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紫炎感觉错综复杂,其实她还对安诺残留着上辈子的印象,她是没喜欢流犴和星云那么喜欢安诺,可是她心里也明白,毕竟安诺自己也为难,能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这辈子安诺很厉害啊,可是行事还不如上一辈子,这两个印象叠加在一起,感觉好奇怪啊。X代表什么?未知的未来,未知的期待,还是说错错错。安紫炎看着凌云自己流珠凌风的交错座位,可爱的眸子瞠瞠大,光彩划过,浅笑一声。
偏居一隅的四个人座位是这样排的,自己在凌云身后,流珠在自己右手边,而流珠前边的刚好是那个可怕的凌风。凌风司德育,流珠司音美(司的那个东西,名字是胡乱起的),这都还好,关键是.一念及此,紫炎的神色又活了过来,苦笑连连。搞没搞错呀,凌云司纪律,看他得意的那张脸,紫炎撇嘴,斜了正在自吹自擂的凌云一眼这是让他监守自盗的么?哎呦喂,这个座位安排一点没变啊,安紫炎现在都感觉混乱了,这是什么意思,时空的自我修复功能启动了?!居然让偏离秩序的事件又回归了原点。
正值课间,凌云站在凳子上,吹嘘他的本事。凌风无聊到鬼鬼祟祟地看看紫炎,看看流珠,看看流珠看看紫炎。直到流珠警惕地瞪着他,没好气地说:“凌风,你想干嘛?”凌风先是噌地回过神,坐正身体,然后没听到后续,又转过身来。不是!于是理直气壮地质问流珠:“我看紫炎,关你什么事?”流珠气得拿笔笔比划他,凌风看看她那虚张声势的样子,鄙弃地笑笑,“流珠,有时间观察我,不如想想怎样挽回你们家凌云的心吧。”“哼!”流珠白眼凌风,凌风却满不在乎地回过身,笑得心满意足。
流珠看看凌云那个猥琐的样子,十分气愤,随即笑得恶毒。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发丝,流珠想得入神。凌云你个死花心,老妪少妇路人学姐学妹只要是女的,你没一个不喜欢的吧。真可惜诶,就是没人喜欢你!流珠却没发现,这样想着,居然手下陡然用力,可怜的签字笔顿时一折为二了。安紫炎笑笑,再度看到自己熟悉的场景,听到那些熟悉的话语,忽然觉得表情什么的都好多余,有什么意义啊。
这样想着,安紫炎从桌堂里抓出了珍珠,啃噬珍珠软中带硬毛茸茸的耳朵,嗯,口感超好。虽然说不疼,但珍珠很明显不开心,而且,很惊惧。凌云偶尔忙里偷闲地瞥紫炎两眼,心中暗道这不是找死还带玩花样的吗。那是只狗诶,再可爱再通情达理也改变不了它是狗的本质吧!你待着没事咬着她玩,那不是纯粹嫌死得慢吗。但是鉴于安紫炎的立场有待考虑,他还是不提醒了。
果然,不多时,珍珠怒了,奋力从紫炎怀里挣脱出来,倒腾着小短腿退后三步。做好攻击准备,珍珠戒备地汪了N声,眼里饱含泪花,喊声还带颤音儿的。紫炎直接傻了,难道说,她其实是有一点点过了?凌云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什么流光溢彩全是白搭,她哪里只是眸中笑意深重,连脸都乐得亮堂了。安紫炎嘟嘴愤懑回道,“乐什么啊,你又不是校草。”此话一出,立马消音,倒是流珠乐趴在了桌子上,安紫炎一囧,不理那边愤恨至极还在辩解的凌云。
2014年10月1日,晚霞夕映碧波水,半边天都缤纷绚烂了,像是不经意打翻了各色颜料,却被自然之力鬼斧神工地调和了,变幻出无尽姿态,叫人流连忘返。只看了半天,却不知到底是鲤鱼跃龙门呢,还是九天玄女翩然起舞。原本竹林的青翠中渐渐渗入了秋日荒凉的山坡,被金乌西坠时不经意间洒下的金粉渲染出了低调的奢华。
雪白飞瀑湍流而下,溅在磷峋怪石之上,如钟鼎之声,又或如一盏风铃于枫林唱晚,风起风歇,不知到底是叶片相击声瑟瑟,还是鸟儿以喙轻触湖面,荡起水波粼粼,泉声叮咚。魔幻学院的校草王子安浅陌窝在沙发里看财经报纸,刚刚吹干的头发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干净清爽的感觉。蓬松的发型像是毛茸茸的小动物,温软无害。白色T恤深蓝色牛仔短裤,嘴角笑意和煦,看起来就像是个阳光男孩。月盈一直看着他T恤上的图案笑,那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小松鼠,再看安浅陌严肃得像个大人的表情,怎么都觉得不搭啊。
安浅陌哂笑,细碎的发在阳光下闪耀光泽,“不就是出来旅游过个生日,你至于高兴成这样?!”安泓枫夫妇也偷偷地瞄过去。月盈脸上染上胭脂色,旋即一甩脑袋背起手来不服气地说,“至于,这还是我出生之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呢。”安浅陌看着安泓枫两人尴尬神色,抚掌而笑,“不错,犀利妹又现江湖。”“你!你给我过来!”安浅陌辗转腾挪,“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过来追!”然后月盈就真追去了。
什么叫做无巧不成书,比如说现在安紫炎流珠流犴也在这岸上玩,和安泓枫一队彼此却没有见面。安紫炎有点心不在焉,她心里明白安泓枫肯定知道她现在跟流珠凑得越来越近,可是。她嘴角扬起笑意,海风般微涩,不然要怎样,他们未免太不可靠。自己本来以为如果投诚能有个好结果呢,结果没有,所以她觉得还是流犴靠谱。
当然了,也不是半点不尴尬,流犴和前世一般心细警惕,却没有上一世对她无条件的信任,所以安紫炎始终能感觉到流犴对她的认真考量。其实作为晚辈,安紫炎真的觉得这样的父亲好极了,可是就有一个很小的问题,跟自己有毛关系。每念及此,头上黑线如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