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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茉莉篇(三)

海上依旧微波荡漾,蓝色绿色被阳光照耀交融渐变。明明是冬天如此冰冷刺骨,没有寒风席到身上但是却比那天都要颤抖。阳光老大的从远方打在身上,前方十分刺眼的模样越是往前划,怎么越是感觉离得很远。心中一直叨念着那个躺在那里的女孩,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不用担心了。只有有了这个就可以好了,那个傻瓜就又能蹦蹦跳跳的了。

云厉笑着握着手里的瓶子,闪闪发光的金色液体一切希望全部装了进去。可是就连云厉的‘生’也在里面,但是却毫不介意。

“你确定要这么做不后悔?”一位白衣博士问。

“我确定并且绝不后悔。”男孩说。

“你真的变了。”

“老爹说过不管是什么只要找到了自己最最想要保护的东西,才是真正感情的体现。我想我找到了,我现在不止是一堆铁了。”

“哎!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记住我现在已经将你的生拿了出来,但是并没有完全从你身体里完全剥夺。所以你还是有意志和思想的,只是会慢慢失去剩下的潜意识情感。”博士说

“我知道了,我会珍惜接下来的日子的。”

云厉站在病房外回想着,自己所剩下有情感的日子不多了。一定要在这些日子里好好珍惜,不能让茉莉发现自己的奇怪,要多和茉莉在一起留下美好的记忆,就算不记得。

云厉握紧瓶子整理出了一个笑容,推开门心里却有了前所未有的忐忑。一步步都是那么慢的珍惜着走向我。我就这样无意识静静的躺在那里,等待云厉靠近我安静而美好。

一直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如此安静洁白的一片。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尝试张嘴大喊却喊不出声,连脚步都迈不出去。

我看了看自己无论望向那里都看不到自己,看不到手看不到腿摸不到头发。我就是这么模糊的存在什么那里都没了,这眼前的白色这无尽都是我。都是我的意识,一切的一切我都感受得到可是却没有躯体没有容器。飘渺的飞着却又不懂,波澜着却又静淌。

我害怕的哭泣,大声的喊叫。只为听见自己的声音看到自己的泪水,害怕的紧张着。

我开始无尽的哭泣紧闭着眼睛,却还是能看着白色。可是慢慢的我感到了湿润,是从眼中出现的流动如溪水般流动,滚烫的一颗一颗从眼中溢出脸上被浸湿。继而一颗一颗的泪水我都看到了,我开始不再害怕我开始挤掉泪水,去掉眼前的模糊。

仔仔细细却又兴奋地看着自己,是、是手,我看到自己的手如云雾般出现组合在一起,又慢慢的不再透明出现肉体。其他部位也是凝聚在一起出现身体,我兴奋开心的看着自己。如同婴儿般看着自己新生,慢慢变成生命。慢慢的地面不再寒冰刺股,这里不再冰冷,温度包裹身体。

身体却又好像受到束缚,开始燥热于是挣脱。在病床上的我强烈的想要动,指头开始颤抖用力的挣脱那个白色世界。眼睛被强光刺得睁不开,可是我却抗拒着一边挣脱一边朝着光源望着。

“噌!”地我睁大眼睛,没有强光没有白色。是实验室的样子,青蓝色的天花板巨大的仪器,插入我身上的针管。还有这个我没有意识后却一直记住的不想忘记的脸孔,云厉!

我活过来了,我活过来了啊!云厉看着我开心的眼神如此愉悦,二话不说的就上来抱住我。

“你这家伙终于活过来了!”云厉紧紧地抱着我,我怔了怔发现自己已经在他怀里,好温暖。

‘啪’手掌扬在空中迅速落下,云厉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你有病啊泼妇!”云厉回过头捧脸装无辜的大喊。

“谁、谁谁叫你那天偷亲我!”天哪!真是够了啊,自己醒了说的话第一句竟然是这个。这种事情过去就过去好啦嘛,自己跟个白痴似的还说出来了。

“你知道?”云厉睁大眼睛问。

“当然了!”

“你不是晕过去了吗?”

“我那时候还有最后一点意识啊,当然能感觉到,你这混蛋真是不老实打你活该。”茉莉挥起拳头装作满脸怒相,看起来却很可爱。

“那你感觉怎么样啊。”云厉挑眉的笑。

“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就等我醒过来问这个色狼!”

“切,小气鬼也不看看谁救了你,你想着报答还给我一巴掌更过分吧。”云厉悲哀的叹了口气。

“是你救了我啊?”

“不然呢。”

对啊,仔细想想那天云厉亲完自己说了一句一定让自己醒了的事情,这家伙真是厉害连柷始杁都没做到他是怎么办到的。

“好啦,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哦!”茉莉将手搭在云厉肩膀上,挑了挑眉尴尬的笑了笑。

“算了算了反正你也是个笨蛋,我能指望你什么呢。”

反正能醒过来像以前一样就好,就是云厉最大的愿望了。而现在自己要做到就是好好和茉莉多多相处,毕竟自己一定要在失去思想之前就将茉莉送走。

而博士也答应自己,一旦发现自己失去思想变成一具机器就将自己带走。而茉莉离开了这里出去之后不知道做什么,也没有自己在身边一定不行。所以自己已经拜托了博士以匿名者支持茉莉以后的生活,无论什么都要尽量满足她。

我醒了过来之后没多久大家就都知道了,我的父母十分喜悦。母亲看到我紧紧抱住我,这种幸福真的好像做梦一样。而大家知道这个好消息之后也纷纷前来祝愿,知道了这病竟然被治好了也放心里许多。

而大家知道了一切和见证过了生灵公司的阴谋和克瑞斯的狠毒,所以就都想明白了纷纷决定离开这里。而没过多长时间就会有一艘船直通岛外,是柷始杁先生搞到的船为了接走大家而。到了那时自己就可以去看外面的世界,就可以开开心心的见识人类了。

“喂!”

正在我沉浸在快乐的幻想中,突然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你干嘛吓我一跳。”我一看是云厉缓了一口气说。

“你醒过来之后怎么老发呆,不会是后遗症吧?”云厉坐到我身边,用手放在我的头上搬来挪去的看看这看看那,我一脸呆样的皱着眉。

“别闹了。”我弄开云厉的手严肃的说。

“果然是笨蛋,后遗症什么的完全不会有啊!”云厉感叹。

“你这混蛋老是找抽,自从我醒过来你就不能温柔点,当初躺在病床上你可是很温情的。”

“谁、谁温情了,那叫温情吗我只是可怜你而已。”云厉说。

“可怜吗?”我低下头沉沉的看着桥下面,如果掉下去一定会摔得很惨吧。

“你别这样啊,那个,不是可怜啦。只是我不想才救你的,你别难过啊因为这个!”云厉有些慌乱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我实在憋不住了开始捂着肚子大笑,这家伙竟然上当了,哈哈哈看他慌乱的样子真是逗死我了。

“不好意思啊,我没憋住你的样子实在太逗了,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忍不住,但是看向旁边的云厉神色已经变得糟透了,这气场已经被一片乌云包裹住了好么,已经开始电闪雷鸣了好么,可是更想笑了好么!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笑了。”我立马拉住站起来要走的云厉。

“大不了我再晕一次,然后你再想把我要杀要剐都行啊。”

我站起来跑到云厉面前,解释着。但是云厉看着我二话不说就把我楼来怀里,这家伙什么情况我没反应过来。高我许多的他根本没法挣脱,大大的胸膛我就靠在那里两个人一动不动的不说话。感觉自从我晕倒之后云厉就对我像是变了一个人,怎么说呢反正是老是爱肢体接触了。而且有时候看我的样子,让我觉得麻麻的,不及时说话就快要尴尬死了。

“别拿这个开玩笑,你绝对不能在有事。因为我真的不能再救你第二次了,所以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困境都不要有事。”云厉放开我温柔而有淡淡的露出一个笑容。

“那当然!”我仰起头看着他。

因为我醒了过来所以中区的大家都非常开心,而且为了举行最后一次在这里的聚会,庆祝大家出去找到新生活。所以觉得一起举行一个巨大的晚会,所有人都彻夜舞蹈篝火表演和一起晚餐。

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冬天,我看着夜空中飘落着毛茸茸的雪,而星星也是格外的繁多明亮。今天真好,大家都出来了。就连许久没摆过的摊位小吃和夜市也都出现了,我看到了有糖人在街上所以和父亲母亲说过之后便朝那边跑了过去。

可是街上太大了,而且人也好多啊。不过一会自己就不知道被人挤到哪里去了,踉踉跄跄的脚步还不小心摔到了。真是倒霉啊,就应该听母亲的呆在那里看节目,正当茉莉要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双手。一双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手掌,很熟悉的是云厉,真是奇怪自己从未去仔细看这家伙的手却在不知何时记住了。

我没有说话的笑了笑看着云厉,接着将手搭了上去被拉了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放开,不知道是怎样的默契,好像都忘了要松手。

我们两个人走起来扎实多了,虽然是两个孩子而已,但是却很可靠地不再踉跄。

“是糖人我要吃猪八戒!”我兴奋的超糖人摊位跑过去,指着猪八戒说我要一个。而云厉也无奈的摇摇头跟过来,在我强烈推荐下要了个嫦娥,说因为嫦娥是八戒最喜欢的人了。

“切,那你不知道最后八戒和高翠兰结婚了嘛!”我笑着摇了摇头。

“要么说你是笨蛋,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云厉舔了口唐人嘲笑我。

“当然了,喜欢不在一起那让两个人多难受啊,既然喜欢就要一起分享一起天天看着对方啊。”我笑了笑幻想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的样子,天哪!竟然是这个家伙,脑中蹦出来男主角的脸是云厉,太可怕了这样不得天天吵翻天那。

“那你还天天和我在一起呢,你喜欢我啊?”云厉意味深长的说。

“美得你,怎么可能就你那个臭脾气。”我尴尬的反击嘴上风轻云淡,心里可真是悬了一下,这家伙老是问一些难回答的事情。

“那还好你在我眼里就是个笨蛋,我是不会和笨蛋在一起的。”云厉又变的严肃快步走起来。

真是过分的一张嘴就知道说我笨蛋,我到底哪笨了。我追上去心里却疑问着,之前不还在病床前说我聪明嘛奇怪的家伙。

“我说你能不能别叫我笨蛋了,这都在岛上最后一天啦咱们和睦一点吧!”我提议道

“那你叫我云厉,我就叫你茉莉。”

“好,云厉。”我叫出口,才发现真别扭自己原来从来没叫过他的名字,这么好听的名字。

“茉莉”

云厉站定看着我,突然他手中的糖人掉落在地上。双手捂着头看起来十分痛苦的发出挣扎的声音,我看着这样的云厉不知所措。想要去安抚却又站在原地恐惧着,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看着云厉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害怕。

“没事了,云厉别怕我在这里茉莉在这。”我握住他的手,任凭他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茉莉。”

“嗯?”

“你不要忘记我。”云厉看着我,悲伤地。

“那可说不好,你要是再像以前对我。”我笑笑,心想着怎么可能会忘记你,你那么重要。

“因为我有可能会忘记你,所以你绝不能忘记我好么。因为相见的时候我不要我们如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只要有一个人记得就可以去再次相识吧。所以茉莉绝对不能忘了我,如果以后分开了再相见我记不得你了,别怨我。去再一次和我接触认识我,因为如果是你我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一定会接受的。”云厉第一次这样看着我,这种不舍和痛苦是说不出来的,那么悲伤那么无助的诉说着叫人无法拒绝。

“好过分。只让我记得你却把我忘了,要是你敢那个样子我一定天天去敲你们家门,骂你傻瓜。知道你把我想起来,然后我再暴打你一顿。”我握拳做嚣张的样子笑了。

“谢谢你茉莉。”

“再说了你这家伙说什么傻话呢,明天紘的爸爸就会接我们走的,到时候出了岛屿还会在一起好好生活的啊,跟你想分都分不开,真是倒霉。”我说

“是啊!”云厉叹道

没过多久就到了晚饭时间,我和云厉都在尽力往回赶。这时候晚饭开始会先开一个会议,作为离开的陈词也是鼓励大家开始新生活的话,为了听街上的小贩差不多也都去了广场那里。所以也就剩下我和云厉还有很少的人在往回走着。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这个原因很空荡荡的而且安静,准确的说是寂静。连刚刚那些人也都不见了,只剩下我和云厉了。而我们两个又都发现了不对劲,便将我在一起的手更紧了紧。

云厉看出来我有些担心,所以朝我投来了一个不要担心的笑容。而我看都了也安心了许多,所以我对他也笑了笑点点头,示意我没事。

可是气氛却越来越凝重,不仅死寂而且光也越来越暗,这下子我和云厉开始紧张了。云厉站定了下来,而我靠近着他。我们看着四周的一切,一点风都没有连雪也不再下了。

“跑!”云厉拉紧我的手开始不顾一切的向前跑了起来,没有征兆的我紧紧跟随。恐惧越发衍生,云厉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没命的跑,我没有问而是相信的跟着。可是我不敢回头看,因为我觉得恐惧就是在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是忍不住的回头,几个高大的穿着黑色西服的人类在追赶我们。

“他们是克瑞斯的人。”

“为什么追我们?”

“先不要问,先跑!”云厉跑的越来越快,我虽然体力没那么好但是也是灵能人。比人类倒还是强多了,于是每到一会便甩掉了那几个黑衣人。

“这是什么一回事,你必须要好好和我解释。”我十分生气,好像云厉对着一切早有准备。

“事情太复杂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云厉说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你真把我当傻子?”我生气的疑问。

“好吧,我告诉你不过做好心理准备。”

云厉面向我刚要打算说,却出现一个黑色头发的男性亚洲人,从房顶上轻盈跳跃下来。这男人看起来十分瘦弱,长相也是很是阴柔美丽。但是眼神中透露着狠毒,看着他慢慢朝着我们走来的样子,便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而云厉却是一副迎上的样子保护我。

“天哪,真的是个小女孩子啊!”男人一脸惊讶的指着我。

“神玉树,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厉口吻熟悉,而我却更加疑惑了。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大,他十分不爱和人交流。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而且还是个成年人类男性。云厉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当然是来见见你了藤井,顺便再把她给带走。”男人慢慢转过头指着我,一脸挑衅的笑着。

“你我之间有何牵扯与她何干,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对一个小女孩下手不觉得可耻!”云厉呵斥着,样子简直就是个大人。

“可耻吗?小藤井你不觉得你说的很过分吗,明明是你在小孩子的躯体里呆久了。连自己的本来面貌都忘记了,竟然爱上了一个小孩子才叫可耻。”男人说了一堆让我云里雾里的话,什么叫小孩子的躯体,什么叫本来面貌,又什么叫爱上小孩子。

“你闭嘴,你就是为了来嘲笑我的,那你真是无趣透了。”

“怎么可能,别忘了我可是个商人啊!我的一切都和利益有关所以抓走她也是为了利益,和你和我没多大私人恩怨。”

“可是你说过阴谋没有代价也不要的,你说的话是狗屁吗?”云厉说

“哎,你真是没多大长进,竟然还轻易相信别人。所以说这个毛病也该改改了,不过也似乎没这个机会了。”

男人从暗红色中山长袍的袖子中拿出一把短匕,快速到看不清飞驰到云厉面前向他的吼处划去,漂亮的弧线却也被云厉漂亮的躲过。云厉见势立刻蓄力起身朝男人肚子踢去,不过也是落空。见势就是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和一个连一米五都不到小孩子在打斗,可是几个回合下来云厉已经体力有些不支。

毕竟是孩子再厉害也抵不过大人,而男人也看了出来顺势掏出了一把手枪。我看见后第一想法就是绝对不能伤害云厉,于是子弹飞出枪口。

我调整立刻转换飞奔模式推开了那里的云厉,子弹划过脸颊溅出一块块灵片。我们两个一起倒在地上,太好了云厉没事。

“你疯了?”云厉看着我的脸喊道。

“我才没疯呢,就是因为知道你做了一些事情,肯定是为了救我的一些事情。所以不能让你受伤,所以你绝对不能倒下不能留我自己。”我看着云厉,却好像自己委屈了起来,真是没出息。

“疼不疼?”

“我们都是灵能人啊,怎么会疼呢!”

“傻瓜。”云厉抱住我抚着我的头。

“真是可歌可泣啊,可惜我最讨厌看感人温情剧了。”

男人脸色阴沉下来走近我们,样子就像是将已经到手的猎物带走的冷淡。我和云厉再是灵能人也不过是个八岁孩子的模样,论武力是无法战胜的。而且这个人一看就是十分极端,在这么争执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并且大家都不知道我们被袭击了外面又有那么多杀手。所以现在在一切未确定的情况下,只有我离开可以避免最大灾难。

“你就是来抓我的?”我鼓起勇气问这个男人。

“没错。”男人再起挂起笑容回答。

“好,我跟你走。”我站起来超前迎上去,刻意不看云厉的表情。

“茉莉你、你不能…”云厉抓住我的手紧紧地。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我慢慢转过头去努力的绽放出一个笑容,我不知道怎样能让他不担心,但是这就是我的方式。我拨开云厉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头慢慢从我的手腕上落下。

而他的表情就像是慢慢在丢失什么东西一样,那么空洞恐惧。就像是整个世界都被快速行走的脚步拉走,而止步不前的自己在慌神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不要,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绝对不能去!”云厉握拳大喊道。

“别担心,我不会受伤我会完完整整的回来的,云厉。”

一个拥抱,最信任的人的拥抱。所以我知道这种熟悉感和可靠,所以我知道他的休眠键在哪里。所以我可以不被他防备的用同为灵能人的强制系统将他弄晕,如此一般他就慢慢在我的拥抱中失去意识,身体瘫倒。

“我答应和你走,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我说。

“说来听听。”

“第一,不要伤害我们岛上的人让他们安全离开。”

“好!”男人爽快的答应。

“第二,不要伤害云厉我不希望他因为我出事。”我抬头看着男人说。

“这和第一条不是一个概念!”

“你答不答应吧?”

“当然可以。”男人笑了笑

“来人,把他们两个带走。”

男人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随即而来的是一大帮子黑衣人。有几个束缚着我将我携走,另外几个则带走了已经昏倒的云厉。

就这样我做了一个自己根本无法预料的决定。

明亮而又刺眼的灯光直打我的脸孔上,未适应的眼睛被灼的很难睁开。再一次不能动弹的躺在一张实验床上面,身上插了无数的管子。有在肩膀上有在指头上,还有后颈和太阳穴上的贴上了感应器。

这已经是自己来这里换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场景了,记得被抓来的第一次是进到了一个昏暗的狭小房间。看到的是一群生活在垃圾区的人,他们的面貌如此狼狈衣着破烂不堪,蹲在已经无法挡风遮雨的房子里。那些病危的大人相互扶持着,孩子们被泥土已经盖住了原来的样子,但是眼神中的清澈还是如此明亮。

一天又一天我看到的都是苦难、疾病和奴役,但是在困境中那些人依然坚持着。从开始我感受的痛苦情绪慢慢变化成了更加复杂的感受,系统没有直接给出情感指令。但是我还是一直有所感受,并且还觉得心理不可控的在变化。

后来有一天我终于失去了意识,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森林中。然后循规蹈矩的就这样我一直在不断昏睡过去,又再次醒来,每次醒来都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事件和身份。

“先生已经越来越像人类了。”模糊中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还剩多少?”另一个更加低沉的问

“通过外部感受的意识都提取出来了,可是潜意识的还没有攻克。”

“接下来该如何获得”

“因为她和人类的接触太少只是通过观看,无法亲身感受许多感情,所以很多的意识还未萌芽。”

“所以?”另一个男人疑问

“如果让她主动让出藤井大人的‘生’必须让她主动与人类接触生活。”

那个人说出了主动让出‘生’是什么意思,他们费尽心机就是想要我的‘生’。但是什么叫我让出藤井‘生’?而藤井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上次那个男人逮捕我的时候就是叫云厉藤井的。到底这一切和云厉又有什么关系,我身体里的‘生’难道是…

“我知道了,灵能人的进一步发展就看她的了,如果这次我们进行了史诗性的成功。”另一个人成熟的声音带出来笑意。

“是,不过毕竟不是藤井大人主动献出给我们,所以已经掺杂了这女孩的意识和记忆。所以毕竟‘生’不是那么纯粹了,这样也用于试验吗?”

“我想可以的,毕竟他是藤井选择的人。”

我听到了全部谈话以及他们出去最后的脚步声,所以我最怕的猜想已经成为事实了。

几天后我继续躺在一个实验室的床上,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只是被隔一天抽取出一管粉色液体,之后再输入不同往常的透明灵源。什么都不做的我即使拔掉身上的那些管子和接收器,也无法动弹。因为在我不经意期间,自己已经非常虚弱了,一天比一天。

“研究的如何了?”上次那个年轻的男人焦急地问

“可以了博士。”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

“藤井大人怎么样了?”

“他已经进入了内部来了,所以要带着A-11柒色能源3。5逃离吗?”女人紧张的问着,感觉这次的谈话非常急忙,难道云厉来救我了还是他来了?

“不用了你带离他人组员先撤离,我随后带着3。5研究样本和她走,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我吧。”

“好,那博士多小心。”

女人说完后之后便没再出声音,听到许多乒乒乓乓的东西掉落声,和她高跟鞋离开的脚步声很长时间后我便感受到了光一样。

我慢慢睁开眼睛,偌大的实验室刺眼的灯光打在我的身上,已经许久未见过光芒的我十分不适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医生袍严肃的望着我。

“你现在在逐渐恢复意识,所以慢慢会感到不适但都是正常的。而现在仔仔细细的听我所说的明白就眨眨眼,懂吗?”

男人认真的同我讲。我不知是否该信任他,但是还是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

“好,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云厉已经进到我们内部了。在不顾一切下为了救你他已经到了公司的B区,而你拿着这个去找他。地图和我的样子我已经输入了你的系统,你只要变成我按照指令寻找就可以了。”男人拿起我的手将一瓶粉色的液体放进我手中,便搁下了。

“我、我该、如何相信你…”我尝试说话,嗓子十分艰难地发出这些字,沙哑的透出机械。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是这样你和云厉都会死,而这一切都是你的选择。”

男人说完后便转过头去,对着一台连接我的机器输入了许多代码,便走向大门的反方向另一个通道走去。

而我听到这个消息开始是震惊,云厉怎么会来这里他如何救我,现在是否受伤了或者活着?不管是不是真的了我想要立刻奔向他,可是身体无法完全受控。而是勉强的从床上爬起,随着动作的加大身上开始剧烈疼痛。脚在这么多天接触地面之后忽然一踩,腿差点没支撑住跪了下去。

可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去见云厉,我尝试忍住快速向前走,紧接着变成刚才被称为博士的男人的样子。出来大门心里十分忐忑被人认出,虽然已经变成了别人,可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我现在的状态很是支撑不住。

看似无尽的长廊,一整齐的白色或者透明。我随着地图的提示穿过一个有一个路口。长廊上出现非常乱的状况,不同制服的人员都在飞快的行走和着急。因为云厉的关系现在全部都一团糟,所以没有人发现我的问题和在意我。

所以我的奔跑在任何人的眼里都很正常,口袋里装着刚才那个博士给我的液体。好像就是A-11柒色能源,据我这两天听到的和了解到的这东西十分神奇。假如云厉真的出了事情,这东西一定能救他的命,就这样我口袋里的手紧紧握着它。

地图显示越来越近了,我大口大口喘着气的朝着终点快跑着。这里离B区越近人员就越少,确切的说是活着的人。周围的气氛十分凝重长廊也很破旧,和刚才的试验区比起来很不明亮。

B区,红色的指示灯上亮着的字。我站定在这里的门前,闻着巨大的血腥味,任他们肆意的冲击我的鼻子里。瞬间开始更加难受,胃液分泌有些恶心。

恐惧感抓着我的手,我不敢推开门去看。我不敢真的我不敢看云厉到底怎么样了,事到这一步我竟开始害怕。如果面前的一切无法接受,如果云厉真的躺在那里无法动弹了该怎么办?

我慢慢抬起手去尝试触碰门,这时候我的体力已经不支变回了自己的模样。粉色的瞳孔,因为过度使用和抽取能源变得没有血色的皮肤。还有那不知名如此奇怪的液体,在我的眼睛里打转。像是水一样又想如泉水般涌出,可是越是压抑心就越沉。这种灼热的感觉就像心脏和痛苦被大块撕裂,无情撕裂,巨力撕裂。

一瞬间我不再犹豫的门被打开,一个世界映进来。而我无法忍受,什么眼眶什么压抑。只是看到就瞬间奔流而出,我从来没有过多感受痛苦、恐惧、绝望一起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只是那个男孩摊在那里,身上流失着灵体。随着灵体的飘走他的身体开始不完整,身体头部面孔上全部都是伤口。

他跪在人群尸体中,垂着身子仿佛就要沉入地狱的疲倦,破烂不堪的露出皮肤里的机械和电流。我艰难地迈着步子大口喘着气支撑着身体不要自己晕倒,却还是哭着。

“茉莉,你来啦。”他缓缓抬起头堆起一个温柔的笑,满脸是伤和血的看着我缓缓吐出的我的名字。茉莉,这两个字好好听,真的好好听!

“我在啊!”我还是流着泪水止不住的抽噎,不再克制模糊的一颗一颗泪珠落着。一个劲的用手背去擦拭,最后狼狈的跌入云厉的怀里失声痛哭的挤出,我在啊。

“傻瓜。”云厉摸着我的脑袋,这双手沉沉的温柔,一直就这样笨拙的去触碰。

“你才是傻瓜,你才是。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比我笨多了,你会死的你会死啊!”我捧着这张脸大喊,对啊!你会死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顽固的云厉,你这个最好的云厉!

“我不怕。”

“可是、可是,可是我怕啊。”我轻轻地吐出。

“你也不要怕,我是不会死在笨蛋前面的。”

“你真是都这时候了都在臭贫。”我擦着泪水下意识的捶了他的肩膀,却忘了他现在的样子是受了重伤。

“你谋杀啊!”云厉捂着伤口说。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吗?”我揉着问。

“你,不问我这一切吗?”云厉突然抓住我的手严肃的看着我。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但是我今天打算把一切都告诉你,不能再瞒下去了。”

云厉看着我,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样子。深渊中隐藏着无尽的痛苦和灰色,我从来不问是害怕触及,其实不知道我并不介意,反而仅存一份侥幸。但是现在我也觉得既然云厉也决定了那就是我该知道的时候到了。

“那是很早时间的事情了,是生产第一代灵能人。”云厉靠在墙上开始说。

“在机器人生产的最鼎盛时期,泉上玉树博士也就是我的父亲。发现在那之后机器人发明在全世界的科研都遇到了瓶颈。那就是机器人的感知和情感是无法实现的,于是泉上博士放弃机器人之父美誉,面临一切质疑和笑话开始将自己关起来专心研究感情。在五年后人们都淡忘这一切之后,我出生了。

我是完全存在感情和爱和人类相匹配的思想体,被称为生灵体也就是‘生灵人’。而泉上博士为了测试将我称为儿子带在身边起名泉上藤井,自那以后我开始跟着泉上老爹生活,越来越像人类。

也没有任何人发现我的不同,于是我十八岁的时候那已经是老爹年近五十的时候,老爹以为终于可以面世证明机器人也是可以有生命意义的。于是我被带到了科研大会上面见了世人,人们都表示惊叹。对于我各类人士也做了研究和各种节目的宣传,称为******的开始。

可是老爹却觉得违背了自己的初衷,生产出我只是为了表示机器的自由和生命。但是却变成了商业和利益,之后我慢慢因为浮华离开了老爹进入了真正的社会。于是问题出现了,我被老爹收养多年的一位男子神玉树,卖给一家商业集团开始研究。

后来老爹知道之后便勃然大怒,宁愿毁掉我也不许生灵人上市。因为那将是一场世界变革,是人类无法控制的灾难。而如果我真的是完美体的话也还不至于,但是我没有完全达到人类的复杂,我不会自我衍生情感。

所以老爹打算毁掉我,可是被神玉树知道了将老爹关了起来最后导致老爹逃出来,在集团的发布大会上自杀。”云厉看着我痛苦的眼神深深地流失着。

这一切我都知道,这是灵能人最著名的‘生灵事件’,是史上唯一有过最接近人类的机器人。开始本来是好好的,但是说最后发明者为了阻止灾难的降临,在发布会上自杀。

“是你,这一切痛苦都是你在承受。”我无法想象云厉竟然这么多年经历如此痛苦的事情。

“吓到了?”云厉问。

“没有,但是为什么你现在会?”

“听我说下去。后来我知道了一切心里除了悔恨就是一心想着去死,老爹不仅如人类给了我生命,他还选择了我放弃了一切。所以我一气之下将自己毁灭进入永久性强制关闭,便以为自己解脱了。

后来在我死去的时候,我不知道已经研制出来‘灵能人’,一个去掉‘生’意义的更高级机器人。拥有基本人类感情和反应,是靠系统和芯片维持。而背后最大的公司就是当初收购我的集团改名‘生灵公司’,背后的整个的推动集团就是‘玉树集团’,也就是当初那个背叛的养子神玉树。

本以为这世上一切与我再无关系,但是神玉树根本没有放弃。他控制了当年老爹的朋友和手下恢复我,将我带入了另一个躯体让我复活。可是老爹死前临终遗言就是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再次伤害我,强制拿出我的‘生’做生意。

出于最后一点情谊我再次复活并没有遭到算计,可是好景不长。我慢慢记起来曾经的事情,调查之后知道老爹的死是被生灵公司的上层算计而死。他们故意将要伤害我的话透露给老爹,让老爹自杀。于是我明白了一切知道老爹并非是神玉树所说年老病逝,所以我开始了大屠杀。

当年所有曾参与‘生灵事件’的人全部被我接近而杀死,穷尽一切去仇恨。可是我并没有感到开心,于是最后神玉树知道后打算摧毁我。想要用火将我的外壳烧毁,林博士知道后念及当年老爹的知遇之恩告诉了我,让我逃走。

但是当时的我被仇恨蒙蔽了心,我就将计就计开始执行最后一个计划。装作晕倒被神玉树陷害,在仓库醒着躺在地上的我身上被泼了很多汽油,一动不动的忍受火苗和燃烧的味道。可是没过多久我睁开眼睛,将面前惊慌失措的神玉树打到在地。经过一番搏击之后我带着些许烧焦的身体逃走了,而神玉树躺在那里痛苦的大叫救命。

一个人类的肉体怎能忍受火焰和烧裂的疼痛感,是机器所以我不害怕,是机器所以我可以做得更绝。但是那又怎样,回去之后林博士给了我一封信,我看了之后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我不想要的。

藤井,我是老爹很许不见了很思念你。我知道你一定会看到这封信,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心境,身处哪里在做什么。但是我想说我很开心在有生之年能遇到你,带给你生命让你成为我的儿子,是我做出最好的选择。

老爹这一生穷尽一切搞发明,好像忘了怎么生活。但是突然有一天因为我们的相互选择,所以日子开始变得阳光充实有意义。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好父亲,没有给你带来最嬉笑的童年,没有让你遇到最该胡闹的青春。没有让你看到最为仗义的兄弟,没有让你找到最为深爱的女孩。但是我相信这一切的保护都是问心无愧亏的,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所以你一定明白老爹的守候你的方法

而你我希望的就是能让你一直开心的生活,无论是什么身份在这个世界上,都要有一颗缅怀之心。对他人对自己,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但是老爹好像没有做到,最后我还是走向了偏激的那条路。所以我希望你看到这封信后,无论有着怎样的恩怨与什么人,都不要再纠结于过去了。你的人生很长很美好,不需要去参与那些本不该吃痛与你的事情,也不要去悔恨任何人,老爹犯下的罪孽都由老爹承受带走了。

也许现在的你还无法理解,因为死去并不悲哀,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去纠缠罪恶。老爹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到了最后才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不管是什么只要找到了自己最最想要保护的东西,才是真正感情的体现。”云厉笑着抚着我的脸,低沉的娓娓道来,互相依偎的我们治愈彼此的疲倦、痛苦。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有多苦你有多少痛!”我哭着一直止不住的想要感受他的难,可是明明是云厉那么痛苦,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揪心,如此的想要拥抱他安慰他让他知道我在。

“不要哭了,傻瓜茉莉。”云厉无力的笑笑拍了拍我的头,沉重的手艰难地温柔行动。

“你才是笨蛋呢,你为什么要把‘生’给我,你不要命了吗!”我推开云厉大喊。

“因为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老爹说的真正感情的体现。我找到了想要一直保护的东西,那就是你。”

我怔在那里看着云厉,不知道说什么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只是如此的温暖幸福。这种前所未有的感动就让我们两个被时间定格,默默相望不说一句话的我流着泪绽放出一个笑容。

由苞蕊而接受沐浴的一瞬间,没有预兆的绽放。甜腻的快乐,如此花瓣流露着雨滴。无法阻止的大雨磅礴,那样清晰的香气治愈着天空。漂浮、划过,是一种美丽的打扰肆虐的爱。我不带任何冲动的吻上云厉,交织亏欠,两个人由那些摇曳之风互相拉扯。

“茉莉谢谢你,但是,真的好像要走了。”

云厉的身体开始慢慢变成灵片,每一个耀眼的蓝,带走的是我最爱的云厉。手掌、胳膊、脸部都慢慢飞走,随着那风而去了。

“不、不不要啊!”

我开始慌乱的抓捕那些随风而逝,不要离开,云厉我不要你离开。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没有你!

“傻瓜,你也要去寻找自己的人生了。去找到想要保护的吧,这样才是真正感情的体现。”

“不、我不要,我只想要你我要我们在一起!”

“茉莉。”逐渐模糊的云厉温柔的唤着。

“我在啊!”我一直都在啊,只要你叫我。

“我爱你。”

最后在我眼前的一个笑容,轻轻道出‘我爱你’。

“我也是。”

我跪在地上朝着远方望去,那抓不住的消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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