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简单的很么?今晚,孤就让膳房做一道便是。”
“臣妾要去山里捉活的鱼,最好是与王上一起。”
“你这心思,孤还看不出来么?”他略微沉了脸,“你想让我与你一起散散心。可是孤和你这样说笑,都是忙里偷闲,怎会有别的闲暇。”
她面上一抹难过,嗔道:“臣妾就是看王上这般辛劳才想去的,国事虽然重要,可若为此累及上体,那自是不妥的。既有满朝廷的将臣,王上何不让他们分劳?”
楚煜望着她的面庞,目光中飞快闪过一抹情绪,他戳了她额头一下,笑道:“孤自是不会让他们白吃干饭。”然后又忧道,“只是有些事情,非孤过问不可。”
她低头抿了抿唇,十足单纯无辜的模样,“媚娘愚笨,什么也不懂,只一颗心担心王上身体,是媚娘不懂识大局,请王上降罪便是。”
楚煜唇角一勾淡淡笑了,揽过她入怀,“孤岂会不知你的纯良,又哪里舍得罚你。若说罚,倒不如罚你早日为孤孕育子嗣便是。”
闻言,乔媚娘微微侧过脸,似是羞涩一般,低了头答言:“臣妾谨遵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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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数日后,朝堂生哗变,举国皆震惊。
冯太尉毫无征兆地被拿下,罪由竟是阴谋造反。冯子越曾经为大司马,以私通敌国罪名整垮窦太尉,然后坐上太尉一职,统领楚国的军队。如若他真的谋反,楚宫会这么安然无恙?
且不说冯氏曾匡扶楚王登基,又在灭吴、卫等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
这个时候,王上却以这样的谋逆大罪拿下冯氏,而且做得悄无声息,想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而冯子越的党羽皆在稀里糊涂间被一夕拿下。
楚王重用有名的几个酷吏,尤其是那郭宣,面冷心狠,手段很有一套,他出任监察御史,冯氏一族无一幸免。冯子越株连三族,当年冯子勤拿命护王的功劳也一抹殆尽。
冯氏谋反一案,牵连甚广,似乎无一逃脱,却唯独与冯氏暗中有联系的樊无期,却丝毫无事,反倒被认定为忠心为国为主。
听说,是樊将军揭发的谋反一案,又替王上搜罗的罪据,东巡苏景涛谋逆就得到过冯太尉支持。
铁证如山面前,冯子越死的口服心服,却一口鲜血吐在了樊无期的脸上。
樊无期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冷冷一句:“冯太尉走好——”然后走出牢狱。
与此同时,樊门诸将虽受了嘉赏,却并无加官进爵。朝堂中开始人心惶惶,琢磨不出王上的心思。
圣意难测,臣子们都唯恐出了差错,这樊成虎和樊无期也愈发收敛,甚至樊老将军竟然请旨去了南郡修渠道,疏浚洪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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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妤姝知道这些后,心里说不出的堵,都说伴君伴虎,如今自己在宫中无宠,步步小心,却奈何樊家荣耀之下,实则步步维艰。
放眼望去,无功还好,有功的几乎一个个都沦为阶下囚。
宫中也有传言,之前王上宠幸樊姬是因着拉拢樊家,疏远樊姬也是为了做给冯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