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站在我身后，面容冷峻、神色无情，他看了我一眼，没有丝毫的表情，开口的话也是没有丝毫的表情：“过来。”
这一次是连手都没有招，直接就让我过去了。
我怔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来，小跑追上他的脚步。
“哐。”门关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背脊一凉。
程旭没有回来之前我怨过。难受过，也绝望过，我胡思乱想地将自己折磨得乱七八糟。可是当我此刻看到程旭的那一刻，我满脑子只记得一件事情，就是我好像连续拒接了程旭的两个电话。
看着他有些阴鸷的脸，我只觉得这厮秋后算账的可能性很大。
“坐。”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让我坐在他跟前的椅子上，修长的食指和拇指夹着一支钢笔，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我突然之间分不清楚他此刻的想法，只能依言坐下。
他起身走到那饮水机旁倒了杯水，神情淡漠，没有半分的不妥，“吃饭了？”
这话说得就好像平时例行的问候一样，可是我听着，只觉得是暴风雨的前夕。
我点了点头，讪讪地笑了笑：“恩，吃了。”
他突然靠着我身前的桌子上，侧身看着我，“搬出别墅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想着他是不是在打心理战术。
“恩？”
我连忙点头：“恩，方便上班，就去和肖筱潇一起住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伸手突然挑起我的下巴：“有多方便？”
我讪讪地笑了笑：“十五分钟的路程。”
他点了点头：“确实。”
我觉得一分一秒都难熬，知道他现在是要秋后算账了，我看了看那大门，计算着从这里到那里的距离，然后我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后来我发现，几率为零，不为什么，因为此刻程旭伸手将我扯了起来，双手紧紧地将我箍在怀里，力气大得我怀疑他是不是要将我的腰给弄断。
“啊旭，痛......！”
我抬头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放松一下手，再这样掐下去，真的会断掉的！
他眼眸微微动了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紧紧地按着我的下巴，“罗婷，了不起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冷，大冬天的，我穿了一件呢子大衣，里面还有一件羊毛衫，屋内明明开了暖气，我却觉得自己的衣着单薄。
他却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抱了起来，直接就往那休息室的床上一扔。
程旭看着我，二话不说地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上身，我突然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可是看着他那眼神，我可以预料到自己会死得很惨。
他整个人覆上来的时候我身子微微抖了抖，咽了口口水：“啊旭，你没吃午饭吧？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
他冷冷地笑了笑，“不用了，先比吃饭，我比较喜欢让你清楚知道一些事情比较紧急。”
我看着他，一脸的哭腔，结果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堵得死死的。
他似乎发了狠似得，前奏的耐心都没有了，直接就进入主题，那干涩的通道突然被入侵，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上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察觉一般，只是不断地加快动作。
他的双手紧紧地圈着我的腰身，我明明就被他抱在怀里面，他明明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我明明伸手就能够触碰到那刚毅的脸部线条，可是我依旧觉得不真切。
连日来的思绪让我早就处于奔溃的边沿了，可是他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甚至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就这样当我是泄yu的工具一样，狠狠地折腾着。
我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难受，越难受就越犯贱，一犯贱就忍不住流眼泪。
他突然顿了顿，我委屈地喊了他一声：“啊旭。”
程旭看了我一眼，低头吻着我的眉眼，眼泪被他一点点地吸走，那进出的动作越来越快，我只觉得白光一闪，脑袋的一根线就这样断了，抬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咬着牙颤抖，却觉得心底越来越空旷。
我突然之间又看不明白了，我和程旭之间，到底算什么？
我到了，他却还没有，似乎憋着一股气，非要将我折腾到死去活来才肯罢休，我甚至来不及开口，他的动作便继续了。
我忍着那难以启齿的声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颤着声带开口：“程，程旭，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个问题问多了，我也厌烦了，我一次一次地想要验证，可是当我每一次就快要相信他是爱我的时候，他又让我觉得自己是自欺欺人自作多情了。
就像这一次，我真的就相信他是爱我的了，可是他一声不响的，没有任何的预兆，就这样去了英国，时隔一个月，除了我回去的第一天给了我两个电话，便再也没有了。
如果这都是爱的话，那我对程旭的爱算什么？
他眼眸微微一暗，脸色似乎有些不愉，开口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罗婷，你说我爱—不-不-爱你！”
他一字一顿，动作也是随着那一字一顿重的恨不得将我整个人穿透，我只觉得全身都在痉挛，明明已经没有力气了，明明已经不想要了，可是却抵抗不住那些神奇的反应。
我抬起手拦住他的脖子，抬头，张嘴，狠狠地咬住那厚实的肩膀，颤着声音将他之前给我的话还给他：“真狠心！”
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的胸膛，他的脸颊紧紧地贴着我的脸颊，我们就连最私密的地方都紧密相连了，攀着他，我总算是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程旭往后一退，在我空虚蔓延全身之前狠狠地往前一击，我终于受不住，那压抑在喉咙里面的声音就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一样，冲破牙关，倾泻而出。
他的手臂在收紧，我感觉到他的颤抖，还有伏在我耳边的低吼。
那些连日以来的思念和抑郁，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如果要沉沦的话，那就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