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涂话音刚落,“轰隆!轰隆!轰隆!”连续三声巨雷轰顶。
这是老天小少爷在回应小胡涂“进了!进了!进了!”?!
众人闻此巨响,终于被雷声召唤回现实——不管多么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但这不是梦,他们惊醒过来了。
“球进了呀,小胡涂。你要是不信,就站起来看看啊!”站在小胡涂跟前的贤兄说。
“左脚好像崴到了。——我能起来的话,我还会坐在这里?!”小胡涂还在揉左脚脚踝。
“脚崴到了,那你干嘛不喊痛呀?!我还以为你是想偷懒,才不想起来呢,呵呵——好累啊,我也好想坐到地上呀。”
“……”
“吱吱——”
裁判终于吹响了哨子,做出手势,高声喊道:“XX班进球有效!一比零暂时领先!”
“哦耶!”
“哇哈哈!终于一比零了!赢球有希望了!”
“哟西!终于可以赢他们班一回。”
“嗯,破纪录了!啊哈哈!”
“等下再进他们一个!完虐X班!哈哈!”
……
XX班的众人欢呼着一窝蜂涌向小胡涂。
裁判宣判进球有效后,捡起地上的雨伞,撑着走到小胡涂面前,微笑着说:“还能站起来吗,XX班的九号进球队员?”
“死不了,还撑得住。比你撑得的伞还撑得住!”小胡涂拍拍屁股,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诙谐道。
“小胡涂,你不是说站不起来了吗?现在怎么又站得起来了?”贤兄很不解的说。
贤兄刚说完,小胡涂走了两步,左脚突然往下一跌,差点站不稳而摔倒,又试着走了两步,又差点……
贤兄见小胡涂又差点摔倒了,却还不过去搀扶一下,竟还埋怨道:“小胡涂,你故意的吧?你就别再吓得我虚惊一场了,呵呵。”
“你以为我这是演戏啊?!我才没那闲工夫演呢。——扶一下我啊,贤兄!还要我明说嘛……”小胡涂怒视贤兄。
“哦?——好!呵呵。”
“呵呵。”
“还看,还笑!还要我——你们其他人也是,看人摔跤像看笑话,很有意思,很好看,是吧?”小胡涂又怒视其他所有撒手不管的“队友”——虽然是“队友”,但在笑他,对他一点都不“友好”。
XX班队长很关切地说:“别硬撑了,小胡涂。我找人换你下场吧?”
贤兄看着场边空无一人的“替补席”,搔头,很遗憾地说:“队长啊,我们没人换了呀,他们……他们那些替补队员全回宿舍了呢。好像因为下雨,所以全回去了。”
裁判建议道:“随便抓一个拉拉队的上来也可以啊!充充数也可以的,会长。”
小胡涂马上拒道:“不会踢的换上来,还不如不换。”
贤兄转头对XX班队长,自信满满道:“队长,反正我们领先一个球,不用换人,让小胡涂下去休息,我一个人踢前面也没问题的。我能一个顶俩的,队长!”
“免了,我受不了你们的高抬贵手。要休息,我也宁愿在球场上休息。战士要死也要死在沙场——好像没什么事了。贤兄,你先放手,让我试着跑两步,看有没问题。”
“哦。”贤兄放开手,“但,小胡涂,你说得不对啊!这球场又没有沙,都是草,是草场而不是沙场啊。以前这里才是经常刮沙尘暴,但现在不是啦。呵呵。”
“……”
小胡涂跑出去没几米,左脚又往下一跌,跟在小胡涂身边“护航”的贤兄见势不妙,急忙伸手扶住。
“小胡涂,你还是下去吧。没有你,我一个人冲前面也应该能进球的!你就放心好了,我会连你的一份也一起努力的!”
忽而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轰隆!”又是雷声袭来!
“副部,你看这……”XX班富二代兼官二代兼队长兼“会长”朝他的裁判“副部”使了个很坏的脸色。
“会长,你是说……”
“副部”裁判经过和XX班“会长”队长的眼神交流之后,心领神会,读出了其中隐意。
“吱吱——”
裁判突然鸣响长哨,做出了比赛结束的手势,嘶声大喊:“根据《国际竞技体育比赛安全条例》第一百零八条规定,由于恶劣天气或场地原因,执法裁判出于安全考虑,有权终止比赛。因此,今天这场比赛到此为止!XX班以一球小胜X班,全场比赛结束!该回宿舍的回宿舍,该请客的请客!!”
“副部”裁判微笑着看了XX班“会长”队长一眼,眼神放射出希望XX班队长能遵守诺言请他吃大餐的迫切目光。
“啊?!”
“哇啊??!”
哇啊呀???!
场上众人几乎无不一脸不可思议,内心难以置信地“哇、呀、啊???!”等等惊讶词云云。
贤兄当然也被此震到了,手不经意间放开了小胡涂,小胡涂一个踉跄,又差点摔倒。
“贤兄,你别放手啊——今天真是中邪了。”小胡涂抱怨道,又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没受伤的右脚的“邪”(鞋)。
贤兄又拉住小胡涂的手臂,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天,又是一闪!——
闪电!
“轰隆!”
又是天雷一声巨响。
——是对裁判判罚的不满吗?还是……
X班一堆人对裁判的这判罚很有意见,一窝蜂围住裁判,对裁判施压,跟裁判理论——想蛰裁判似的。
“裁判你不能这样啊!”一人施压。
“是啊,虽说XX班的队长是你的会长,但你也不能这么偏心,见义忘利,见好就收啊!”另一人要理论。
“是啊,这样不公平啊!”第三人想蛰裁判。
第四人……
……
但是,作为球场上最高统治者和执行官,裁判吹出去的哨就像是上天泼下去的雨水,是收不回天上去的,再多的申述和抗议都是于事无补的。
“就是!裁判,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雨水浇坏了,进水了啊?”
“X班的六号,你还胆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再给你一张黄牌,罚你下场!——你们X班的其他人也是!今天我可都是秉公执法,有理有据,依规则办事。你们有读过《国际竞技体育比赛安全条例》吗?雷雨天气是可以吹停比赛的。没文化,真可怕!”
“黄牌红牌,随便你。你不是都宣判比赛结束了吗?这又不是正规比赛,我又不怕被停赛处罚。我不怕再吃一张,黄的红的我都无所谓。再说了——法官大人,你的红黄牌不是都丢了么?你倒是拿牌出来啊,法官大人?哈哈!哟呼——”
“裁判兄弟,这是你的牌吧?”
阿虎突然在裁判身后出现,手中的是红黄牌。
连XX班的守门员阿虎都飞跑到前场庆祝自己班的胜利了!
说牌到,牌就到,红黄牌及时赶到!
“额啊?!”
“谢谢!XX班好人有好报,不像你们X班这些人,一个个都用坏蛋的眼神看着我。尤其是你,X班的六号!”
“文弟,赛前不是都说了,被罚下场的人要追加多请客一份的么?”
“我们确实是这样协商过了的,对吧,X班的十号队长?”XX班的队长说。
“会长,确实是这样。”X班队长说。
X班队长还是XX班队长的下属?!谁能料想得到XX班队长的手下竟然遍布“三方”(敌、友、及中立方裁判)?!难怪XX班的队长今天能这么“所向披靡”——这场比赛不会就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商业烂片”吧?!
“我也记得。确实事先这么声明过了。”
“啊?!!”6号惊愕。
“X班的六号!第二张黄牌!下场!”
裁判高高举起黄牌,对藐视权威的“歹人”处以极刑,极度彰显身居最高位之强权统治者的“倾人倾场”权势。
贤兄左手扶着小胡涂,右手搔着头,眼珠子转了几圈,冥思苦想的样子,似乎在想什么。
忽然,贤兄乐呵呵地走上前去,右手拍着裁判的肩膀,说:“裁判大哥,我还以为——不好意思啊,小胡涂。”
“唉,贤兄啊,我又不是你的马子,不是你想拉我到哪,我就能去哪的。”小胡涂很无语地叹息抱怨。
由于贤兄和小胡涂二人离裁判有一小段距离,贤兄忘记了他左手扶着小胡涂,他过去用另一只手拍裁判肩膀,没松开左手,所以连同小胡涂一起带过去了,致使小胡涂在他的拉拽下也跟着他单脚跳过去。贤兄发觉后,急忙道歉。
“不好意思啊!”贤兄道歉完,又继续拍着裁判的肩膀,继续之前没跟裁判说的话,“裁判大哥,我还以为你当时跟我说,打雷闪电了就中止比赛只是开玩笑的呢,原来你是说真的呀,而且还有理有据。裁判大哥真是言而有信啊!”
“额,我当时有这么说过吗?我都忘记了呢。XX班的十号,你比我的记忆力好多了呢。”
“裁判大哥,你就别谦虚了!你在我心目中,真的是神人,神一样的存在啊!嘎嘎哈!”贤兄还在拍裁判的肩膀,拍打的力度比之前大了很多。
“恶!一身脏兮兮的,别靠我那么近!专心扶好你们班的进球功臣和左脚牺牲者吧,XX班的十号。”
“不好意思啊,裁判大哥。我一高兴就——呵呵。”
……
然而,“裁判判罚事件”还没那么快就因为裁判手上的“权力牌”(红黄牌)而使得底下民众服服帖帖,“俯首称臣”,早早落下帷幕,不了了之。毕竟,上层阶级最彻底的“服人”,是“以德服人”而非“以权服人”。
因此,“球场辩台”上开始“正反”方的“反正”辩论对决赛。
反方:“即使是这样,但现在不是又不打雷了么?还可以继续踢啊!”
正方:“裁判的职责是以防万一,防患于未然!”
反:“不过呢,雨好像下小了耶!好像要出太阳了呢。”
正:“有吗?”
看天,以及伸手感觉雨势。
正:“没有吧!”
正:“嗯,是他们的心理作用而已。”
反:“是你们的心理作用才对,好不好!”
正:“可要是又打——”
话音还没落,就——
上空又忽然闪出一道冷眼光亮!
很快,紧接着——
“轰隆!”
天雷又袭来了,好像是今天为止最响的一声——这是对X班反对派人众的强有力回击!
天助他们也!X班众人无不被此“强有说服力”的雷声所折服,不敢再对裁判的判罚有意见了。
而且雨势也很明显地变大了,倾盆大雨强势而下。
原来,不仅“德”能彻底服人,“雷”也能彻底服人——更彻底地服人!二者合而为一,俗称“雷德”服人?!
贤兄遇雷一惊,像是触电了一般,手一抖,又放开了小胡涂。小胡涂单脚也站累了,只好索性顺势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
“唉,贤兄啊……”
“第N次不好意思啊,小胡涂!手一抖就——哦,对了,反正比赛都结束了,小胡涂,你就先躺在这里休息吧。等下会有人背你回宿舍的。”
“贤兄,你背我不行啊?”
“我胖啊,我自己一个人走路都很费劲了呀——唉,你们这些瘦人是永远不会懂得我们这些胖人走路的艰辛的,唉——”
“还坐着休息个屁!”阿虎将小胡涂当成婴儿(或女人)一把抱起来,“兄弟们,大家一起把小胡涂兄弟抛起来,庆祝胜利!哟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