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将一碗热的养生粥端了过去,又放下阁中的挡风帘。
“这会子风大,主子的粥不能迎风喝。”
妤姝没说话,默默接了那碗粥喝了一口,“怎么这么苦?”
“主子,这个粥已经加了蜂蜜,比昨日强了很多。刚才柳儿也弄出了点品尝,不苦。想来主子近来又失眠致使胃口不好。”
“是我挑剔惯了,别人甘之如饴,我却不知足。”
“王姬,奴婢没别的意思。”
妤姝倏然自嘲一笑,“我知道的。你看,于今我的境地,外人眼里是不是作茧自缚?”
“王姬,奴婢知道您的苦。那些药土压根不是您所为,必是别人诬陷的。”
“可是他不信的。”她目光呆滞,“别人诬陷也好,挑拨也好,只要他不信就行。可他甚至不曾过来,更不会彻查此事。”
“我曾以为他待我好,无可替代。却原来这么不堪一击的。”忽而她就落了泪,握住了柳儿的手,“我的身体,竟然不知何时成了受损不孕的。我该怎么办啊?”
这些天一切看在柳儿眼里,王姬伤心难过,失眠多梦,饮食更不济,这样下去,只怕先前的病不好,又添新病。
柳儿心痛,唤了她的名字,“妤姝,你是樊妤姝啊。”
“曾经的你去哪里了?以前你不是恨不得拒他千里么?以前的你不畏、不图、不争,现在,柳儿希望你和从前一样心宽,只有放下这些,才能好好调养身体。身体是自个的,没了好身子,一切都是枉然啊。”
妤姝神色哀伤,轻轻摇头,只喃喃道:“以前的我,再也找不见了。”
曾经他不是心中的一人,他待她亦没有多好,可做了他的女人后,收了他的好,心却再也宽不了了。
“主子,要不您拿出从前的劲头,与王上殿里谈一下。以柳儿看,王上待您确是有情,只怕是一时听信了这些,恰太医说您之所以不孕与服药有关,如此王上有怀疑正常不过。而今,虽然不来,却也是王上压下此事,再也不曾追查。只怕王上以为查下去,对您不利。”
“柳儿,你说得对。我行的正,自然不怕追查。若不查,只怕我要一直背负这谣言恶名。自己都不争取,怎能指望别人。”
午后,妤姝携了两个丫头,去了承平殿。结果御前黄公公一句:“王上口谕,午休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还请樊姬明白咱家的难处。”
妤姝却冷着脸道:“那我就等着王上下午,下午不成,就晚上。”
黄忠舒了口气,“王姬这是何苦啊。您近来身子不适,自当殿里休息着。这样吧,咱家再去探个口风。如若王上已经入睡,只怕得劳樊姬先回去了。”
樊姬见黄忠话已说了这份上,便生了感动。“如此有劳黄公公了,妤姝感激不尽。”
黄忠摇头叹息一声,拂尘一甩,就入了内。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一人,恰是云姬,她手上端了食盒,想必刚才就在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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