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读完圣旨,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站住魏征大人,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拼命的大喊着,不行,我不能害了这对可怜的夫妇。
“皇上说不见你。”魏征停住要离去的脚步说。
“我手上有大唐疆域图,如果皇上不肯见我,这个图在敌人手里,就可以长驱直入。”我坚定的看着魏征,在国家的面前,魏征一直没有让我失望。
因为魏征和红拂的帮忙,我顺利的进入了养心殿,以前我是他最骄傲的女儿,此时我现在只是斩首的犯人,他好像一下苍老了很多。
烟雾缭绕的熏香,一闻就知道是安睡的紫幽香,他睡觉不好吗?
这里是养心殿,我努力抬起自己的头,让自己还有一丝已经被我丢弃的尊严,这里还是凌乱的奏折,横七竖八的书简,还有一个闭目养神的皇帝。
我仔细端详着他,他的年华已经被这个国家消磨的所剩无几,他的身体每天都在衰弱,就连在睡梦中,他都眉头紧锁,让人心疼。
我看到旁边散落的长袍,咬了咬苍白的嘴唇,还是弯身起来想给他披上。
“朕该叫你安宁还是李姑娘。”沉睡的人缓缓睁开眼睛,他懒懒靠着身后的垫子上,定定的看着我。
“我没有大唐疆域图!”我紧紧的握着手中他的散袍清晰的说着。
“你在耍朕吗?”李世民怒不可恕的看着我,那种目光让我感受到危险的紧迫,但是我不能怕,我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
“草民的命已经是皇上的,不差这一条罪责,但是百善孝为先,草民从来没有为自己的父母做什么,所以斗胆来请求皇上成全。”我匍匐跪地拼命的磕头。
“滚,朕不想看到你,滚,来人啊,带这个人出去!”他猛然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如泰山一样像我压来,看着他如火的眼光,此时我仿佛坠入了火海地狱。
“带下去。”杨得意叹了一口气别过脸去,身边的侍卫仿佛铜墙铁壁抓着我紧紧不放,我此时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一阵北风突然吹了进来,吹起来我的白衣,吹起了他的发丝,周围的布帘在风中发出咧咧的声音,天地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难道这就是龙颜大怒吗?
“皇上,如果安宁有来世,安宁还给您当女儿。”我走到门口对着留给我背影的皇上高声喊道。
我来的时候告诉自己不会哭,我不会在李世民面前哭,可是当我看到那具九五之尊的高大身躯,在那么一瞬间他扶住了旁边的屏风,那手指已经苍白不已。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浪,不是我要负你,只是这个世界给我太多身不由己!
另一边广阔无垠的大唐边境,一队人马面对匈奴十万兵马,每个将士脸上都写满了骄傲,每个人紧紧握着自己的武器,他们要坚持到他们生命的极限。
他们那么坚定的相信着,就像他们相信他们的蜀王尽管这个队伍还不到100人,这场战役他们还会赢。
冷风过境,小草终于弯下了它细软的腰,狼群在树后面露着它们冰冷的牙齿,等待一顿美好的食物,它们抖着身上的皮毛,寒冰一样的眼睛里充满了血腥的喜悦,一场人族的自相残杀即将开始。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敌军开始蠢蠢欲动了,今天早上被一番急切的宣战鼓弄醒,以后这群败兵不会在卷土重来,大唐四皇李恪这次要打破他常胜将军的这个旗帜了。
那红色的旗杆,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蜀字,在人群中是那么显眼,虽然它已经破败不堪了,但是这面旗帜也没倒下。
“我说你还做什么抵抗呢,不如来我们这里,以你的模样还能爬上我的床的。”匈奴第一勇士其杜勒对着李恪白净的俊脸吃吃的笑着。
匈奴第一勇士是在1000个匈奴汉子中挑选出来的王者,他用他惊人的臂力,挑战了疯狂的牛群,用他快速的腿功,一定范围的落叶在地上全部在天空中飞舞。
这个外表黝黑的汉子,头上围着黝黑的围巾,身上的衣服不修边幅的横七竖八的挂在身上,身上千疮百孔的伤口,是他赢李恪一次一次惨淡的教训。
其杜勒一直向往中原武术,听到蜀王李恪,研究他每次战役的战术,然后了解他这个人,这次选择主帅,其杜勒主动请缨,没想到因为李恪的掉以轻心,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赢了。
“李恪,你好歹也是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的王爷,你现在兵临城下,你想鱼死网破吗?这不是一个将军该有的态度。”其杜勒认真的说。
李恪悠闲的闭着眼睛,任凭他怎么说,洛奇抬头看着自己的主子,连化妆成小兵的阿史那燕都抬头看着这个四面楚歌的狮子。
“风哥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风哥哥,雁儿在等你啊。风哥哥,你不要丢下雁儿,风哥哥”
“雁儿”李恪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两个字,一双美丽的双眸睁开,那个充满斗志的李恪再次回归,洛奇很高兴,他主子每次打胜仗之前,都是这个眼神。
“其杜勒,我们只是一些精锐部队,我的兵力在这个乱草之中,你们敢不敢过来。”李恪的眼靖突然变的很狡猾,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仿佛吃人的狼。
其杜勒早就打探到李恪的兵力只这些而已,大唐的军因为这次惨败已经不在发兵了,蒙古王让李恪答应婚事,才肯出兵,李恪也没有答应,他到哪里弄兵力呢?
可是李恪悠然自得拖延时间,是不是在等援兵呢?过去还是不过去呢?
“你不会不敢吧,还吹嘘自己是匈奴第一勇士,你敢不敢来看看我们大唐的兵力。保证吓你尿裤子。”洛奇也开始呐喊助威。
“过来,过来。”100人的异口同声让这个草原顿时沸腾了,这种洪亮的声音震撼了天地,也动摇了其杜勒。
“情报不会错,李恪只是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兄弟们,活捉李恪,赏10个美女,万亩良田,金银珠宝谁你要。”其杜勒高举马刀像李恪冲过去。
李恪亮出自己的长矛,银色的长矛像一条银蛇在李恪身后环绕,它发出银色的光芒,红色的红缨在风中飞舞。
“老朋友,准备好了吗?大唐的勇士们,给我冲。”李恪化为一道剑光直奔其杜勒。
因为敌我的悬殊,每个人身上新伤加旧伤,其杜勒还没有出三分之一的兵力,李恪身上已经全是伤口,他身上的盔甲已经全部裂开,血肉已经全部翻开,他还拼命舞动着他的长矛,坚定他的信念。
“四哥,你一定要凯旋归来。”我在牢中虔诚对着天空许愿,希望苍天可以听到。
其杜勒的刀像李恪的后方劈来,那一刀简直要了李恪的命,正在这时候洛奇的高喊的话,让李恪终于放弃最后一丝力气。
“王爷,大唐援兵到了,李将军和红拂将军到了,大唐援兵到了。”
感觉到大唐千军万马的气势,还有那熟悉的喊杀声,其杜勒那死灰的脸,李恪终于安心闭上眼睛,像后仰去,风雷看着主人从身上摔了下去,同时像地面躺去。
长安大牢这是人间地狱,只有进来没有出去,每天都有拷打犯人的声响,还有车轮滚动的忐忑,那一声一声机械的声音让人心寒。
加上阴暗潮湿,老鼠和蟑螂在吃着死人的尸体,和囚犯的食物。
因为安乐的特别“照顾”,我每天都会被拖出去被人甩了几鞭子,然后拖着我半死不活的身躯,继续等待我斩首那一天。
皇帝考虑李道宗乃是皇室宗亲,把李道宗夫妇贬为庶民,由其女李雁儿待罪,于后天在午门斩首示众。
高高的蜀山之巅,男子手拿竹笛,眉头紧锁,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散的在脑后捆绑着,俊逸的脸上布满了心伤的痕迹,一身青衣在微风中,偏偏起舞。
他看着脚下的云海,云海遮住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东都洛阳,看不到皇宫中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佳人。
竹子放在嘴边,忧伤的乐曲如行云流水般流淌出来,路过的仙鹤哀鸣,神鸟不在飞翔,天地间都被这悲伤的情绪控制着,仿佛天空要哭泣一样。
安宁,我留在那个宫中,看着你身边的明玄,你心里的李恪,你根本不需要我李芊寒,所以我走了,可是我还是忘不掉你,你还好吗?
几年刻苦的修炼,师傅柳飞鹰一心辅助他修仙成道,可是他就是无法抛弃她,她已经刻骨铭心了。
“师兄,你在干嘛?”这个地方只有最小的师妹宁婉儿知道,这个小丫头是柳飞鹰的干女儿,也是蜀山最有才华的,剑法更在李芊寒之上,心法修为仿佛天生灌注一样。
一个黄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李芊寒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却可以杀人于无形。
“有事吗?”李芊寒隐藏了真实的自己恢复了蜀山弟子的身份。
“哦,哥哥和干爹让我叫你,说是南边有紫色气旋,所以让你过去。”宁婉儿习惯性的挽着他的胳膊。
李芊寒宠溺的拍了拍婉儿的头,念起咒语,一把蓝色的仙剑在李芊寒面前稳稳的悬挂着,李芊寒抱起宁婉儿跳上仙剑像蜀山的玉清殿飞去。
李芊寒和宁婉儿落地之后,李芊寒快步走进去,看到一身简朴道装的柳飞鹰,背着手看着他面前的天地,两排的椅子上坐着温文尔雅的柳逸尘,他手握着茶杯,若有所思。
“李芊寒拜见师傅,师兄。”李芊寒拱手作揖对着柳飞鹰道。
“婉儿已经告诉你了吧,你柳师兄深受重伤,这次辛苦你了。你带着婉儿吧!”柳飞鹰无奈的对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宁婉儿摇头。
“李师弟,这次任务一定要小心为上。”柳逸尘看着茶杯的涟漪说着。
“是,谨遵师兄教诲。”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柳逸尘很深意的看着李芊寒。
“逸尘,你好像说的太多了,寒儿启程吧。”柳飞鹰怒斥着柳逸尘。
李芊寒紧紧的盯着柳逸尘,花?那个花?婉儿吗?花落了就枯萎?说的是谁?错过了花期花怪谁?难道是安宁!
“师兄,你”李芊寒差点说出那个名字,可是柳逸尘不在理他,那一抹微笑写满了担忧。
在洛阳郊外有一处废弃的矿坑,那里埋葬着很多死去的矿工,周围的住户被每天晚上冤死鬼魂哭泣的声响震慑着,不得已背井离乡。
少林本着慈悲为怀的宗旨在那里修建了一个灵光寺,方便压制这里的戾气,让那些冤死的矿工可以转世轮回。
妖王离漠看上这里腾空的怨气是辅助修行的最佳圣地,没想到这个矿坑是连接九华秘境的通道,妖王决定把九华秘境当做自己的宫殿,让可以上通天界,下通地狱的风之天华,和千年树木修成的精怪青魅守护九华秘境入口。
此次爆发紫气是因为发现了魔道最有名的阴氏幽泉,这个幽泉是当初魔道圣君六道为了统一魔道,让一个村庄的百姓喝下泉水涌进洛阳大肆屠杀,柳飞鹰那时候还是无名小辈,因为斩杀六道魔君,当上了蜀山掌门。
一道蓝色剑光安安稳稳的落在了九华矿坑的门口,男子没有耽搁,立刻拿出罗盘开始找到入口,那个黄衣女子开始设置强大结界,不能在让其他人接近这里。
“蜀山小辈快点离开,这里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一个慵懒的声音在树丛里格外清晰。
“我早就知道你在,可是我不知道狼王在这里干嘛。”李芊寒不屑的看都没看树上那个人。
一个白衣公子拿着笛子从树上跳下来,俊俏的脸上写满了放荡不羁把旁边的宁婉儿都看着眼睛冒心,明玄轻轻的对着宁婉儿友好的笑了一下,和李芊寒一起看着前面的黑洞。
“阴氏幽泉已经被蜀山封印,妖王在山中闭关,我跟他谈过,他说完全不知情。”明玄说。
“师傅只是让我探探虚实,然后回去复命。你为什么不在安宁身边?”李芊寒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着。
“我是被她赶走的!你们小心,这里有风之天华设下的机关,和青魅的树藤阵。”明玄示意李芊寒跟着走。
明玄用妖媚之火为他们引路,这个矿坑都是破旧的木框架,冷风穿过洞穴呼啸而过像是鬼魂的哭泣,宁婉儿紧紧的抱着李芊寒的胳膊,手中握着天雷符。
一路平安,明玄他们三个人到达了一个大空地,四周空旷的仿佛在棺材中的感觉。
阴风灌满了明玄的狼王风衣,吹起了李芊寒的道袍,四周危机四伏,人人胆战心惊。
“你们快来看,地藏菩萨的佛像啊。”宁婉儿大声的叫着。
“别动。”明玄惊呼飞奔过去紧紧的抱着宁婉儿,突然周围墙上露出尖锐锋利的铁钉,这种钉墙,明玄也吓的满头大汗。
“明玄,怎么办。”李芊寒也没有主意,这个钉墙缓缓靠近,不是人力可以顶住的。
“这个时候,我只有,妖王,你大爷的,你明玄爷爷来看你,你让我翘辫子,做鬼也把你那些妞拉上床。”明玄没出息的大喊。
宁婉儿和李芊寒满脸黑线,与其这样被获救,他们宁愿死了,他们同时白了一眼明玄,低下头。
突然一道仙光,出现一个美女,后面有明显的蝴蝶翅膀,穿白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白色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带一洁色面纱,浅浅遮住了半张脸却还是孤傲冷艳。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耳际的珍珠耳坠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到是妖艳夺目,脚上一双鞋用宝石装饰着,而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风之天华,你还是那么美,没变,你那么多姐妹,什么时候嫁给我一个。”明玄看到风之天华出现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恢复那副模样。
“明玄大人,又是这般无赖。”风之天华轻轻的一笑,身后的翅膀不停的闪动。
“我们想看看阴氏幽泉,不知道姑娘可以带路吗?”李芊寒在明玄身后走出来对风之天华拱手说道。
“公子,现在不方便,不过奴家有一个消息告诉你们。你们可认识安宁公主?”风之天华眉头紧皱,手指头飞快的计算着什么。
“安宁怎么了。”明玄和李芊寒居然脱口而出。
“你们去洛阳城中就知道了,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风之天华处理好钉子墙就消失不见。
“明玄,你离开安宁多久了!”李芊寒生气的抓着明玄的衣服大吼着问。
“为什么她跟师兄说的一模一样!”宁婉儿看着李芊寒惊讶的问。
“难道她不想拖累我!”明玄身形一转天马行空,李芊寒跳上飞剑也像洛阳飞去,宁婉儿用神行符化成一道黄光消失在九华矿坑。
在洛阳最繁华的大街上,一道醒目的白色榜文,记录了他们的疑问,“大唐皇室三公主李安宁乃皇室宗亲李道宗之女,正逢当今皇室三公主夭折,李道宗以假乱真,扰乱皇室血统。念李道宗三代为官辅佐先帝,李道宗夫妇贬为庶民,由罪臣之女李雁儿于明天在午门斩首。”
“这是怎么回事,我去找我娘商量对策,你去牢里找安宁问清楚。”李芊寒准备转身离开。
“我们的任务啊,师兄。”宁婉儿小声的说着。
“我心里装不下天下,也装不下蜀山。”李芊寒健步如飞消失在洛阳大街上。
明天就斩首假公主的日子,今晚仿佛特别漫长,安静的吉祥殿中,烛火摇曳仿佛诉说着很多伤心的故事。
在阴暗的铜镜前,一个美人开始细细的描绘自己的眉毛,但是没穿好看的服装,今天穿了一身白色,她已经不再以前那个杨吉儿,不在是那个当李世民冲进来的时候,她惊恐的看着他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