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还不睡呢?”李二狗的思绪被狗三打断。
“嗯,你睡吧,三妹,哥等会儿就睡!”李二狗说。
狗三俏丽的狗目中流露出对李二狗深深的爱慕之情,李二狗知道那仅仅是狗类畜生的一厢情愿,自己是具有人类思想和灵魂的狗,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感,并且跟狗大这种没有人性更没有狗性的家伙是有本质上区别的。
如今在公家部门工作的人员挣着微薄可怜的工资已经不那么令人待见,在十几年可不同,他们穿着制服,他们到哪里都趾高气扬,看上去是那么潇洒,令人羡慕不已!
李建邦就特别欣赏那些吃公家饭儿穿制服的人,认为他们的思想高人一等,甚至死心眼儿的认为他们身上的肉都是香的,屙出来的屎也跟普通老百姓大大的不同!
李建邦刚当上北孙店党支部书记不久的一天,西头王大头已经让他的儿子王凤华第三次来请自己喝酒了,他懒洋洋地用食指掏了一下耳孔又抠了抠鼻孔说:“凤华呀,跟你爹说吧,不用这么客气,不就是一点小事情嘛,举手之劳的事情!”
“建邦叔,对您老来说是小事情,对俺家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俺家一辈子都记得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俺爹杀了家里的猪,特地让我请建邦叔务必过去,知道您老忙,但俺爹说请不来你老人家,他就打断我的腿,建邦叔,您也不愿意看到侄子年纪轻轻就缺胳膊断腿吧!”王凤华嘻笑着脸皮对李建邦说道。
“呵呵,不就是给你家批了个宅基地嘛,这么客气干啥?”李建邦刚当上支书,脸皮还没有修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架不住王凤华的恭维,弄的脸上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走吧,建邦叔,跟着小侄去喝两杯,能请您老喝酒,是我们家的福分哪!”王凤华说。
“建邦……嗯,少喝点,喝多了伤身体!凤华贤侄,可不能让你建邦叔喝多喽!”范桂花说。
“行了,老娘们家家的,你唠叨个啥?事儿不少,我个人酒量我自己个儿还不知道,还用得着你多嘴!”李建邦叼着一支香烟说道。
“放心哪,婶子,我建邦叔海量,能喝,再说有您侄子我在,建邦叔喝不多,喝不多!”王凤华说。
李建邦起身随着王凤华朝他西头的家走去,刚进院门,王大头就杵着双手满脸堆欢地跑了出来:“大兄弟,李支书,请,请,屋里坐,刚杀了一头猪,庄稼人儿,没啥好招待的,还望李支书见谅呀!”
李建邦看到王大头晒得黝黑的脸膛上挂满了真挚的笑,桌子上有一大碗红烧肉,还有凉拌猪脸,四只猪蹄儿,辣椒炒猪肝,醋溜猪肥肠……
“好一个全猪宴呀!”李建邦说。
“弄的不好,叫李支书笑话了!”王大头搓着手说。
“笑话啥?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再说这全是荤菜,还是老哥知道兄弟的爱好呀!记得我们年轻时偷偷杀了王三家的猪,用菜刀把猪头剁了下来,用咸萝卜菜汤炖猪头吃,猪头还没有煮好,咱哥俩已经把猪头啃光了!哈哈……”李建邦笑着说。
“呵呵,兄弟,还记得那些事儿呀,一晃都过了二十来年了,记得王三气得生了场大病,差点死去,现在想想咱们做的还真有点过分哪!现在兄弟你都当上支书了,呵呵!”王大头笑着说。
“哈哈,咱吃他一头猪,如今我给他办了个低保,也算对得住他王三了!吃,吃,你们也吃呀!”李建邦用手抓起一个猪蹄子啃着说。
“建邦叔,感谢您老为我家批了一块宅基地,上任支书梁宏道干着时,我爹都给他下跪了,******都不给我家批,还是建邦叔仗义,我王凤华一辈子都忘不了建邦叔的大恩大德!来,我先干为敬,建邦叔,来,我敬你三杯!”王凤华说完仰脖子把一杯酒喝得涓滴不剩!
李建邦放下猪蹄子,也把酒喝得精光。
“建邦老弟,老哥也敬你一杯!”王大头哆嗦着枯如树皮的老手说道,他的声音颤颤巍巍显得内心很是激动。
“老哥,坐下,你坐下,太客气了!”李建邦端起酒杯又喝了个精光。
“兄弟,要不是你当支书,他们那些个人谁看得起我王大头,兄弟,你当支书,我永远支持!”王大头喝了一杯酒,黝黑的脸呈现出猪肝色,语调竟然也流畅起来了!
“叔,咱们做个游戏吧!”王凤华说。
“做个啥游戏,你说吧,侄儿!”李建邦说。
“咱们干喝没劲儿,做个游戏,咱们三个讲笑话吧!谁讲的笑话有人不笑就算输,输的人就罚一杯酒,怎么样,笑了的人也算输,也喝一杯!”王凤华说。
“好,这个游戏不错,那大侄子,你先讲吧!”李建邦说。
王凤华仗着酒劲儿说:“来,来,我先讲!说建邦叔那天非逼我讲个笑话,我记得前天晚上做个梦,梦到房顶塌了,我奋力用手一举,我一手举着房顶,一手拽着建邦叔从屋子里窜了出去,谁知道我醒来是个梦呀,我其实是一手举着被子,一手拽着鸡~巴,差点把我的鸡~巴毛拽掉呀!”
李建邦笑着说:“你这个鳖孙小,说我是鸡~巴毛,你这个混球呀!”
王大头也忍不住裂着嘴哈哈大笑,王凤华说:“建邦叔,还有我爹,你们都笑了,都输了,喝酒吧,快喝!”
李建邦举起酒杯和王大头碰了一下,然后仰起脖子又喝了个精光。
李建邦说:“好,我来,我来讲,说有天我喝醉了去厕所,我在男厕所,我老哥王大头儿媳妇在女厕所,我听到侄儿媳妇哗哗撒尿声,我就对着女厕所喊,别倒了,别倒了,我喝多了呀,喝多了呀!侄儿媳们一个劲儿地尿,那尿好长,一直哗哗流,我说别倒了,别倒了,侄儿媳妇忍不住笑,还憋不住屁,“噗”地放了一个长屁,我对着那边就骂道,唉,不是不让你倒酒了吗?你怎么又打开一瓶子酒呀!”
“哈哈,呵呵!”王凤华拍着大腿笑个不停,对着李建邦说道:“叔,你怎么拿你侄儿媳妇开玩笑呢,罚一个,罚一个!”
李建邦说:“好,我自认一个,但你们都笑了,都端起来喝吧!大头,你讲,到你讲笑话了!”
王大头讪讪地笑着说不出话来,他端起酒杯说:“大兄弟,我不会讲,不会讲!”
“不会讲,罚三杯!”李建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