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秋季,底下的太医背上却窜出了一身冷汗,“臣领旨!”“臣一定竭尽所能!”
因着樊姬脉象不稳,楚王更是让她居在韶华殿安养,少出来走动,甚至免了她去偏远的常乐宫请安之事,等孕胎过了三个月再说。为此,楚王亲自与太后说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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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姬有身孕之事一夕之间传遍后庭。常乐宫的太后更亲口从楚王那里得到消息,楚煜还给樊妤姝请了假。
太后看着那一摞彤史记录,眉头不展。一边是玉夫人,面色苍白更甚,似乎还有些忿忿不平。
“太后,这樊姬既是太医说伤身不孕,且失宠半年多,如今竟然有孕了,此事您老人家能不过问吗?”
这太后是玉夫人的表姑。
本来就有疑虑,今听玉夫人明目张胆地说了出来,一时太后也很不快。毕竟当着这么多人,若是私下姑侄二人絮叨也罢。可见,这玉夫人也够豁出去的。
曾经樊姬避孕之事也是她亲自做下的,如今若这樊姬生下王嗣,岂不是又复宠,未及那个属于她的王后之位。
“玉夫人,你够糊涂的。这大庭广众下,岂可乱说?你们大王难不成比你们不清楚吗?”
玉夫人此时才意料到自己的莽撞。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失言。
“哀家怪的是,既是樊姬有侍寝,为何没有备录在案?你们下面站着的,不是纷传大王极宠乔姬吗?”
乔姬乖巧地立在一偏隅,低敛着头,似是受了委屈一般不敢辩解。
一旁的颜姬,气质优雅,神情清冷,心里却暗自乐了。真真是怪了。这后庭之中,但凡王上最宠的哪个姬妾,偏偏哪个就是未孕。
曾经她颜姬因着亡国身份被太后剥夺了孕育资格,那她们呢?一个将军之女,一个长得像旧人的小家碧玉,当然还有那玉夫人,怎么个个诞不下子嗣?如今樊姬失宠,反倒有孕,上天果然爱开玩笑。
“乔妹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颜姬故意问她,想来她得宠这么久无孕传出,心中压力也不小。
那玉夫人如今也并非当初那般格外关心,“乔姬看起来精神欠佳,又听说你最近身体一直不舒爽。故而这彤史上也无锦绣殿的记录。是这样么?”
“夫人明鉴。确实如此。臣妾近来身体无力,生怕慢待了王上,又自知不可专宠,故而推辞。王上却因着臣妾的推辞竟是恼了臣妾一般。”
说着就用帕子拭了泪,好一副楚楚怜人的温柔王姬。
太后听了她的话,却不温不火地问了句,“乔姬,你到底什么个情形,何至疏远王宠?”
声音听上去缓慢,然那乔姬却很是紧张一般,提了提袍子,一下子跪下,“回太后。乔姬近来饮食倦怠,时来贪睡无力,疏于侍奉王上,虽不是有意,却也知错了。请太后责罚。”
那太后见她态度诚恳,胆子又小,便说,“罢了,起来吧。又不全在你。”
“谢太后宽恕——”乔媚娘缓缓起身,再次向太后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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