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紫鹃的声音又响起,“奴婢不要做妻,少爷给一个侍妾的身份就好了,这样不用成婚,不用父母之命,也省去许多麻烦。”
“好。”郑多多点头,知道紫鹃这是在为自己着想,怕以后大家非议自己不懂规矩,以丫鬟做妻,她也不再强求,“你依然可以寻觅夫君,若寻得,便来告诉我,我帮你们举行婚礼,可好?”
紫鹃眸色一沉,“奴婢现在这个样子,哪儿还有什么夫君呢?只求能平安的生下孩儿,便行了。”
郑多多叹一口,终不言语,该有的迟早会有的。
回到将军府,已是夜深。
看着再次凌乱的玉镜阁,郑多多颇有几分烦躁,打开密室,看见军事布防图果然已被盗走,幸好已经换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少爷。”一人推门而入。
郑多多回头。
“安英?”
郑多多一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英走入,“今天才到的金陵。”
郑多多眼一闪,“边关的情况怎么样?”
“很正常。”
郑多多点头,“好了,你刚回来,先去休息。”
安英低头告退。
“哥哥。”
孟尝娥也不敲门,急冲冲的跑进来,让郑多多有一种自己房子变成客栈的赶脚。
“嫦娥,怎么不敲门,你的礼仪哪儿去了?”
“哥哥,你提紫鹃做侍妾了。”
“是的,怎么。”
孟尝娥一惊,“哥哥为何不先给我说一声,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提一个奴才起来?”
“嫦娥,这件事情没有再说的必要了。”
她说话的语气让郑多多有些不高兴,语气中浓浓的酸气更是让她大吃一惊。
“为何没有?现在府里就我和哥哥两人,难道不应该先征得我的同意。”孟尝娥柳眉一拧,不悦道,“而且我不同意,这件事还是等母亲们回来再说吧。”
“等母亲回来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孟尝娥一愣,“为何哥哥如此确信?且不论紫鹃的身份,便是她的年纪,有哪一点,能配的上哥哥。”
“紫鹃,已经怀孕了。”
抛出这条重磅消息,郑多多淡定的走开了……
与此同时,这个消息如风一般飘散在了整个金陵,人人纷纷奔走相告,守身如玉的孟丞相有侍妾了!是他的贴身丫鬟,女人们纷纷咬牙,那个丫鬟凭什么,老女人,那般年纪差点儿就可以当丞相的妈了,男人们赞赏不已,谱出一曲曲风流佳韵。
一些人一时陷在孟丞相与湘妃,以及丫鬟的三角关系的迷雾里,金陵的各大说书行增加了,孟丞相情迷湘妃,孟丞相湘妃月下离别,孟丞相伤心失落情定丫鬟解语花等著名桥段,一时风靡全国……
郑多多日日夜夜处在各种眼神的凌迟之下,呼吸都不能控制了,各种疲惫,刚踏入玉镜阁,便听到一记响亮的巴掌。
抬头,只见玉镜阁的花园里,紫鹃趴在地上,而她面前的嫦娥则一脸愤怒。
“嫦娥。”
声音一出,孟尝娥被吓的一抖,惊慌的看向门口,“哥哥。”
郑多多急忙扶起地上的紫鹃,她的嘴角已渗出血丝,脸上印着分明的手指印,“嫦娥,这是怎么回事。”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孟尝娥看着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哥……哥哥……”
“说,到底怎么回事。”
紫鹃看着兄妹俩的气氛,不安的扯扯郑多多的袖子,“少爷,是奴婢的错,不怪小姐……”
“嫦娥,到底怎么回事?”
孟尝娥眼中闪动几分气恼,“哥哥,你为了一个奴才这样对我?”
“奴才?”郑多多的眼睛充满冰冷,“嫦娥,你什么时候这般势力?将军府的哪一个人教过你该对奴才怎样?”
“哥哥,你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教训了一个奴才,你哪来这般火气?”
“嫦娥,你还不明白?”郑多多轻轻叹一口气,“那你打她是为何?”
“还不怪她,笨手笨脚!我不过让她帮我洗一件衣服,结果被她洗成一堆碎布,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孟尝娥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骛,“哥哥,有的人天生就是奴才命,刚飞上枝头,整个人都傲起来了,让做一点事就不乐意,还拿衣服撒气。”
郑多多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若妹妹是假,按理说不会表现的如此明显,若是真,嫦娥又怎会变得如此恐怖?
轻叹一声,郑多多无奈道,“你还好吗?”
紫鹃眼中眼泪涟涟,“奴婢没事。”
嫦娥看着面前二人温馨的互动,暗自握紧拳头。
“嫦娥,以后不要再找紫鹃做事了,你知道的,她有身孕。”郑多多不想再多言,只想赶快找人为紫鹃诊断一下。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嫦娥满眼的不敢置信。
“衣服,你明天出去添置,喜欢几件就做几件。”郑多多说完,扶着紫鹃就走了,“哥哥。”
看着二人的背影,嫦娥跳脚。
夜深,月光如流水,泻满一室一地,室内的帷幔轻扬,荡出梦幻的幅度。
郑多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近发生的一幕幕在眼前重演,她漆黑的眼注视着屋内斑驳的月光,毫无睡意。
恍惚间,月光一闪,有人从屋外跃过,郑多多一愣,轻轻起身,从玉镜阁跟出去,那道人影分明闪进了孟尝娥的院子,少时,一道人影从院中飞出,出将军府而去,郑多多正准备跟上,忽而院中又有一道黑色的人影闪出,跟上了刚才的那道人影,郑多多一愣,继而风中凌乱,这是什么事儿啊,将军府何时变贼窝了……
没有惊动丫鬟们,郑多多潜入院中,孟尝娥的确已不在屋内,被褥也是冰凉的,此时,郑多多方确信了此孟尝娥的确是假,作为间谍来说,这次的她是失败的,可正是由于她失败到了一种境界,成功的打消了郑多多的怀疑,这点来说,她又是成功的,若不是今晚亲眼得以所见,也许郑多多依然深陷在纠结中不能自拔,那刚才屋前的黑衣人又是何意,特意引自己过来看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