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在学校学过什么跟你们不一样的本事吗？”陈友康的这句话让我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水晶鞋不过是个玩具而已，我都给弄丢了。手表倒是有点说道，但是这怎么又跟赵阳有关系了呢？
我们渴望张教授能够提出一个答案，大家都殷切地看着他。
“友康，赵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猎鬼人已经没落了。赵阳把手表交给已之，是因为在金刘寨，他误打误撞得到了那份守陵人对付猎鬼人的逃跑地图。30年前，他对着地图所在的地方仔细调查，意外地发现了西安地下迷宫，典当行的下面，有个大地洞。这地洞内又有内河，也许地理位置靠山的原因，面积之大，地理形态之奇特，世间少有！于是赵阳带着他的考古队秘密进入了内河，他们发现了刻有特殊符号的沉船，并在沉船的下面发现了通往别处的大洞。也许这在其他城市，不会有什么问题，问题是西安，本来就是老祖宗们曾经埋藏秘密的地方。大雁塔下的地宫、秦始皇陵，有多少秘密都默默隐藏在这片土地下，不为世人所知。西安，是历史上很少被攻克的城市，如果回到两千多年前，它的强盛也是世界范围内无法匹敌的。所以，赵阳他们认为，发现的地洞、沉船，也许就是破解这秘密开端的一个入口，大家都欣喜非常。当他们无意间发现了沉船下打开西安秘密之门的地洞，正打算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发生了。与此同时，当年那位著名的植物学家在罗布泊失踪的事件，圈子内部吵得沸沸扬扬，而赵阳深知罗布泊也在他的地图上，是一块死亡之地。”
“是的。”陈友康会意地微微一笑，继续说，“于是，赵阳作出了艰难的决定，改造沉船，封住洞口，终结了探究秘密的通道，并用一把特殊的锁将洞口锁住。凭借赵阳的财力和实力，这锁和这门有多难打开你们也知道。他用上了正在绝迹中的一帮守陵人的绝活，因此，那道锁不能炸，不能切割，不能用声波。总之，除了开锁人，谁也别想进入沉船，靠近这秘密的入口半步。而这个开锁的秘密，赵阳不遗余力地传给了他的学生林已之。林已之又毫无保留地传给了赵可。赵可继承的，可不只是开锁的秘密而已。”
陈友康说完这一席话，最吃惊的人是我。看来这个老狐狸真的是技高一筹，我说胖子弄出金属球，这么大的动静，怎么陈友康他们因为几只猫就会吓得逃走？后来我们利用沉船上来，他们又一个劲儿地往下扔炸弹逼我们回去，原来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都是在逼我为他打开这扇通往秘密的大门。他才是真正站在我们身后的人。
“只可惜我的表现让你失望了。”我眼睛盯住他。
“师姐，原来在地洞中见到不能解释的灵异事件的不只我们一伙，30年前这些异象就有了。”
“友康，你看，赵可他们差点没死在地洞里，而且也没有什么收获，这下你应该相信了吧？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学到，猎鬼人已经没落了。”
“你这是掩耳盗铃！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老皇历。如果赵可什么都没有学到，怎么会带着团队安然无恙地从地洞里面出来，怎么会打开赵阳设置的那么难解的锁？很明显，赵阳只想让一个人知道这秘密的真相，就是他留下钥匙的人！当年赵阳有两个得意门生，一个是林已之，另一个是李曹睿，只可惜李曹睿心生恶念，骗了赵阳，想要骗走地图，谁知道赵阳慧眼识破了学生李曹睿的诡计，并准备了一张假地图给他。李曹睿研究了假地图，四处寻找，到处碰壁，穷尽了精力之后，发现了赵阳留下的告诫。他瞬间明白了，当年曾经欺骗师父的那些阴谋诡计，师父都看在眼里。不知道最终的原因是什么，他选择了不医而终。相反，林已之这个唯一的学生却因为自己的刚正耿直得到了赵阳的全部真传！”
“李曹睿不是病死的吗？”我听过这个故事的版本，但是不是这样的结局。
“你很喜欢听李曹睿的故事啊。丫头！”陈友康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是不是你关心的什么人跟他有关系啊？好，我再继续给你讲讲！李曹睿很心爱自己祖上唯一的单传——小孙子李强，赵阳曾经答应过他，要李强做中医温补派的传人。赵阳对李曹睿的告诫是，如果他洗心革面，就会信守承诺教李强好好做人，如果他还这样心怀不轨，那么绝对不会再见李强一面了。”
“为了小孙子，李曹睿也不至于去死啊？”
“他不死，赵阳一定会心存顾虑，不会好好教李强。他不死，李家如何能在赵阳知道了自己阴谋诡计的真相的基础上，再发扬光大呢！李曹睿是个极度有野心的爷爷！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老头。”
“赵可，李强的爸爸有个私生子，你可知道？”陈友康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让我浑身难受，肩膀一颤，觉得我们在陈友康面前好像没有什么能隐瞒的，大家好像都是陈友康面前一个棋局上悲剧的棋子。
“那时候李曹睿刚有了大孙子，正在潜心研究赵阳那里偷来的假地图。李曹睿的儿子——李强的爸爸年轻的时候拈花惹草，惹上很多情债。只是有个女人却对他痴情不变，生下儿子默默抚养。直到有一天形势所迫，抱着儿子出现在李家门口。李强的爸爸当然是六亲不认，直接把她跟私生子无情地赶出家门，只是背后偷偷乐坏了李曹睿。李家又来了个孙子，怎么能不高兴呢？从此更可以光复李家。但是，赵阳已经答应要教李强学中医，让他成为温补派的传人了。这个小孙子该怎么办呢？李曹睿偷偷尾随到小孙子家门口，那段日子他坐在门口吧嗒吧嗒抽了估计能有上百根的烟，最后终于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既然大孙子归赵阳，怎么说也看得到一个光宗耀祖的希望，那么小孙子就要走截然不同的路。一正一邪，就好像道家的阴阳太极之道，这样才能控制得住整个乾坤。于是，他偷偷给了小孙子的妈妈很多很多钱，又下了很多功夫，慢慢把自己的小孙子培养成材。小孙子天赋迥异，很快被你们公司调了去，挑大梁，担重任。李曹睿知道后高兴得要发疯，便把自己家传的宝贝都给了小孙子，还嘱咐他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但是，兄弟就是兄弟，颇有缘分，小孙子却意外地与大孙子经常玩在一起，虽然爸爸不认，但是哥哥和爷爷却对自己甚好。小孙子在刚正不阿的环境中，果然成长成为一个好人。可是，好人却没有好命。”
听着陈友康的讲述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杨川的经历为何他知道得如此一清二楚，那么他是否还知道……
陈友康看到了我紧张的表情，没有理会，继续说：“小孙子却被公司看上，要他打入我们集团内部。所以，小孙子就这样成了一名真正的、光荣的卧底，因为他本人就是嫉恶如仇，为国家利益肯抛弃一切的人。所以他这个卧底做得非常好，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公司的大量资料被copy在你们的数据库中，而我却一无所知。本来我养着他，为了李曹睿和李强的关系，指望他在关键时刻为我们出力。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要利用的这个小卒，一直在更强大的背景下利用着我。这个小孙子，赵可应该知道是谁，而老张你更加应该知道是谁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颤巍巍地问，只觉得一股股的窒息传来，难以言表。难道陈友康知道杨川的真实身份，制造车祸撞死了他吗？
“坦白说，这个杨川的表现真是可圈可点，我还真的是从上次在典当行事件中，看出他对那个警察装扮的李雪鸣那么卖力地保护，才发觉不对的。他一直在我这里位置也不高，本来也没什么太多威胁，翻弄出那么点小资料，我也不在乎。我也一直知道，公司有其他卧底，对此，我也是半信半疑。所以，后来，趁着你们公司倒了，我查到他的绝密档案，发现了他还真的不只是一名简单的卧底。恐怕他的其他身份，你们几个死都不会想得出来的，这里，我肯定不能告诉你们了。”
“你这老狐狸，还要合作呢，关键时刻，你又卖起关子来了。”张小风听到关键之处，狠狠地骂道。
杨川的另一个神秘身份是什么呢？我真的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但是，现在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你撞死了他，你知道他还是公司派过来的卧底，没有变节，你就撞死了他，以除后患！你找人装成我的样子，怕陈晓羽恨你，这叫一箭双雕。”我愤愤不平地大喊，忘记控制自己的情绪。
“赵可，你可别忘了，易容术，你讲过的，易容是艺术家的工作，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艺术家，因此，没有几个人会那本事，做个跟你那么像的人，去撞死杨川！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我不会这个！但李强会。”陈友康一脸坦诚，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会看表情语言，你来看看我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吧？”
我心想会易容的无非是胖子、李小申、王远。王远是胖子最新的传人，但是在监狱。李小申是杨川的铁哥们儿，杨川就是为了他爸才暴露的，怎么可能易容成我。我对着陈友康脱口而出：“胖子是他哥哥，他怎么都不会撞死杨川的，他还因此伤心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