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的意思是，占卜术的最高境界是不用占卜玉器同样可以进行占卜？”枫卿说得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完全有悖于她的理解。“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无名就能，我相信有一天你也能做到。”索域回眸，眼神坚定地看着枫卿，还有一丝……温存？！
对视了一阵，枫卿羞涩地躲开了索域的眼神。这方温存让枫卿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念念不忘，也不想忘的人。他还好吗？枫卿听说了他在守灵，她甚至想立刻前往独孤国寻他，可是她又不能。
“夜茗，我的苦，你知道吗？”枫卿在心里说。
“你在想着谁。”索域并肩站在枫卿的身旁，淡淡地说着，这不是一个问句，像是在替枫卿诉说着衷肠，那般柔情，却有些许苦楚。
“我是在想着一个人。”
“为什么不去找他？”
“我若去寻他，谁陪你们解救天下？我没得选择。”
“傻丫头，天下自有天下人去解救，而他也许只需要你的解救；你不是没得选，而是你选择了天下，却没有选择他。”
索域的一番话，让枫卿的心如刀绞。此刻的她竟无言以对，她心痛，不是她觉得委屈，而是觉得索域是对的。那一刻枫卿觉得，她当真是放弃了夜茗，而选择了天下。
“是我的问题？”
“天下人皆以为自己没得选择，其实他们皆有得选择，只是他们早已做出了选择。我不是说你选错了，我是希望你到了真正必须要做选择的时候，能够选一条不让自己后悔的路。要知道，有些事，错过了就再没法回头。”
说这话的时候，索域不自觉地伸出手轻抚着枫卿的脸颊，那一刻，枫卿竟没有闪躲，那抚摸像极了夜茗的温暖，她错以为是他在身边，她的心在纠结着，是否非如此不可？或许根本不是非如此不可。
只是我们错以为，我们做得选择都是对的。
当索域抚摸枫卿的脸时，他心里想的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索域清楚地知道他心里想着的那个人是谁，他清楚地知道他最终的选择。
而那一刻，谁抚摸着枫卿的脸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枫卿知道她心里想得人是谁，她亦清楚自己的选择。
这就够了。
其他的什么都不必说，也不能说，说了就错了，不说便刚刚好。
正如索域所言：太过执着，便是执念，多一点，少一点，都不好。
……
风扬能够找到无名的坟墓，诗画和索域当然也可以。索域最终还是说服了诗画，陪他一起探索事实的真相，而诗画想要知道的真相很简单：她想要知道，这十八年来的情是否当真错付了，对于一个一生都用来爱的女子，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只是有一点索域没有料到，那便是诗画在最后一刻将枫卿的身世原原本本告知了枫卿，索域能够感受到枫卿的心痛，可她忍着什么都不说，装作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如此的隐忍，让索域的记忆再次翻覆，原来每一世，她都是如此。
看着枫卿的背影，索域默默地对自己说，“若轮回的记忆能够回转，你会不会始终如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