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上海一个多月了,该平息的都平息了,恩惜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工作上恩惜担任了国家舞蹈协会舞蹈设计和舞蹈审查两个部门的委员,最主要的是,最重要的是,最不可思议,难以想象的是,恩惜真的在一座高80层的大厦里拥有了一个只有他有一把钥匙的设施完备的舞蹈教室,拿到钥匙的那天,恩惜关了手机在那儿跳了整整一个下午。更实际的是恩惜现在的收入将近是恩惜原来工作的四倍,托这收入的福,在这样一个人挤人,寸土寸金的大都市,恩惜十分爱惜自己的给自己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盘算着把较大的一室改成一个小练功房。攒钱买房子的借记卡里的余额也慢慢的不再像个笑话,父母不要恩惜的钱,所以恩惜想把给他们的钱攒着,如果真的可以接他们来上海,老人其实不愿意住租的房子,那种没有安全感恩惜想可能是他们这些年轻人体会不来的吧。请雪儿吃饭的时候也可以更大方,说起来,两个闺蜜还真吃了不少好吃的地方。只是他们常常说起,如果是四个人来一起吃可能会更好。
但是,如果一直这么平息,生活就不像生活,故事就不像故事。
温心回来了。
之前没有交代温心的去向,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报纸上说她没有颜面继续在舞蹈行业继续工作,而选择引咎辞职作“专职”情妇,任老师说她确实辞职,单位很多人都说她去国外度假,或者说“避难”去了。单位接受了她的辞职,所以恩惜才有机会代替了她的位置,但是现在她回来了,好像一切都变的有点复杂,恩惜不知道温心从会长办公室走出来以后,要怎样面对挡在她面前的这一片片,一堆堆“七嘴八舌”,恩惜更不知道当她看见温心的第一眼该说什么,做什么,眼神该放在什么位置。一年前离开上海的时候,恩惜还有些担心她,恩惜脑海中关于温心更多的画面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递给她纸巾,一个可怜的女孩儿和她一起痛饮,一个坚强到可怕的女孩儿血染舞池。可是,那时候没有彻彻底底的真相,那时候的恩惜连怀疑都不忍心去怀疑。一年过去了,虽然她们没再见过面,没再说过话,没有任何联系,但是一年,关于“如果”的假设一遍一遍的吞噬着恩惜的不忍,关于真相的大白于天下,让恩惜开始滋生厌恶和憎恨的萌芽。
“她怎么还有脸回来?”
“一看就知道最近的生活就够滋润的了。”
“看见没,人家手里拿的那都是名牌包。”
从会长办公室走出来的温心匆匆的走出办公区,在背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被人议论的尾巴,恩惜选择躲在一个角落里,“欣赏”着落荒而逃的她,恩惜真希望这一躲就这么过去吧,可是生活嘛,有的时候你百般不希望的,不愿意的就发生了,她在这个地方,这个刚刚让恩惜觉得进入天堂的地方,找回了工作,虽然职称降级,工资减半,但是在很多人看来,这都不是惩罚,只是躲过风波后的复活,恩惜也包括在“很多人”当中。
“雪儿,温心回来了。”
“她怎么回来了,她不躲得远远的,不怕那些小报记者攻击她呀?”
“最近都快平息了,谁还注意这事儿。”
“大家注意力转移的也太快了。”
“可能因为咱们是当事者,所以觉得快吧,世界这么大,大事小事那么多,被关注个三天五天可能已经实属不易了吧。”
“你们见面了?”
“没有,今天我看见她了,但是她没看见我。”
“恩惜,你有没有觉得她其实挺可怜的,我为什么总觉得她像是有什么苦衷呢?”
“嗯,她命都可以不要,出卖灵魂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别说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一想起来就烦。对了,你培训什么时候结束?”
“撵我了?”
“我在这个时候有多想撵你你最清楚。”
“放心吧,怎么可能没有朋友陪在身边陪你并肩作战,我不走了。”
“啊啊啊啊啊,真的吗?那你工作怎么办?”
“我和公司申请调来上海分部了,虽然待遇不是很高,但是由于部门比较新,发展空间也比较大吧。”
“太好了,简直太好了,我终于把你从“情敌”手里成功夺过来了。”
“额……他把在清灵的工作辞了,又在上海找了份工作,大约下周来入职。”
“我天啊,这情敌当的太敬业了,你敢不敢再幸福一点了,让人羡慕嫉妒死了。瞅我家那位,根本就一点儿没有来陪我的意思啊。”
不想见的人见到了,但是想留下来的人也留下来了,这就是生活的常态,有失望就一定会有希望,有希望也少不了多多少少的失望。
一串陌生的号码。
“恩惜,我是温心,如果这真的是你的电话号码,看到短信后能给我一条回复吗?”
“不过几个数字,没有那么复杂,是我的号。”恩惜回复着。
“能找个机会好好聊聊吗?就在我们曾经一起喝酒聊天的舞蹈教室吧,明天晚上6点我在那儿等你。”
“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朋友的事儿比较多,男朋友也要过来上海看我,还要抽时间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所以没有时间。”
“那你先忙,等以后有机会的吧”
恩惜那不是借口,是子弹,恩惜企图用子弹打穿她缺少亲情,友情,爱情的灵魂,恩惜没否认,她想让温心伤心,可是恩惜不知道以温心的功底自己的只言片语是否真的能伤害到她。雪儿问恩惜为什么不愿意谈谈,也许说开一些话心里都会好受些,恩惜说她觉得有点害怕,“她是可以为了一样东西命都可以不要的人。”雪儿也点头说对,可是当恩惜又说她觉得和温心坐在一起聊天会恶心的时候,恩惜在雪儿眼里看到了一种新鲜的东西,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化合物,让恩惜觉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