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眼也不抬：“去罢。”
一刻钟后，X区。
慕容寒凭照自己的感觉找上了一条小吃街，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她只能确定大概位置，并不能将那生灵找出来。
过了一会儿，月陵西与张媛从小吃街后的服装市场走了出来，正好与慕容寒擦肩而过。
慕容寒嗅到了一丝极淡的、同类的气息，她惊觉，回头望去，同时神识追踪，并未敢贸然锁定。
月陵西看似不经意地回头一瞥。
慕容寒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人！不，她绝不是人，这生灵，着实危险！
“你是谁？巫族？”
密语传音术？！慕容寒忽然震惊了：“你怎么知道巫族？”
“原来巫族会藏在这种小地方，怪不得妖界找不到，怎么，还准备做赫连凝的狗？”
慕容寒皱了皱眉：“我不是。”
“名字。”
“慕容寒。”
“月陵西。”
慕容寒心知八成是假名，她随着月陵西过了马路，走上了一旁的人行道，她站到了一棵榕树前，低头思索。
月陵西此时正坐在一间小吃店中吃汤粉，她抬头望了一眼门口：“你很孤独。如果你不是巫族族人，我们或许会是朋友。”
“为什么？只因为你是妖，我是巫族？”
“九年前，拜你们族人所赐，本座走火入魔了，如今后遗症未解。”
慕容寒沉默，走火入魔，能保住神志清醒都是运气好，其子竟能有如此心性气度，必定万中无一，无论天赋心智皆上等。值得一交，可惜……
月陵西勾起玩味的笑，她挑了挑眉：“你说，你不是。下午一点半我有时间，你可以到附属医院对面的车站等我。当然，你有不来的权利。”
“慕容寒恭候。”
一刻钟后，月陵西把和张媛买来的各种东西，不管大包小包，全都一股脑儿塞进了超市的储物箱里，然后跟张媛逛街去了。
另一头，海边。
慕容寒站在沙滩上，蹙着眉看着人类的各种“杰作”。
表面上白中泛黄的沙粒，赤脚站立时格外硌脚，沙子挖了不到十厘米，就见满目的灰中泛黑的淤泥，隐约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可想而知，这里是淤积了多少废物。
慕容寒俯下身，仔细地看了看，便向堤岸边走去，一路走过，毫无意外的，她看到了好几条裸露在外的排污管道，生活污水、工业废水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就这么排到了海里；不用说，被沙子掩埋的那一层肯定还有其它的排污口。
“人类！”她不禁冷笑：“鼠目寸光！”
慕容寒勉强沿着沙滩走了一圈，此时正是退潮的时候，海里沉积的垃圾被海水送上岸边，臭气直冲鼻腔。沙滩上，一些已经看不出原样的塑料包装袋被海水冲上了海滩，伴随而来的还有死去的鱼类、各种纸盒、泡沫块，碎玻璃酒瓶；数不清的水草伴随着黄色的泡沫涌上了海滩。海水已经失去了原本应有的颜色，失去了本真。
“环境能被人类弄成这样……呵……大自然不报复人类就奇怪了，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自食恶果都便宜他们了。”可笑人类还妄称自己的力量比大自然伟大，妄想征服自然，哼，岂非等如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人类没有一丝一毫的资本，也敢在大自然面前狂？愚昧无知！
眼看将近一点，她离开了沙滩，向附近的车站走去。
暗帝。
“瑾瑜，二月一日去AS总部，准备一下。”
“是。”
“步瑾有没有打电话来？”
“昨天中午有一次，属下已经让他明天在致电给您。”
“嗯，回个信，本座明天下午有时间。”
“是。”
“对了，查个人，叫慕容寒。C国人，女。”
“是。”
附属医院车站。
十一路车来了，月陵西向张媛摆了摆手算是道别，然后向不远处的慕容寒使了个眼色。
慕容寒会意，随着人流走到了公交车上。
“自己付钱。”月陵西刷了自己的公交卡，转头对慕容寒说。
“……”
开发区体育场。
慕容寒和月陵西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慕容寒开了结界。
“你是慕容云的女儿？”
“是。”
“以你皇级巅峰的修为，学习成绩怎么可能只是中下？”月陵西神态自若地拿出寒假作业，低头思考着数学题。
慕容寒见状诧异地挑了挑眉：“这与学习无关，这么快就查到了？”
“你怎么会加入暗帝？”
“这件事连慕容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
“暗帝对所有成员的身份信息都是对外保密。为什么加入？”月陵西一心两用，脑海中不断地把各种可能的设想过滤一遍。
“原来你也是。我只是偶然知道有这么一个组织，是通过考核进入的。”
“代号？”丫的，这什么破题！到底设那个为x才对？！月陵西心里抓狂着，死死地盯着那道困扰她多时的题。
“华宫。你？”
月陵西微微分神，看了远处的人群一眼：“琼玥。华宫？很特别的代号。”
“嗯。”
“人类是不是很蠢？”
“的确，我总算彻底明白妖、魔、冥、鬼四族觉得人族最没脑子。不过应该还有人是聪明人。”
“不，傻子都会长脑子，他们呐，是小脑发育不正常。你发现了有谁有那样的思想觉悟？”
“没有。”慕容寒摇头：“我只看到一群脑残和外貌主义协会的人，以取笑别人为乐的人罢了。”
“我倒是发现了几个，现在还在观察，说实话，能让我感兴趣的人在这个时代真是……凤毛麟角。”月陵西终于想到解题的办法，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微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说实话，解数学题成功的时候，她的心中会有一种成就感。
慕容寒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到月陵西眉心舒展，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如此勤奋，又是妖族，学习成绩想是也差不到哪去。”
月陵西合上书，道：“哪有，外语不挂科就万幸了，就数学还能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