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十年生死两茫茫⑶,不思量⑷,自难忘。千里孤坟⑸,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⑹,尘满面,鬓如霜⑺。
夜来幽梦忽还乡⑻,小轩窗⑼,正梳妆。相顾无言⑽,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⑾,明月夜,短松冈⑿。[2]
——苏轼《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三人标准地立正,由矮到高排成一排,谢文东第一个、余罪第二个,最小的李双双却是最高的,不过三人身高都相差不大。
狱长看了一眼,心里一阵赞叹,这三位人的不光彩“历史”,他心里都是知道的,做到他这个年纪的监狱长,很多事情他都看的透彻。不由得对这三位心里生气敬佩之情。其实国家制度的上头人都知道,不然,他们的罪过早就是死刑了,不过对外,谢文东和余罪都是死刑了,他们的档案什么都消了。这不过这位李双双有些特殊,有人要“专门照顾”。监狱长也没有办法,他也是别人手里的小喽啰,现在也只能“自保”了。
这是一个比较“简单”也算“危险”的任务,就是要他们巡检一下这个沙漠,看有没什么异常,说白了就是绕着沙漠一些特定的地点逛一下。但是,这个过程当中,那位叫李双双的,必须消失在队伍里面。
监狱长也心有不忍,不过,这是上头的意思,他没有办法,不过上头这次明显很奇怪,不能用枪,也不能杀死,要是自然事故死亡,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沙漠中走丢失。在这个沙漠,人是活不下去的。监狱长安排好,给几人发了装备,就带领着出发了。
沙漠中找个机会丢下一个人,很简单。
尤其是对于在沙漠中“滚”了很多年的监狱长。
几人出发,面对一望无际黄沙漫漫的沙漠,三人心中解释震惊,内心更是崇拜。
地面完全被沙所覆盖、植物非常稀少、雨水稀少、空气干燥。
前面的监狱长等着。安静下来,三人也安静下来,在监狱长周围停了下来。很奇怪,三人都没有“干掉”监狱长,逃狱的想法。现在这个荒漠之中,越狱往哪里跑都成了一个大问题。而且烟囱的环境很不错,有吃有喝,无聊还可以锻炼身体,看下书本,学习知识,日子也过得不错。烟囱结构设计合理,就算在沙漠中建立的监狱,烟囱内部也是凉爽异常,丝毫没有燥热的感觉。华国真是出人才,这个设计者是谁,以后要是出狱了,肯定去拜访一下他。余罪没事了老是开玩笑。
三人就立定在监狱长身后,又立正姿势站成一排。监狱长看后点点头,真是不错的三个孩子,本来都前途无量,却都要断送了。尤其是那位叫李双双的,不知道得罪了谁,自己的顶头上司可是给自己有了安排,无奈啊。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就是形势。下辈子,投个好胎,别记恨我,监狱长心里默念一声,已经有了想法。
“听我口令。”
三人身形一震。
“李双双,你再去前面巡逻,搜寻20分钟后返回。”监狱长坚定地说到。
李双双心里虽然也疑惑,自己一个人还沿着前面去走20分钟,你们都在这里等待这?这又或许是监狱长的考验?没听说过啊,太奇怪了,怎么坐牢还有这种坐法,不仅享受的“待遇”好,还可以出来“观光”。李双双也没多想,只是有点奇怪这个安排而已。
其实监狱长就是想他自己走入沙漠中,自生自灭吧。为了把他的疑惑降到最低。监狱长又发话了。“你们三人今天都有任务,李双双负责探查这一区域,一会谢文东和余罪,会他查其他区域,你快去。”
“是!”李双双回答果决,也不疑有他,直接往前面出发。他仔细得观察了一下沙丘的形状,观察风向,也罢太阳的位置和队伍现在的位置以及“监狱”的位置记在了心里。
华国地势总体是呈现西高东低趋势,而且沙漠不多,现在李双双心里也有了计较,知道这个沙漠大概在华国的什么位置了,也知道了自己三人所处的位置,这很重要,不能真是井底之蛙,连自己和天日都不知道,那或者就没有意义了。
李双双就选择了正东方向行驶。在沙漠中,谁都不知道方向,所以监狱长也没做出什么特别的,反正李双双走的方向是远离监狱的方向就行了。沙漠这么大,不怕他走出去,那是十死无生。
监狱长和剩下的两位“重刑犯”在这里等了大概两分钟左右,沙漠中能见度不远,虽然很清晰,但是,沙漠上形成起浪,热浪滚滚蒸发,空气想漂浮一样,就如同开水在翻滚,过不了多远就看不到对方了。两分钟,李双双走的挺快,就看不到他了。
监狱长一声令下,就带着二人往监狱回去。余罪心里郁闷,嘟哝了一句:“报告长官,李双双还没回来。”
监狱长一瞪牛眼,“我他么不知道啊?要你教!你们不过是我手下的囚犯,服从命令!”
两人无奈,就跟着回去了。
回到监狱,等监狱门再次关闭的时候,确定周围没有人监听了。
余罪就和谢文东那边挤过去。
“喂,你说怎么回事啊?”余罪忍不住心里的疑问,现在只有他和谢文东两个人了,他虽然有点怕谢文东那种冷若冰霜的样子,不过,看他犯得事,两人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有种同病相怜,同命相惜的味道,所以距离也走近不少,余罪对那种表面冷心里火热的谢文东很是钦佩,就主动找他说话了。
“什么?”谢文东还是微眯着眼睛,惜字如金。
“你不会不知道吧,就是李双双的事情啊。我反正吧,就觉得监狱长去安排他一个人巡检前面的沙漠区的时候,我就感觉奇怪,李双双才多大,使我们三个人中最小的吧,说是考验,监狱长也没有必要对一个人犯人做那种考验啊?如果真是要‘不让他好受’,那直接就去那种普通监狱了,还弄到这里来?”余罪心中太有疑惑了,他不吐不快。
“嗯,是不对劲。”谢文东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是蹊跷,他是他无能为力,他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向来不多话。因为说出来也没用,不如不说。
余罪性格却是不一样,本来就话多,现在事情压在心里,他更是要找个人“倾述”,很显然,现在只有他和谢文东,那么谢文东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还有啊,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都是‘主动’进来的,但是李双双却是‘被动’进来的。”余罪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点,谢文东也很同意,终于也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三人都是“囚犯”,同病相怜,现在居然有了“英雄惜英雄”的味道,话也就自然多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主动犯事进来的,可是他却是“被犯事”进来的?”谢文东睁开那双迷人的丹凤眼,里面流光盈转,仿佛无穷魅力其中,余罪都看的有点呆了。不过稍一会便“醒”了。
“就是说啊,你是杀了米国狗进来的,我是杀副市长未遂进来的。李双双是制毒主谋进来的。可是看他那样子,明显不是。华国第一太学府青花的提前批优秀录取生啊,以后前途无量,谁都知道第一太学府青花的分量有多大。好多学生出来都是直接拜相封侯的,他日在立下功劳,直接可入人民堂的。这样的人,我实在不相信他会制毒。而且,这几日相处的日子,真是爱国爱人,如此之人,怎么做出制毒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他特别爱学习,这个烟囱里面的书籍,就这几天,他都看了不少,好多都完全记住了。而且他讲解的过程是他伯母需要钱,就突然来一个‘送钱’的公司,所以啊,我觉得,这一切都是阴谋,他是被人陷害了。”余罪说了一大推,却丝毫不尽兴,谢文东听完点点头,和自己的分析如出一辙。
稍微歇息一会,余罪又开口了。“所以啊,我们相对是安全的,但是他,我感觉有人可以针对他,他无父无母,有没有什么势力,虽然以后实力不可定,不过现在还是一只小蚂蚁,没成长起来,谁都可以捏死。而且我实在搞不懂,到底是谁要‘处理’他,他为人和善,也不应该得罪过谁啊。”
“谁知道,世间万事,本就说不清,或许,我们的高度还不过,看不清很多事情?!”谢文东自嘲地笑笑,又闭上眼睛,在床上打坐了。
“还有哦……”余罪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压低了不少,考到谢文东的耳边了。
谢文东明显不太“舒服”余罪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但是明显知道他有“不该说”的秘密要说,也就任其如此,自己没有挪动位置。
“那个监狱长刚刚派出的任务,我明显感觉就是李双双‘自杀’在沙漠里。”说完,余罪便闭嘴了,脸色难得地严肃起来,失去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去自由一股凌厉出来。
谢文东明显听明白了,眼睛睁开,也很严肃,两人相互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坚决和凌厉。
是啊,如果三人都安排在这里,这次处理的是李双双,保不定下次处理的是谁了,自保,他们必须要学会自保。两人又商议了一些事情,后来就睡了。
至于李双双,却是在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