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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且说宝宝见了钱大富心中是万分高兴,却没想钱大富却是要来带她走,她怎会舍得就此离开哥哥儿子!“爹,您要宝宝走,宝宝是万不会答应的,钱家与哥哥之间的事我不想过问,娘说过,这是国事,至于以后要吃多少苦,女儿都受了!您若还有一点疼我,就让我与哥哥好好过完这剩下的几个月,无论如何,求您成全!”宝宝说完,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唉!罢!罢!你娘劝我别来,我却执意要走这一趟,如今天下局势动荡,你在此必是一无所知,这般也是好的!”钱大富走上前将宝宝扶起,“他这般狠,只盼他果真真心待你,若不然,你要如何承受!”钱大富一边说,一边打量宝宝,“女儿啊,他究竟是给你吃了什么,怎会见你到了现在却还是这般光彩照人?”钱大富记得往年一入冬,宝宝便会快速枯瘦下来,面色晦暗,任谁见了都觉吓人,现下的宝宝虽是瘦了些,却比往年不知要好多少倍!

“不知道,哥哥只说是药,红红的似樱桃,又香又甜,爹你不怪宝宝么?”宝宝一听爹的话,心中渐暖,爹还是疼她呵!

似樱桃,又香又甜,莫非这是番邦圣物!近两个月中原盛传番邦祭司已达,现下中原本就混乱,若再有番邦来袭,这天下当真永无宁日了!

“他……未告诉你那些药是从哪里来的?”钱大富忍不住又问。

“哥哥说了是药,药不是制的就是买的,不用问!”宝宝勾着钱大富向屋里走,她在桌上拿了一个大玉孟,揭开盖子,顿时屋内芳香扑鼻,那孟子里满满的盛了一孟鲜红欲滴的丸子,“爹,哥哥每天都拿过来那么多,你瞧,那柜中满满一柜,都可当饭吃了,这药挺好,不然您也带一孟回去,给娘吃吃,有熏香的作用哩!”宝宝说完,当真把一孟药递给了钱大富。

钱大富脚一软,险些没摔到地上!这圣物在番邦只有较大的族群才会珍藏一粒,往往就为这一粒东西两个族群一战便是几百年!最先见她弄出一孟,他已是心都无比震捍!何况是一柜子!难怪世世代代从未涉足中原番邦祭师都会赶来!这个若止还有什么事他不敢做?!这天下如今成为这种局面虽不能说是他一手造成,然,与他却是脱不了干系!越想越觉他难测,不觉背脊发凉……

“爹!”宝宝见爹不愿接玉孟,想了想又道:“爹不愿拿也无事,反正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说完,她便将玉孟放回桌上。

女儿啊女儿,普天下也只有你会说它不稀罕了!钱大富在心中感慨,或许事情并不如外界谣传的那般简单,单凭这一柜子的药便足以说明若止对女儿的心了,若不是真心疼她,哪会做到这一步?!他当爹的当年也曾想过给宝宝弄几粒来,哪怕一年有一粒也是好的,然,想到这将牵涉不知多少利害关系,再者,想得一粒可谓比登天还难,也只是想想便作罢了!“宝宝,你多吃些,你娘若是想要爹会给她买,爹……该走了!”

钱大富若有所思地道,或许若止是狠,然,却独对女儿好!

“爹,你要走……”宝宝很想爹能陪陪她,却发现爹是去意已绝,“爹,我去叫若宝来见见你!”真希望可爱的儿子能多留爹几天!

“不见了,爹……想向你取一个东西!”钱大富有些为难的开口。

“爹,你说吧!”宝宝走上前,伸手掸去钱大富肩上的雪。

“宝宝,你知晓大战在即,钱家需要钱,那金算盘……”钱大富说出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爹……”宝宝的手僵住,原来如此呵!六年未见,再见时只为这一桩!“咳!咳!”宝宝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爹此来,咳!”她一边咳嗽一边将腰间的算盘取下,一手捂着嘴,一手将其递了上前去,等算盘塞到钱大富手中时,她捂着嘴的手缝间已淌出血来,“爹此来好伤女儿的心,当初又何必给我!”

那金算盘是家中地下库的钥匙,算盘珠子大小,算框长短,所有细节及算盘金子的密度皆要与软塌上的方形孔洞一致,才能打开地下室开关,而世上也只有一把算盘楔合!宝宝转过身,背对钱大富,“爹,你走吧,我不送!”说完,她已是沉默无言。

“宝宝,爹……”看着珠子上滴落的一滴鲜红的血,钱大富忍不住亦是老泪纵横,“爹对不住你!爹……唉!”抹了一把泪,钱大富大叹一声转身便走。

“娘子!”钱大富刚走,若止已进了屋,他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娘子,还在生气么?那蛇不过是顺路斩的,下次看见危险我便变成乌龟缩进壳里,好不好,娘子别生气了!”

噗嗤!宝宝忍不住笑了出来,“哥哥,我刚才将金算盘给爹了,好像是拿错了,拿成咱们地下室那一把,你去换回来吧!”

“好,娘子,你等我!”他到软塌上取了金算盘便出去了!

听见他走出去的脚步声渐远,宝宝才将捂住嘴的手拿下来,摊开时,她满嘴满手皆是血,往怀里掏,已然没了方巾!哥哥对她的吃穿用度样样了若指掌,现下可怎生是好……

“前辈,留步!”若止叫住风雪中的钱大富。

“何事?”钱大富转身有些诫备的看眼前的男子,风雪中仍是翩然如仙,然,那双眼太深遂,他怕他!世人都怕他!他的武功太高,可谓世间无敌,他的心思太密,当真无双!他若想,莫说这金算盘,就连取他的命亦是轻而易举!

“前辈……”若止刚开口,却有一堆小白球滚到他身上“咕叽,咕叽……”球球好似玩尽兴了,自己便往若止身上钻。

“它,它,它……”钱大富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它叫球球,娘子喜欢!”若止瞧着掌中的小东西,眼神由深遂变得无比温柔!

“留着它便是大祸!”钱大富大叫,现在江湖四处都在寻找番邦祭司大人的神兽,此物传闻通天灵,是每一代祭司问卦的天眼,没了神兽,祭司便无法推算,而祭司在番邦的权力某些时候甚至大于番王!惹来这东西,无异便是无边的祸端!钱大富趁若止分神之际,便伸掌向那团球劈去……

在钱大富的掌风刚及若止及时,若若止已翩然向后飞去,风雪中,他如雪之精灵,落下时,好一派卓然风华!“我说过,娘子喜欢,前辈,若止素来心狠,为娘子才容得你钱家,回去告诉夫人,别再与我耍花样,该讨回的我一样不少的都会拿,留着命参加明年我与娘子的婚礼!”嗖!他将手里的金算盘飞向钱大富又道:“这是你钱家的,把我娘子的还给我!”

钱大富接住算盘,心中叹道,宠女人也不是这般宠法!然,他亦无办法,只希望他真能有外界传言的那般无敌!“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要说的是,宝宝给我的,正是钱家的!”钱大富说完,又将刚接过的金算盘扔了回去!

“不是!”若止拿了算盘一打量,心中一拧,“娘子诓我!”大叫一声,他便一提气飞向来时的院落……

宝宝有些慌张的看着墙边角架盆里被染红的水,正思量要如何处理,哥哥向来心细如发呵……

“娘子!”若止飞落在门边,向屋里走来。

“哥哥……”宝宝忙转身迎了上前,笑脸盈盈的问,“换过来了?”

“嗯!”他点点头,绕过她往盆你看去,“娘子,哪里流血了?”他将她拉到身边,上下打量着。

“鼻子不知怎么又开始流血了,无碍的,哥哥!”她伸手去抚平他微敛的眉,他只要一想问题,眉便不自觉轻轻敛起。

“娘子,张嘴给我看看!”他低头,温柔的道。

知是瞒不过去,她抱着他的腰,将脸贴上他的胸膛,“哥哥,是咳了一点点血!”

他轻轻推开她,开始在屋里翻找。最后,他的眼睛停留在软塌上,上前一步,他抬起软塌……

“哥哥,不……”她的话未完,那满堆的染血方巾已全落入两人眼里……

铛!金算盘从他手上掉落。

咚!软塌从他另一只手上重重摔到地上!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泪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哥哥……”她忙跑过去,他却笔挺挺的向后倒去……

“哥哥!”她一个趔趄摔倒,却不顾身上的疼痛向他爬去。

“没用!什么圣药,都没用!啊……”他抱着头,开始在地上打滚。

“哥哥!”她爬过去抱着他,“哥哥,宝宝不死,永远活着,再痛也不死,哥哥,你别再伤心了,若那虫挣脱,就再也无人救宝宝,再也无人救你的娘子了,哥哥!”宝宝一边抱着他,一边在他耳边低喃。

“娘子,娘子!”闻到她身上的淡香,他渐渐平静下来!“娘子,我无事,无事!”他轻轻将她抱起,仿偌刚才发生的不过是一场虚幻!只是他全身在此时颤抖得厉害,宝宝看见连自己的手都在抖!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烙上一吻,“哥哥,说好要嫁你的,不会食言!”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躺好,“身体那么不好,还到处跑,下次别这样了,我担心!”他拢拢她的发,温柔的笑开,“明日我再去找药,一定能熬到腊月,那时我去采了天山血莲就好了!”给她垫上软枕,让她躺好,他转身去到角落中抬起盆往外走。

泼!当血水泼落地上,他的泪忍不住又滑落,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伸手抹点眼角的泪,转脸时,已是一脸的温柔笑意!

“娘子,下一次别再瞒着我了,好不好?”他将盆放会脚架,重回软榻边,一边低身捡拾地上沾血的方巾,一边抬着笑颜看她,那眼里是不忍责备她,又是有些怨她,更是担心她!

“哥哥,我怕你伤心,我舍不得……”她伸手去摸他的脸,眼里闪烁着泪。

“别哭,娘子,最怕你哭了,你一哭,我就忍不住……”他脱开她放在他脸上的手,低头开始继续捡拾地上的方巾,只是,他手中捡起来的方巾却被他低落的泪熨湿,那原本泛黑的血迹上,渐渐变得鲜红……

她看得眼睛几被割裂,想哭,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他一条条的捡,终于捡完,他站起来,将所有方巾拿起走到脚架边,放进盆中,走到门外叫来宫人将盆拿走了。

他走回去,也上了床榻,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不开口。

她亦紧紧的回抱着他。

“咕叽,咕叽……”一直乖乖呆着的球球突然叫起来……

就在此时院里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王爷有令谁也不能入内!”外面守卫的兵士尽职的说道。

“滚!凭你也想拦我!”一声娇喝响起紧接着突然一个壮硕的身体硬生生被打到房内!

“若止,你给本姑娘滚出来!”外面一阵打斗之声,更夹杂着女子泼辣的谩骂声。

“哥哥……”宝宝有些不安的唤道。

“别管她,娘子!”若止继续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宝宝。

碰!又有几个宫中侍卫被扔了进来。

“若止,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抹红影出现在门内,手里拿了一条毛刺金鞭,横眉瞪目,一张脸也算美丽,却是更多的英气。

“你出去!”若止未睁开眼睛,将宝宝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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