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拂的那个表情,我突然觉得很有趣。“怎么了,认识我吗?夫人”我离的她很近调皮的问。
“大唐有女,紫瞳眼。说的就是你吧,安宁公主。”红拂后退了一步双手握拳算是向我行礼。
“呵呵,身上有个这样的特征真好,像个护身符一样。”我苦笑着。
“公主你为何这么晚来呢,你是来看寒儿的?”红拂上下打量着我,因为我爬狗洞身上全是灰尘,要不是这个明显的紫眼睛,我就会被红拂这个女侠掐死。
“我的出宫令牌不见了,所以我要等门卫松懈来出来看看他,毕竟是为了我,他才会生病。”我担心的看着李芊寒屋子的方向。
“呵呵,那个臭小子跟他爹一样,现在脾气突然很暴躁,我才不要理他呢,今天他把安乐赶走了。”红拂虽然看是在抱怨,其实她在骄傲。
“安乐,我姐姐来过了?什么时候?”我听到敏感的名字连忙的问着。
“安乐公主也是中午才到,照顾寒儿好久呢,谁知道那个臭小子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把公主赶走了。”红拂掐着腰恨铁不成钢的说。
“是吗?夫人我去看看副官,我就回宫了。”我准备跳下房梁,红拂的话差点让我把脚崴了。
“丫头,我祝福你,不用被李丁架出来扔出去啊。”红拂索性的坐在房梁上开心的对我说。
我对着孩子气的红拂报以微笑,红拂的历史我也知道一点,她是杨素府中的歌姬,她真名叫张出尘,因为总拿红色拂尘,所以称她为红拂女。
她看上了将才之后的李靖一表人才,当天晚上便倾心相许,血气方刚的李靖看到绝色的红拂也一见钟情,两人私奔,创造了神话般的爱情。
只不过时过境迁当年的风尘三侠,如今被岁月忘在脑后了,可是眼前的红拂还是那么有童真,真是羡煞旁人啊。
我站在李芊寒的门口,犹豫着我是不是也被赶出来啊,我看了一眼红拂,红拂歪着脑袋一脸看好戏的摸样。
我狠狠地呼吸了下,轻轻的敲着门。“娘啊,我求你了,我不想吃,你别烦我。”门猛然的开了,暴怒的李芊寒就这样出现我面前。
此时他就穿个单衣,头发凌乱不堪,连鞋子都不穿,他的脸更是好玩,一开始是苍白,后来是通红,再后来是紫色。
我和他就这么石化站着,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们只是大眼瞪小眼。
“彭”门被狠狠地关上,李芊寒就把我自己留在门外了,红拂一脸看好戏的摸样,笑的前仰后合的。
“李芊寒,你是不是不想见我啊,好啊,是我自作多情,我走。”我怒气冲冲的嚷了起来,觉得自己好无趣,真傻啊。
“谢谢夫人不怪安宁私闯将军府,告辞了。”我失望的准备走手却被握住,我回头看着脸上带笑意的李芊寒。
“我终于等到你了。”李芊寒的表现差点让红拂从屋顶翻下来,哦我的娘啊。
匆匆回宫的安乐,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寝宫,而是转向安宁的寝宫,然后派个小太监观察了下,没见安宁出来活动,安乐轻轻一笑,直接走到了太极殿。
李世民按了下被政事冲击的大脑,拿起一本奏则想看,却又放下,周围很静,静的都能听到烛火爆裂的声音。
举步轻盈的脚步声,让李世民抬起头,李世民微微一笑,这个安乐从小就懂事,自己睡着了,衣服永远都是她给披的,现在又送来宵夜,是他最爱的莲花粥。
“父王,来尝尝我的莲花粥,是不是能想起以前的回忆。”安乐小心翼翼的把一碗香气腾腾的粥放在李世民前面的桌子上。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活计,端起那碗莲花粥大口大口的吃着,还连连点头。
“安宁妹妹病了,我也做了点去看望她,儿臣告退了。”安乐加重了安宁两个字,让李世民停止了吃粥。
“对了,那个丫头不知道好没好,走,朕陪你去。”李世民站了起来,杨公公连忙给他送上衣服。
李世民满意的冲杨公公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安乐公主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碧烟的胳膊,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小德子这么惊慌。”碧烟握着他消瘦的肩膀大声的问。
“皇上和安乐公主来了,他们来了,我们怎么办啊。”小德子已经吓得泪流满面的模样,让碧烟也吓的六神无主。
“小德子,你让碧香上床睡觉,我去拖住皇上。别忘记了,派人去找吉妃”碧烟吩咐完就跑向大门外。
小德子也着急的去找碧香,要是主子不及时回来,整个宫殿的人都会人头落地啊。
到了大门口,李世民皱着眉头,因为都是宫女和太监,没有安宁,难道还没好吗?这个小丫头越来越懒了。
李世民心事重重的迈了进去,安乐随后跟上一脸得意,和李世民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世民刚要推安宁的房门,碧烟扑通的跪了下来。“皇上,公主好不容易睡着了,她已经几天没有睡觉了,皇上请您不要进去叫醒主子行吗?”碧烟磕着头苦苦哀求。
“碧烟,你是不是认为你的主子可以没有目中无人了吗?还是你认为你们主子比父王大?”安乐轻声的问。
“奴才怎么敢,只是皇上主子真的好久没睡觉了。”碧烟头也不抬的不停的磕头。
“父王,现在安宁越来越放肆了,我这个皇姐进去教育教育她。”安乐无视碧烟的苦苦哀求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世民看出碧烟的奇怪的表现,并没有阻止安乐的硬闯,安宁你真的不在吗?
安乐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安宁的气味是桃花香,这个女子的身上只是普通的脂粉,安乐一把拉起躺在床上的人儿。
碧香被人野蛮的抓了起来,定睛一看是李世民怒气的眼睛,和安乐邀功的冷笑,碧香的脸一下子刷白,一切都完了。
“父王,天啊,一个奴才能睡安宁的床,安宁又不见了,这个安宁总是让父王担心。”安乐乖乖女一般的回到李世民身边。
“来人啊,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婢女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剩下都活埋。”李世民握着拳头冷冷的说。
李芊寒生龙活虎的在表演他的剑法,我悠闲的吃着葡萄,有的时候还拍了下巴掌,表示好看。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芊寒的剑舞,去拿旁边的茶碗,却不小心碰到了地上,我去捡,手上划了一个口子。
宫里出事了?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我真是该死啊。
“李芊寒我要回宫了,我出来太久了。”我连忙快速的消失在李芊寒的面前,宫中千万不要出事。
李芊寒望着我远去的背景,拿着我吃过的苹果,用力的咬了起来。
“老爷,你看啊,我们的寒儿有喜欢的人了,我们还能配上皇室的。”红拂和李靖躲在暗处看着我们。
“夫人,我不同意寒儿和安宁的婚事,这是不可能的。”李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开心的模样心疼不已。
看着这冰冷的话,让红拂在五月的暖春打了一个冷战,这还是那个在杨素府中高谈理想的李靖吗?还是那个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李靖吗?
一瞬间他仿佛跟她藏了好多秘密,一瞬间让红拂不认识这个枕边以为心灵相通二十几年的夫君。
“靖哥,告诉我为什么?”红拂望着这个眉头紧皱的男人轻声的问着。
“夫人,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可是这么多年我可曾骗过你。”李靖转过头对红拂认真的说。
“我们夫妻说过不隐瞒的,你到底隐瞒了我们什么?如今寒儿的态度已经明确,他喜欢安宁公主,要是老爷不给我一个答案,我就会拦住你。”红拂的脸上显示出对婚姻的愤怒和隐瞒。
“红拂,知道以后如果有人加害你和寒儿我都保护不了的,我不允许你们任何一个离开我。”李靖的歇斯底里的愤怒吓了红拂一跳。
“死?老爷我们出神入死在阎王手里不知道走过千回万回,为什么如今你怕了?那个敌人很强大吗?连你都无可奈何吗”红拂抓住李靖连忙问。
“红拂如果我告诉你孟兄弟死了,桃妃已经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是世民啊,是世民杀了他们。”李靖把红拂拥入怀中悲伤的不能自抑。
“老爷你在胡说什么?孟兄弟和小桃……,你在说谎!”红拂一把推开李靖愤怒的指责他。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他们已经死在紫霞宫了……,红拂这个秘密是关乎皇室血脉,所以你不要知道。”李靖一字一句的说。
“靖哥,你说的是安宁不是皇上的孩子?她没有皇室的血统?”红拂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好吧,夫人你听好了,安宁不是世民和小桃的孩子,那个孩子早就不知去向,程咬金和尉迟敬德救得只不过是吃了一种神药,强行让眼睛变成紫色的孩子罢了。”有一个震惊红拂一瞬间说不出来话。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李芊寒突然出现让李靖和红拂脸色苍白不已。
“没你什么事情,你快回房吧。”李靖严肃的斥责李芊寒偷听行为挥手让他退下。
“爹,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李芊寒走到李靖面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你在质问我吗?当一个副官就可以跟你爹这么说话,这就是你李芊寒吗?”李靖愤怒的看着放肆的李芊寒。
看着父子二人的剑拔弩张,红拂脑中一片混乱,小桃死了,孟岳欢也死了,现在的安宁不是安宁,儿子又来凑热闹,不行一定要冷静。
“寒儿,给娘一点时间,我会跟你解释的。靖哥,我红拂不怕死,但是皇上如果真的杀害小桃和孟兄弟,我一定不放过他。”红拂冷冷的说着,手握的青筋暴起。
“红拂,现在不是我们插手的事情你知道吗?既然皇上不想公开,我们为什么推波助澜呢。”李靖连忙规劝。
“爹,如果说安宁不是小桃的孩子,为什么他们长的那么像。”李芊寒抬头看着李靖。
“因为安宁的娘是李道宗的妻子,而小桃是安宁的姨娘,现在你明白了吗。”李靖说到底只好全盘托出。
红拂听完转身缓缓的转身离去,眼前浮现的是那个一起在河边洗头发的小桃和她,他们在河边洗着自己那头秀发,期待真命天子来把他们挽起来,正在他们泼水嬉戏,出现了三个男人,是李世民,孟岳欢,虬髯客,看着这个三个大男孩的脸红的摸样,两个少女相对而笑。
“出尘姐姐,我小桃一定会幸福的,一定的。”小桃张开自己的双臂,在温暖的午后想小鸟一样向天空祈祷着。
红拂泪眼朦胧的看着那一株妖娆的桃树,哪有小桃的影子,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了上来,眼前一黑,晕倒在回房的石道上。
回到宣武门,守卫的人屈指可数,难道没有出事吗?我还在暗自庆幸,准备从狗洞在原路返回。可是正在我认为平安的时候,我的嘴被人捂住,我惊恐的的挣扎,只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让我变得很平静。
“安宁,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给本王安静点”那个男人清冷的说。
我就静静的呆在那个男人的怀中,语气冰冷身体却这么温暖,我知道宫里发生大事了,要不然一个一个以江山为重的蜀王怎么会来捉我。
风在静静的吹着,周围安静的连乌鸦落下来,歪着脑袋看着我们都那么清晰可见。
“母后给你的令牌呢?弄哪里去了?”李恪在我耳边轻轻的问着,仿佛里面蕴含着责怪。
“对不起,我找不见了,还是坚持出宫。四哥,宫里出事了。”我转身看着他。
“一会儿我说什么,你只要点头,你不许反抗一切有我知道吗?”李恪千叮万嘱警告我。
“四哥,我的人没有遭殃吧。”我暗自庆幸连忙抓着李恪问,李恪紧紧的皱着眉头,扭过头去。
“碧香已经屈打成招,她以下犯上,冒充安宁公主,其罪当诛。碧烟誓死相随,所以父皇大怒要一起斩了。”李恪叹了一口气。
“不不不,要杀也是我,跟他们姐妹无关啊。”我想立刻去营救这对无辜的姐妹,手却被狠狠的拽住。
“你想死吗?你不知道安乐在皇上身边等着你呢吗?你放心那边我打点好一切,士兵不会为难那两个女孩子,安宁,你已经自身难保了。”李恪的字字珠玑让我哑口无言。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为我而死,我看着李恪的表情,泪水噼里啪啦的跟赶集一样流了出来。
李恪突然笑了,抬起右手轻轻的碰触我的脸颊,一滴晶莹的泪水就这样在李恪修长白净的手指上。
月光下,李恪笑的那么纯净,跟那次把我推到的李恪,这样的李恪简直是天使一样,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带着一层光环。
李恪突然握着我的手,大步的跑像太极殿,我任凭他把我带到哪里去,我是那么信任他。
风吧把我的帽子吹了下去,一头乌黑的秀发像一朵黑玫瑰在黑夜愤怒绽放,我们的脸上渐渐洋溢喜悦的汗珠。
终于跑到了太极殿,站在门口的李公公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满头的大汗我们。
“公公,听说父王四处找皇妹,所以我带她来他了。”李恪先开口对李公公说。
“安宁公主,请进吧。”李公公斜眼看了我一眼,一走一扭的模样,真有点成熟的韵味。
我缓缓的走上那个高高的台阶,可是李恪已经被士兵拦住了,我想回去让他们放行却听见李恪的大喊。
“妹妹,对不起我不该私自带你出宫,回来晚了让你遭殃,你告诉父王,我没事,我一个大男人还让妹妹帮我背黑锅,丢不起那人。”李恪大声的说着。
“四哥”我感激的看着李恪的大喊大叫,也许李恪的形象就这样被我毁了,我快步的跑进太极殿。
李恪看到消失的我,表情立刻变得冷酷严峻,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四皇子,看不出来啊,为了这个皇妹你可真卖力气啊。”李公公上下打量着站着一言不发的李恪挑衅的说。
“李德田,你给我记住,你就是一个宦官,本王杀你都怕脏了我的手。”李恪狠狠的握着李公公细细的脖子冰冷的说。
“四皇子奴才罪该万死,请、、放开奴才。”李公公苦苦的哀求着。
李恪心烦意乱的扔下大口喘气的李德田,懊恼的看着太极殿的楼阁,转身离去。
我轻轻的走进去,安乐体贴的为已近熟睡的唐太宗扇着扇子,看到我进去,嘴角扬起看好戏的微笑。
我走到唐太宗的书桌前面,跪了下来。“父王儿臣不孝,让父王担心了。“我把头低的很低喃喃的说。
周围很静,静的能听到蜡烛爆裂的声音,我知道父皇已经睁开眼睛,因为我的身体感觉有白光在旋转,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屋内很静,静的仿佛是龙潭虎穴一般,我轻轻抬头看着闭幕眼神的皇上,他就是让我跪着,毫不关心地下多凉。
“安乐你退下吧,安宁给朕扇扇子。”李世民睁开了那个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看着我,轻轻地说。
“父王你难道不是想问安宁去了哪里吗?”安乐一愣连忙望着李世民。
“难道你也想问你妹妹,他去哪了?”李世民正正身子抬头问着安乐。
安乐自知无趣,只好姗姗离去,走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我,那个目光是那么阴冷。
“还不给朕过来,没听见吗?”李世民夹着怒气看着木讷的我轻轻的呵斥我。
我自知理亏连忙从李德田的手中接过扇子,轻轻的问他扇着,本来以为是暴风骤雨,为什么这么平静呢。
“李德田你们下去吧,守着门口。朕要和公主有事说!”李世民合上奏章一脸严肃的说。
其他人都离去了,整个屋子就我和李世民,我对他的感情是又爱又恨,让我想起最著名的电视剧《还珠格格》,乾隆也是小燕子的杀父仇人,最终用爱化解了恨,也许一开始那就不是恨,是压抑的爱吧。
“出去看李芊寒了?你喜欢他?”李世民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无处可逃。
“父皇你怎么知道?我真的去望李副官了……”我惊诧的表情,让李世民轻轻的笑了起来。
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皇上那是八面玲珑的人,我出宫的事情怎么能瞒得过皇上的事情呢。
“吉妃早就告诉朕,她把出宫令牌给你了,所以朕无法给你定罪,也不想去追究。安宁,对于那个写生,你有好的建议吗?”李世民跟好奇宝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