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芹和刘桂美在一起洗澡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了。可这次不同,这是李玉芹进城后回来的第一次洗澡。李玉芹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的羞涩,但在刘桂美面前还是躲躲藏藏。越害怕的事情发生的越快。刘桂美偷偷看着李玉芹的身子,一个劲地发笑。笑的李玉芹浑身发毛莫名其妙。李玉芹看看自己的身子再看看刘桂美,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女人看女人都一样,这是女人犯的通病。男人从来就不这么想,男人眼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一样的。要不然,男人就不会都是坏东西。就不会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连没下锅的女人也不放过。刘桂美是女人,难道女人对女人也感兴趣不成。
李玉芹这样想着问刘桂美笑什么?
刘桂美说,我笑什么你不知道。
李玉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摇着头说不知道。
难道你没发现自己已经变了?刘桂美说。
李玉芹莫名其妙,我变了吗?
当然,你不觉得芝麻变成绿豆了吗?刘桂美说。
芝麻变成绿豆什么意思?李玉芹不解。
什么意思你问我?刘桂美故弄玄虚。
李玉芹意识到了什么,不说话了。
咱俩都是女人,没必要隐瞒什么。你和谭庆明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刘桂美单刀直入地说。
你可别胡说,我和谭庆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李玉芹有点急了。
那你身边还有别的男人?刘桂美问。
什么别的男人,我根本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李玉芹说。
你别装了,别当我看不出来。刘桂美说。
你看出什么了?李玉芹问。
说老实话,谭庆明碰过你没有,摸过你的胸没有?刘桂美一本正经地说。
李玉芹没话说了,假装转过身去不理刘桂美。
不碍事,我只是说说而已。刘桂美害怕李玉芹真的生气。
李玉芹憋不住了“扑哧”一声乐了。
我只是对你实话说,男人的手脚都不干净,你自己在外头千万要小心行事。就算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作为女人还要小心。奶该摸的时候就让他摸去,反正没有损失。自己舒服还有益健康。千万别轻易以身相许。男人都一样,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一旦得到了,或是轻而易举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你要是想嫁给谭庆明,就必须按我说的话去做。无论什么时候女人都不要轻易的献身。除非谭庆明跟你领了结婚证。
李玉芹边洗边认真地听刘桂美的说教。
有的时候,男人也需要哄。你喜欢的男人要是真的来劲了,最多让他摸一摸奶,满足一点男人的虚荣心。该吊胃口的时候,女人一定要学会吊男人的胃口。女人在这件事情上,决不能向男人一样实在。男人的实在就是占有。女人的实在就是献身。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忍字头上一把刀,自古以来女人要忍的事比男人多得多。女人头上的刀也比男人多。男人占有了女人,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事。女人却像被刀剜了一样,永远也合不上。就算你的伤口合上了。社会也会认为你没合上。刘桂美说到这看了一眼李玉芹。发现李玉芹光听不洗了。
你看你看,我都忘了你现在是县妇联干部。刘桂美自嘲地说。
李玉芹和刘桂美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刘桂美从来没有给李玉芹讲过这么多的话,而且是不停地讲。今天这是为什么?李玉芹不明白。或许有一点明白,都是为了她好。李玉芹把刘桂美佩服得五体投地。李玉芹向刘桂美保证,她绝对没有以身相许任何人。只不过前胸不止一次地让谭庆明摸过了。李玉芹心想,刘桂美的眼力真毒。胸被别人摸过没有她都知道。
忽然,李玉芹想起了一件事。也是一件不明不白的事。以前,从来没见过段孝玲到家里来找过她或是刘桂美。今天晚上是什么风把段孝玲吹来得呢。不可能是鸡真的要补钙吧。
段孝玲人怎么样?李玉芹突然问刘桂美。
刘桂美怔了一下。明白了李玉芹的意思。故意说,这还用问我,你们在东北庄土生土长,青梅竹马还不知道他人怎么样?
少来这一套,我就是问你段孝玲人怎么样?李玉芹风趣地说。
段孝玲人不错,还有大婶都挺好的。刘桂美说。
老实说,段孝玲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李玉芹也不示弱。
段孝玲对我有没有意思你不知道?刘桂美故意又问了回去。
我怎么会知道。李玉芹老实地说。
其实,大婶早就给我说过,想让我嫁给段孝玲,我没同意。刘桂美说。
为什么?你不是没进张家的门吗?李玉芹不解地问。
我是没进过任何人家的门。可我没有生育能力了。就是说我嫁给谁都不能给他们家传宗接代。刘桂美遗憾地说。
李玉芹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你不能生孩子了?
东北庄的传统观念我是知道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想想,我若是嫁给段孝玲,他们家就断了香火。这种事我能干吗?大婶对我这么好,段孝玲又是独生子。刘桂美说到这说不下去了。
李玉芹这时才真正懂了刘桂美的心。
大香、春梅、兆美三个姑娘是刘桂美启蒙出来的。刘桂美一心想把她们培养起来。虽然不能像李玉芹那样一步踏进县里,最起码在东北庄也要成为顶梁支柱。不能让东北庄的男人看扁了女人。大香现在已经成了个神神叨叨的神婆子。整天土、土、土的没完没了。可干起活来还是蛮细心的,织袜厂的工作挺适合她。
春梅、兆美现在都在织袜厂工作。李玉芹调走后,东北庄的妇女工作空缺了。姑娘们到刘桂美家集合的次数也少了。刘桂美不甘寂寞,她要在春梅和兆美之中选拔个人才。思前想后刘桂美认为春梅比较合适,不是因为春梅的岁数大,而是春梅做事向来风风火火有股子劲头。
刘桂美到大队部找村长刘学伟。
刘学伟不知道刘桂美的来意。刘桂美的突然到来,使刘学伟不知所措。刘学伟给刘桂美倒了一杯水。刘桂美看着刘学伟直乐。乐得刘学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学伟想刘桂美肯定又想出了新点子,这回又轮到我村长亲自出马了。刘学伟见刘桂美光笑不说话,便想探探刘桂美的来意。
听说你最近给鸡场出了个给鸡补钙的主意?刘学伟试探地问。
那算什么主意,都是以前听说的。刘桂美不以为然。
大婶到处夸你呢,最近下蛋的鸡连续下蛋一天都不歇了。刘学伟说。
真的这么灵吗?不可能。才补了这么几天钙看不出来吧。刘桂美说。
咋看不出来,大婶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刘学伟说。
大婶可能是想象出来的。刘桂美说。
不可能。大婶说话向来有数。大婶会摸的,鸡场的鸡每天能下多少蛋,从来不需要下完了数。早晨鸡一出窝就知道了。刘学伟说。
真的,大婶会摸鸡下不下蛋?刘桂美感到惊奇。
东北庄的人都知道,不信你去问大婶。刘学伟说。
行了,鸡下不下蛋咱不说了。咱先说说人想不想下蛋。刘桂美开玩笑似的说。
人想不想下蛋,你的玩笑开大了吧。刘学伟笑着说。
当然,人下蛋是开玩笑。那人娶媳妇生儿子算不算下蛋呢。刘桂美风趣地说。
娶媳妇,谁家的小子这么好福气。刘学伟说。
你小子有福气。刘桂美大笑起来。笑的刘学伟不知为什么。
我娶媳妇,我倒是天天做梦都想娶媳妇。可是谁跟咱呢?刘学伟也大笑起来。
你看春梅怎么样?刘桂美问。
春梅?刘学伟很吃惊。
春梅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姑娘,长相脾气你应该最清楚。刘桂美非常认真地说。
春梅能看上我?刘学伟不相信。
你先说,你能不能看上春梅。刘桂美说。
我当然能看上春梅,就怕春梅看不上咱。刘学伟实在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能看上春梅,这个媒我来做。刘桂美说。
那感情好,你要是能做成这媒,我在这先谢谢了。刘学伟双手抱拳给刘桂美作揖。
那就一言为定,你等我的信。刘桂美说。
今天,你就是为这事专门跑来得?刘学伟问。
不为这事为啥事,堂堂村长的事我能不操心吗?刘桂美说。
刘学伟感激的不知说啥才好,赶忙起身又给刘桂美倒了一杯水。
你自己可要多保重,你是我们东北庄的功臣。刘学伟讨好地说。
我算什么功臣,我能在东北庄这块土地上活下来,还要感谢你们这些功臣呢。刘桂美说。
兆美,常胜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