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一笑,萧霖然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蓝天和悠悠的白云,告诉自己,不管这件事他该不该放下,他似乎都该放下了。
走到他的身边,东方不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他的脑海。
五年前。
“萧总,有个人要找你!”办公室里,方明轩站在门边,对坐在办公桌前的萧霖然说。
萧霖然抬起头来,“谁?”
方明轩微微一笑,“萧总,我保证这个人你一定很想见他。”
萧霖然不禁有些好奇了。
方明轩移动了一步,身后露出一个人来,“沈赐?”眼前的人不就是曾经的重案组刑警队长,现在的精神病患者沈赐吗?
“萧总!”沈赐微微一笑,走了进来。
“沈队长,请坐。”
沈赐毫不客气地在萧霖然的对面坐了下来,接过来他递过来的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
“萧总,你想不到我会来吧?”
萧霖然点了点头,他的确想不到,前几日,他去找他,沈赐的精神病发作,把他和方明轩从医院里赶了出来。
现在他居然被方明轩带出了精神病院。找他来了。
方明转说:“萧总,沈队长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是吗?”萧霖然眼里冒出了光。
沈赐点了点头,看了方明轩一眼,方明轩会意,“萧总,我还有点急事,就先出去了。”萧霖然点了点头。
看着方明轩走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沈赐淡淡一笑,“萧总,我记得你找我是为了玩瑶那件案子?”
萧霖然点头,“嗯,沈队长,我希望你能把这件案子的真相告诉我。”
“阮瑶是你的母亲?”
“是的。”
“关于你母亲的死因,你知道多少?”
“我十岁的时候,母亲似乎有段外遇,和我爸爸大吵了一架,离开了家,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想起那幕血腥的情景,泪水在萧霖然眼眶里打着转。
母亲,在他的心里一直是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他几乎记得小时候母亲给他讲过的每个童话故事。
“嗯,的确。”
“那个男人叫作林若明,是他杀了我母亲!”
沈赐苦涩一笑,看着要萧霖然,“你这么肯定吗?”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的母亲,我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我想不到,除了他,谁还会有理由杀害我的母亲?”
摇了摇头,沈赐苦涩一笑,看着萧霖然,“不是他!”他淡淡地说。
“不可能!”萧霖然一下子站了起来,“绝对不可能。”从小,他就对那个叫林若明的男人充满了仇恨,如果不是他,他就不会失去母亲,父亲也就不会自杀,他就不会家破人亡,从小就受尽唾弃与嘲笑。
“他也没有理由杀害你的母亲阮瑶。”
“告诉我,谁才是凶手?”
“你真的要知道?”沈赐看着萧霖然的眼睛。
“我一定要知道!”他一定要让那个杀害他母亲,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最后劝你一句,你知道了真相,恐怕会更难过!”
“沈队长,我求求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沈赐叹了口气,“冤孽,这真的是件冤孽!当年,我查清楚这件案子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在我心里产生了很大的震撼!”
“他是谁?”
“萧成!”
“你……你说什么?”萧霖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萧成?怎么可能会是他?怎么可能会是他的爸爸?
“你没有听错,的确是你的父亲杀害了你的母亲。”
“你……你说谎!”萧霖然疯狂了起来。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是他的爸爸,杀害了他最亲最爱的母亲,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在割着他的心。
他的心,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我查到真相的时候,找到你的爸爸萧成,他告诉我,在你母亲嫁给他之前,她本来和林若明是一对,不知为什么后来他们分了手,再见面,你母亲已是你爸爸的妻子,而林若明也是别人的丈夫了。”
星眸里盈满了泪水,萧霖然怔怔地看着沈赐。
“到最后,你爸爸都不肯原谅林若明,说是他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害得他家破人亡。”
“这……”
“最后,你爸爸畏罪自杀!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了。”
萧霖然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呆呆地看着沈赐,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是他的爸爸杀死了妈妈。
那么他对林若明的仇恨,以及对林熙的仇恨,岂不是一种错误。
想起对林熙那些残忍的虐待与折磨,他的心揪扯般地疼痛起来。
一切都只是一个错误,他一直都生活在仇恨之中,他的理智被仇恨蒙蔽了。
沈赐叹了口气,“萧总,这件事情我本不想说,现在你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应该明白你心里恨的那个人,并不是杀害你母亲的真正凶手,所以,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萧霖然喃喃地说。
“嗯,对,仇恨本来就是魔鬼,当你的心被仇恨所蒙蔽的时候,你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
萧霖然呆呆地看着他,他居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究竟是不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他的手颤抖起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雷子,不论是生是死,一定要找到林熙!”深深的内疚与自责向他侵袭过来。
林熙?
为了一段错误的仇恨,他居然害得她家破人亡,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他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林熙,我只求求你,不要死,千万不要死,这样我的心里才可以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忘掉所有的仇恨吧!”说完这句话,沈赐再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他该回到他来的地方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猛地提起电话,里面传来雷子的声音,“萧总,我们打捞到了一辆废弃的出租车,和一具尸体。”
“一具尸体?是上官诺,还是林熙?”他的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