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荆州后,并没有发现那个男孩说的胤王军队,大街上和我初到长安一般,那么祥和,每个人好像都是一家人一样相亲相爱。
尽管我是木头,但全身的衣服早已该换得。踏进一家酒楼,里面男男女女全部看着我,好似我的脸上有东西似的,我抬手摸了摸脸颊,这才反应过来,我明明带着面纱,可他们为何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看。
带着一脸的不解,我走进酒楼,那些人们都离得我远远地,就好比我是一个怪物,生怕招惹上我身上的气息就会染上疾病似得。一个貌似掌柜的男人讪讪地跑到我面前,脸上笑眯眯地,问道:“姑娘有何需求?”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素白裙衣,又指了指楼上的房间,掌柜很是不解的挠挠自己的后脑勺,问:“姑娘可是不会言语?”
随着他的话语,在酒楼吃喝的那些人又寻着他的声音纷纷将目光递到我这里。我看着掌柜的,默不作声,许久,才在掌柜的快要气急的时候缓缓启唇道:“素衣,房间。”
我很希望我简单的四个字能让掌柜的听明白,但是我看他快不耐烦的赶人的时候,一个小二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随后那掌柜的突然变了个脸色,又恢复了起先的笑眯眯模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上去已经安排好的房间。
小二在前面带着路,我随在他身后走。这位小二倒是人挺好,一路是哪个边走边和我说这荆州发生的趣事,他将我带到了楼上一处靠近角落的房间,上面有着房间自己独特的名字,我认识这几个字:清水阁。
名字倒是清净的很,就是不知住着是否同样舒适。小二帮我把能饮食的茶水点心端了上来,叮嘱了我几句便转身出去,在他关上门的时候我听见他嘴里碎碎念的话语。
“怪不得轩王世子会派人来吩咐要保护好她,原来是位貌美女子,要是被胤王抓去可真是可惜……”
他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楚,倒是可以清楚地听见门外细声的碎碎念和从重到轻的脚步声。
他说的话很奇怪,那个什么轩王世子,我从来不认识,除了姜玉随和莫栾,我没有同任何人有过接触。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一张差不多褪去稚气的一张脸闪过我的脑海。
是那个孩子!
尽管知道是谁了,可我还是不明为何他会派人来保护我,那个胤王,是否真如那些路人所说那样残暴不堪,整天花天酒地,只知道在温柔乡里打滚……
不再去想这些,我将房里的蜡烛熄灭,靠在床的扶椅上,就着月光看着抚着手上的碧绿竹箫,这支没有变的竹箫,陪了我几十年,透着月光看它,又是不同的绿色。
想我第一次睁眼,见到的人是姜玉随,第一次走出浮玉山,去到长安,第一个帮助的人是莫栾。制造出我的人是姜玉随,而我的第一个主人是莫栾。
我不知道下一次会遇到什么样的主人,可能像姜玉随那样聪明狡诈,亦或莫栾那样温柔君子,却带感伤。
又亦或……是其他。
比如……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呵……我怎么会又想起那个孩子……果真是想成人得发疯,这样下去恐怕是要成了魔。
我想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而后又僵住,我……又笑了……最近似乎会笑的时候有些许频繁,我很快……就能有人的感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