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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咕咚咕咚”陶夭夭将药汤灌进了肚子里。“喝完了。”她说。

莫逸眉间的笑,婴儿似的恬静。“会好起来的。你还要陪我一辈子呢!”他在心里悲戚的笃诺。

他瘦了许多。她怎么会没发现?

他满目疲倦。她怎么会没发现?

他脖子上还有伤痕。她怎么可以,没有发现?

“听说澐山高耸入云,终年积雪,冰寒裂骨……”陶夭夭觉得嗓子坏掉了,竟然喑哑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吐口气,定定的看着他,“你是怎么爬上去的?而且,这雪蒂莲十年才开一次花,花开十日便会枯萎……”

“你对这个很好奇?”莫逸淡淡的打断她,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前,“其实很简单。只要想着你,就那样上去了。”

只要想着你!其实很简单……

“你身上的伤,是那时候弄的?你足足寻了半年,半年都在澐山,澐山的雪堆里……”陶夭夭眼睛也坏掉了,竟然有种想下雨的冲动。

“换我好奇了。这些你都是如何知晓的?”莫逸并没有告诉过她。

“昨晚玉罹来找过我。是她告诉我的。她说她要像放小狗一样的放了你,她还说要我像拴小狗一样的拴牢你。”陶夭夭撇了撇鼻子,脸上腾现薄薄的愠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生气打翻了你的药!”

“我舍不得。”莫逸呆呆的笑,像个孩子似的。

“孬子。”眸色深深,陶夭夭笑骂他道。

“为你我愿意!”俊颜突转严肃,莫逸问她道:“玉罹怎么会来找你!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从京城一路跟踪你到澐山,又在澐山脚下足足等了你半年。”陶夭夭惊讶的瞪大了眼,“耶?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他应该知道吗?莫逸喃喃自语:“当我得知鬼谷子已死的消息,差点都快疯掉了,哪还有心思在意这些……”

“诶,你有没在听我讲话?”陶夭夭不高兴的瞪他。

“哦,有。”莫逸动了动耳扇,皱着眉问她,“玉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

“她说……”陶夭夭咬唇不语。

她说她亲眼看见了你对我的好,不要命的疯子似的好。

她说她输给了这种好,她说她对你的好,终于认了。

她还威胁我说,如果我对不起你的好,她会……

不重要了。陶夭夭抬眸与莫逸对视。“我会死,对不对?”

仿佛被雷劈到,莫逸惊愕当场。心口的那道裂缝,被呼啸而驰的厉风生生拉扯,狠狠撕裂,直到伤的血肉模糊、痛的触目惊心。

“我怎么会死呢!对不对?”陶夭夭抿唇,天真无邪的笑。

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紧紧的抱住。再也不敢松开。“陶夭夭,你欠我很多。在没还清之前,绝不准你溜走!”

“我不会走,再也不走。”她已经疲倦于没有他的世界。

紧紧紧紧将他环抱,直到彼此毫无间隙。像是连体婴儿。

能遇上你,多么的幸运!陶夭夭在心底虔诚的默念。

许久许久的沉默。直到彼此的悲伤,燃烧为浓烈的激情。莫逸的唇抵在了陶夭夭的唇上,拦腰将她抱起朝床边走去……

“这是白天。”陶夭夭小声的抗拒。

“那又怎样?!”莫逸落字成珠的宣言。

“我怕疼……”某人埋下了脑袋。

“这次不会了。”某人贼贼的笑了。

月白色的帷帐悄悄落幕,掩去了里面起伏潋滟的浪潮。

夜色像个举足无措的孩子,蹑手蹑脚从窗户爬进了屋子。突然,烛火燃起,吓的它赶紧退避三舍,躲进了房间的拐角处。

周围静悄悄的,就连那个举足无措的“孩子”,都在沉睡。

“啊!”陶夭夭突然叫了一声,吓了自己一大跳。

“怎么了?”怀里的泥鳅不安分的乱动,害他只得用些力气才能给她固定住。

“你欺负我。”陶夭夭不满的嘟着嘴,柳叶眉雄赳赳的竖着。

“又不是头一回了,别告诉我你还不适应。这能叫欺负你么……”极度暧昧的字眼,连珠炮弹似的朝某人轰了过去,害的某人脸又“唰”的一声,跳进了红色染缸里头。

“你闭嘴!”陶夭夭横横的瞪了他两眼。

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想说,以前他不懂武功或者假装不懂武功时,都是她欺负他,他不能动弹的。但现在却正好相反,他哪怕轻轻一使力,就能让她乖乖的在那里定住。

“你刚才鬼叫什么?就是‘啊’那样子的。”将她的小脑袋瓜子掰过来,莫逸好奇的盯着她发问。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陶夭夭认真的眨着水眸,长长地蒲扇似的睫毛在下眼皮上横扫,“楚吉说有个人兴许能替我解毒。”

“何人?!”莫逸兴奋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如果不是有陶夭夭在怀里沉沉的压着。

“他叫狼朔。是个土匪头儿。呃,也就是山大王,还挺有名气的。”眉毛弯成了条小船,某人说的自己都笑了。

“土匪也能治病?”莫逸高涨的气势,突然间香消玉殒,“你莫要被人给蒙了。我没有把握可以失去你,所以半点儿冒险都不可以。”

“楚吉说的有模有样,我想试试也无妨,总比坐以待毙的强。你说可是?”陶夭夭无辜的蹙着素眉,寂静的眸子里写上了“或许”。

或许,还是有希望的。

莫逸皱了皱眉。骤的大叫一声,也吓自己一跳。“那个楚吉是谁?”

“楚吉呢是……就是楚吉喽……”某人用削长的指尖点着粉嫩的脸蛋,有意无意的将脑袋扭过去假装四处张望。

“别跟我打马虎眼。老实交代!”

“啊?我没有说肖云。”陶夭夭被他喝傻掉了。

“肖—云—又—是—谁?”莫逸怒火中烧,音调迅猛飙升。

“我养的小狗。”某人埋下眼睑,忍气吞声的答。

于是乎总算,话题被肠胃消化,化作粪便排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知道,身上毒还没有解的?”声音阴沉沉的,像是突逢雷雨天气。莫逸似乎余怒未尽。

“一个月前,胸闷咳嗽的厉害,大夫替我把脉时说的。”陶夭夭继续不痛不痒的说着,好像这些事都跟她没关系似的。

“你知道自己都要……你为何不来找我?”死字对于他来说,沉重的像是巨石压顶,和以前一样坚决说不出口,“万一我不过来找你,或者万一我变心了,你岂不是要孤零零的……”

“我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会来。”定定的眸光像是生了根似的,埋在他诧异的神情里深深的拔不出来,“是你让我在这里等你的!”

对此,她深信不疑。即便是楚吉鞭笞似的催促,沅青竹苦口婆心的劝说,她也不愿意孤身去寻解药。因为有个人让她等他!

“傻瓜。”莫逸搂着她,轻轻的呢喃。

三日后他们便收拾细软,策马离开了天下山庄。与沅青竹简单的话别,陶夭夭只是深深的记住了,他脸上那种四季常青的笑。薄薄的唇角斜斜的上勾,扬起魅惑众生的浅笑。连再见都没办法道出口,只是默默地将眸底的情感,深深地埋葬埋葬……

轻轻的,没有重量的。直到,不再给她任何负担的。

“鸡头山就在前面了,你岳父就在那‘窝’里。”

行了十几日的路,终于“小荷才露尖尖角”远远瞧见山尖子了。陶夭夭指着远处的鸡头山,头微微后偏瞄向莫逸。“瞧见没有?诶,你眼睛瞟哪里呢。”

“哦。”有气无力的敷衍了句。一路上莫逸都在翻白眼,他想不明白的是,“娘子,你带着他这个拖油瓶作甚?”

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陶夭夭看见了同样在翻白眼的楚吉。“他认识狼朔,熟人之间好说话嘛。”

“碍眼!”莫逸横横的提唇,眸光冷若冰霜,“叫他别跟着我们。”

“小气鬼。”陶夭夭在肚子里闷哼。

“谁说我跟着你们了?我本来就是鸡头山的人。更何况大陆朝南开,我爱怎么走就怎么走。你管得着么?!”楚吉听见莫逸嗤他,脸上跟放烟花似的,五颜六色别提多好看了。虽然嘴上面硬邦邦说的头头是道,心里面却恨死了自己的“厚脸皮”。

“小臭虫似的黏着,轰都轰不走。”莫逸冷嘲热讽的自言自语。顺便将陶夭夭拦腰抱住,好在他强烈要求共乘一骑,否则这时候也没能令对方抓狂的杀手锏可使唤了。

“你箍得我透不过气了。”陶夭夭抱怨的挣扎着。

“不管!谁让你不甩掉他。”莫逸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陶夭夭无奈的只好放弃了。

“踢踢踏踏”马蹄声声,像是碾在地面,又像是碾在楚吉的心头。

知道莫逸这个人的存在,还是亏了他老爹的误打误撞。老头子年纪虽然大了,但眼神还是很锋利的。楚吉才几日的精神恍惚,他就猜到儿子有了意中人。这私下里一打听,嘿,居然是天下山庄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

“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啊。”这是楚老爷子对陶夭夭的第一映象。

楚吉当时没吭声,只是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闹笑话”。“水灵”与陶夭夭,顶多算是风和雨的关联,不是有风就会下雨的呢。想来还是“妖孽”这个词,更生动贴切些。

“你可愿意嫁给我儿子做媳妇?”楚老爷子竟然自作聪明,私自携带聘礼去七色堂向陶夭夭提亲。

“我已经成婚了!”虽然聘礼丰厚,但陶夭夭也不是随便的人。

“啊?”楚老爷子吓了老大一跳。

“虽然后来休夫了……”陶夭夭盯着聘礼蹙了蹙眉。

“哦?”楚老爷子两眼又冒光了,跟夜里的猫头鹰似的。

“不过我又打算复合……”

“啊?!”像是被人扇了几个耳刮子。

“就是暂时还不行。”踌躇的盯着那堆聘礼。

“哦。”心脏快要承受不起了。

“反正你们没机会!”终于某人撇开脸,不再看那些发光的聘礼。

“踢踢踏踏”马蹄声声,楚吉在马背上颠簸着,心情也随着颠簸。他究竟是那根肠子长歪了,竟然硬着头皮贴过来。而且还是这种场景!

他的骄傲呢,他的自尊心呢,他的牛脾气呢,通通躲哪里见鬼去了?需要的时候连个影子都找不着!

“该死的!”楚吉狠狠蹬了几脚马肚子。

陶秉收到信说,陶夭夭今日会到。于是便带着几个人,老早就在山脚下翘首以盼了……

好不容易见到陶夭夭,陶秉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你不会是来抓我的吧?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跟你走的!”

“谁稀罕。”陶夭夭白眼翻到了天上。

莫逸翻身下马,上前作揖道:“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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