

“语……嫣……”

“语嫣!”

“走,我送你回宿舍。”

语嫣停住了脚步,问:

“希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一直要找的那个小男孩,就是这个站在我面前的人。”

“……”

“你不用找到他。”

“你说!”

“……”

“你们都瞒着我对吗?我苦苦等了这么久,竟然认出我了,为什么不考诉我?为什么?告诉我!”

“语嫣,你冷静点,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只是……”悠然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了。

“……”希宇只是呆呆地看着语嫣泛红的双眼,心里万般疼痛。

悠然看见语嫣的眼泪落下的那一瞬间,上前抱住了她:“对不起,对不起……我……”

“我只是很爱你,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你才能不让你受到伤害,我……我没有这个勇气告诉你……我怕不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语嫣藏在心中多年解不开的结,在这一刻终于打开了。

希宇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也终于留下了多年未曾舍得留下的眼泪。

“我还是原谅了你,只因为我小时候爱的你。”

这份爱情,等的真不容易,花开又花落,十个春夏秋冬,人生的十分之一都过去了,只为找到那个熟悉的你。

我记得自己很爱很爱你的,我应该很爱很爱你的,我必须很爱很爱你的。可又是为什么如今你站在我的面前,我仿佛置身于梦境中,这样的不真实,时间究竟偷走了我多少的爱,让我渐渐淡忘了当初的那般热情和执着?

我究竟为了什么菜坚持到现在的?

总之,语嫣和悠然在一起了。

反应最大的,当然是萱萱了。

“哇~我的闺蜜成了我嫂子,这世界真小,哥,你得好好感谢我啊,我守护你的小可爱可守护了好几年呢~”

“会的,以后必定有求必应。”

“这兄长,很够义气!不愧是我老哥!终于有一次像个男子汉了。”

某人在一旁不太开心了。

“别取笑我了。”

语嫣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之前的关系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只是本来应该讨厌的人,忽然摇身一变,成了自己十年一直找的那个人,感觉有点不适应,有点奇怪而已。

语嫣偶尔还是会盯着悠然的脸发呆,思考着自己等了十年的人,原来是这样如此由此优秀的人,真的有这样的资格去拥有他吗?

“怎么了?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会不好意思的呢。”

“抱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怎么了吗?”

“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已,兜兜转转十年,你竟然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一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慢慢来,我只是先习惯了一段时间了。”

“嗯。”

只是自那以后,希宇不是旷课就是迟到,没再跟语嫣说一句话了。

找到等待这么多年的人,本来应该是开心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如今的他可以像个大人一般照顾你,你更应该觉得幸福才对,可是语嫣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心里好像哪里少了一大块,是空白的。

悠然在很努力地适应现在的我,我的生活习惯、说话方式,他努力得很积极。

他仿佛在害怕着什么,总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我会不会不见之类的。

我们像正常情侣那样,牵了手,语嫣像哄着一个宝宝,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她会一直都在,不会轻易离开。

他们像正常情侣那样,做一些看起来幸福的事,在弥补着十年来缺少的那些陪伴。

“你不需要这么做的,像平时那样就可以了。”

“不,我做的还远远不够,竟然决定牵起你的手,我就不会轻易放开,我一定要努力,让你幸福。”

语嫣微微一笑。

平淡的日子,就这么到了学期末。

很神奇,在此期间,什么都没再发生,期末考试也可以顺利考完。

只是,考完那天晚上,希宇约我去他家附近的公园,说有事跟我说。

然后,我拒绝了悠然的聚会邀请。

因为,希宇说:

“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让我再见你最后一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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