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我原以为是小毛贼夜访将军府,没想是远方来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郑多多脸上挂着真挚的笑容。
来客自己找位置坐下,安英默默的退出。
他安静的坐着,也不说话,喝口茶,嫌弃的皱皱眉,那表情像是在说,这什么破茶。
郑多多也继续看书,敌不动我不动。
“丞相不问我是谁?”
看着他脸上写着问吧问吧,我大有来头,吓死你的烂表情,郑多多轻笑,“独孤将军?”
“这是我第一次上别人府上。”
“这么说,倒是孟某的荣幸了。”
独孤墨轩轻轻的靠上椅子上,“孟丞相不好奇我来金陵干什么吗?”
“冰莲?”
“怎会是此等小事?本将军是来勘探金陵从哪里最容易攻破。”
“哦?将军可勘探出来了?”郑多多笑意融融。
独孤墨轩闭上眼睛,“西南角。”
的确,城西南角靠山,若从山上偷偷潜入,容易攻破。
“怎么孟某觉得从东北方更容易攻破呢?”
东北角是一条护城河,使城墙开一小口,走水路可进入城内。
“孟丞相竟如此慷慨?”
“攻破金陵本就是无稽之谈,孟某又何惧呢?”
独孤墨轩睁眼,看着云谈风轻的看着书的孟丞相。
“丞相真以为是无稽之谈吗?”
“名不正则言不顺,与反叛之人为伍,比起正义之师,孰强孰弱呢?”
“正义之师?”独孤墨轩眼中充满嗜血的光芒,“本将军只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将军为什么不选东北角?是由于百姓民居太多吧,本不是嗜血之人,又何必如此呢?”郑多多喝口茶。
独孤哂笑一声,“丞相怎知我是哪种人呢,本将军只是嫌水太脏。”
摇摇头,郑多多不揭穿。
“独孤将军,你说,你祖上输给我祖上,你父亲输给我父亲,如果有一天,你我两人再次征战沙场,输赢又会怎样?”
独孤墨轩笑,“本将军相信很快就会和孟丞相在战场上见面。”
“哦?这可不一定,说不定我提前被杀了,你也知道,近来苏国很不太平。”
“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丞相这样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
“本来不操心,你这样一说,我倒怀疑我要短命了。”
“丞相说笑了。”复又抬头,郑重道,“战场再见。”
“好!”郑多多豪迈答应。
“若是有一天丞相成了我的俘虏,从那一刻开始,丞相便是我的朋友。”
“现在不算吗?”
独孤不说话,出去,“改日丞相到蓝枫,本将军让丞相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茶。”
郑多多心里不屑,切,爷什么茶没喝过?
安英走进,“折子已经发出去了。”
“嗯,必须加强练兵,检验的时刻快到了。”
四日后,全城素缟,入眼皆是黑白,灵柩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叩拜,太后何其可怜,为两个儿子斗争一生,终于选择公正的隐居,半辈子孤单度日,最后竟成了亲生儿子政治斗争的牺牲品,郑多多叹口气,不要轻易看低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真要堕落起来,会走到哪一步。
人生最公平的事大概就是所有的人都会死吧,不论是王侯将相,或是贫民百姓,到头来终会尘归尘,土归土。
这时,一贼眯鼠眼的人凑过来,原来是那王贵。
“孟丞相。”
郑多多“怒”,“你怎么这么鲁莽?被人怀疑了怎么办?”
“丞相放心,奴才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了。”
“有什么事?”
“回丞相,经奴才调查,那太子并不喜欢那张家小姐,求旨成婚只因为她是孟丞相喜欢的女子?”
“哦?怎么说?”
“太子说,丞相的一切,他都会抢回来。”
“还有什么?”
“他还说孟丞相也不过如此,被戴了绿帽子,吭都不敢吭一声。”
郑多多怒,“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真怕自己一巴掌拍死这人。
“丞相,那个奴才的药是不是……”
“这里有一颗延缓丸,先给你吧。”
“奴才多谢丞相。”
郑多多无语,真是浪费自己两颗补药。
“主子,张丞相送来请帖,邀你在江心楼一聚。”
“不去。”
“主子,张家公子邀你在沧海门一同观赏景色。”
“不去。”
“主子,张小姐送来书信,邀你在藏乐阁一聚。”
“回帖。”回个什么好呢?眼睛一亮,“此生缘尽,愿小姐珍重,惜取眼前人。”
“公子为什么只回张家小姐的信?”
郑多多神秘的笑笑,敲安英的头,“你懂的话,我靠什么吃饭?走,去万花楼转转。”
“万万万……万花楼,那不是青楼吗?”
“有何不可?”
“公子这么多天不出门,也不接别人的拜帖,这一出门就去万花楼,不好吧!”安英的表情甚是纠结。
“哪儿那么多废话?走!”
郑多多抬眼一看,万花楼,忆起多年前的自己,一时恍惚,轻吟道,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柳树?哪儿呢?”
郑多多嘴角一抽,走入里面,老鸨一看到他,像是打了鸡血,急忙冲过来,“公子,欢迎欢迎啊,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啊,我们这儿,应有尽有。”
“花魁。”
“哎哟,这可不行啊,红杏已经休息了。”老鸨眼珠滴溜溜转几转,“要不我亲自来招待公子?”
郑多多默默瞅瞅老鸨快卡在楼梯里的身材,微笑道,“我是九王子的朋友,慕花魁的名而来。”
“是九王子的朋友啊,那您快请上雅间坐着,红杏马上就到。”
安坐于雅间,发现摆置与十几年前已大不相同,甚是儒雅,脂粉气也淡了许多,郑多多回首,“站着干嘛?想吸引美女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