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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绯闻就是这么来的

我想霍向东一定不知道我为他做了什么事情,所以在他看来,什么时候衣柜多了一件衬衫,多了一条领带都是理所当然,毫无奇怪的事情。可……我却是用心挑选了每一件和他有关的东西,很用心。

“顺路过来接你。”他说,嘴角微微翘起,语气平淡。“你不是一直吵着希望我来探班么?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人家求之不得!”柳妍脸上的娇笑越发满溢带着炫耀示威般的眼神直直射向了我,那眼神好似在告诉我,看吧,这个男人现在是属于我的,秦冰,你抓不住的男人,现在却将我捧在掌心。人说最犀利的伤人武器不是刀口上的血淋淋,而是无情的言语和眼神,当我抵挡住了柳妍嘲讽示威的眼神后终敌不过某个男人漠视的神色。静止的时间里,我甚至听见了四下安静的抽气声,众人都看热闹似得看着我,显然这样的场面对他们来说,是一次绝佳的八卦。

冷着脸,转身,尽管旁人兴奋不已,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却不打算继续看着眼前这场淋漓尽致的恩爱秀,那是一种没事找抽的自虐行为,现在的秦冰犯不着为了一个已经决定放手的男人受这样的苦。

“这不是秦冰么……怎么,就算离婚了也该算是老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哪有不打招呼就走的道理?!”身后传来男人戏谑冷漠的声音,不用转身我都能看见此刻霍向东脸上的表情,他一定微挑起了双眉,嘴角绷紧,脸色算不得好看,眼睛里看不见温度。

忽然,我有些想念那个喝醉酒的男人了。

许久,我缓缓转身,一手拽紧了拳头勉强地笑道“我不知道我还能荣幸的成为霍少的朋友。打招呼是吧?!好啊……那么,你好,再见。”

“喂!秦冰!你什么态度!”霍向东没有出声,反倒是一旁的柳妍耐不住的高声囔囔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看见我和霍少在一块心里不是滋味吧……我说秦冰,你有什么资格和立场不舒坦?!要我说,当初霍少娶你根本就是一次失误,你倒好,现在还在耍什么脸色,换做我是你早该羞愧了,因为你让霍少的人生出现了不能抹去的污点!”

她说我和霍向东的婚姻是一次可笑的失误,而那个男人本来完美的人生因为有了秦冰两个字而抹上了污点。

柳妍的话极为刻薄难听,我却反而笑了起来。

全然不顾掌心指甲刮破皮肤的刺痛,淡然的瞥了一眼脸色依旧青黑,面无表情任由别的女人缠着他的男人,我云淡风轻地说道“污点?!柳妍,恐怕你连成为污点的机会都不会有。怎么?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会娶你回来吧?!如果你还抱着这种奢望的话,那么很遗憾,你要失望了。

霍向东,他……绝不会爱上娱乐圈的女人,绝不。”

当我说完这话的时候,霍向东的手几不可察地一振,目光凌厉的扫向我,不再漫不经心,不再冷漠淡然,不再没有任何表情。

而我勇敢的迎向了他的眼睛,微微笑起,嘴角开出一朵奢靡的花。

是的,霍向东这辈子是绝对不会爱上娱乐圈里的女人的。关于这一点,在我初初认识这个男人的时候还不甚清楚,也曾天真的希望,即便我和他的开始有些仓促,可终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心,然后爱上我。可后来,当我知道了关于她的故事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即便我付出再多,也无法去温暖另一颗已经冷却的心。

这个世界上,无法取代的不是心里的那个人,而是那段因为这个人而受的伤。

她是霍向东每次喝醉时总会囔囔着名字,表情痛苦的女人,一个叫苏静的女人,也是圈内提起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女人。我无意中知道她的存在是因为霍向东第一次喝醉酒回家,那时候我们新婚,他却不常着家,对我也是不冷不淡的相敬如冰。蔡小圆说,在我和他身上,压根找不到一丁点恩爱小两口该有的感觉。

我的母亲秦丹萍女士是一个极为心细的女人,我和霍向东之间的事情大多是瞒不过她的,可即便如此,每当母亲问起时,我总会贤妻良母的替他找无非就是工作忙,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之类的借口。

那一天,出差几天的霍向东终于回家了,喝的酩酊大醉,是洪叔将他背进了家门。

“夫人,要不你先回房间休息,霍少这边我来照顾就好了。”洪叔客气的冲我说,一边吃力的将他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有些气喘吁吁。

我本想帮洪叔一把的,可又担心那厮不高兴,只能在一旁掐着手指干着急。

“没关系,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是不是要给他准备一点蜂蜜水?怎么会喝这么多……”我说,径直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柠檬。

“霍少在外面应酬难免会喝酒。”洪叔弯腰身想替他脱掉西装外套,不想却被那厮不经心地一推踉跄了两步。“其实我们霍少的酒量不差的,很少人能让他醉倒,除非……”

“除非什么?”我端着用温水冲泡的柠檬蜂蜜水走来好奇的问道。

“嗨,还能有什么,就是酒局上别人太闹腾了招架不住呗。”洪叔闪烁着眼神,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后来我才知道,洪叔口中的除非后面本该跟着的那句话是“除非他心情难受,自己想要醉一场。”

“霍向东……”我伸出一手试探性的碰了碰他的脸颊,换来那厮不耐烦的嗯哼声音。“喝点柠檬水会舒服一点。”

“夫人,霍少这样是不会喝的……”洪叔的话还未完,却见某人忽然眯起了眼睛盯着我许久后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拉扯,一下便让我猝不及防的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几乎是一边惊呼一边伸手想要稳住手中的杯子。

“你来了……苏静。我就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看,你一定是舍不得,所以才来找我,对不对!”霍向东闭着双眼,双手紧紧抱住了我的腰,狠狠将我撞向他的胸膛。他的脸紧贴靠在我的背上,时不时的摩挲,全然没有往日那总是冷着一张脸的表情。

那一刻,我已然顾不得什么杯子还是柠檬水,只因为耳边不断回响的那个名字而怔然不已。

苏静……居然是她?!怎么会是她?

“夫人,霍少喝醉了,有些话你不要当真。”洪叔赶忙解释道,一脸尴尬的看着我,一边落荒而逃。“那个……我先下班回去,霍少就拜托夫人了,额,霍少喝醉酒很好照顾的,只需要给他擦一把身子后他就会自己睡着,我真的要走了!”

我深刻觉得那一刻,洪叔拔腿就跑的那一刻其实还想和我说上一句保重的,他隐约的眼神和摇摆不定的语气分明就是知道什么,甚至,他是知道他和她的故事。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洪叔其实大可不必担心在我和霍向东之间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因为我是不会追问关于别的女人的故事的,那是属于秦冰的骄傲,小骄傲。

然,就算不愿承认,可直到洪叔离开后许久,我都迟迟回不过神来。心里好似翻江倒海一般不是滋味,那是一种终于猜到了谜底却不想接受,不想知道的感觉,一种如苦茶般的味道,没有回甘。

“苏静……你这个坏女人……我恨你!”

“你们女人不都一样!苏静,为什么……为什么给了你那么多还是无法满足你想要的。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苏静,苏静……不要离开我。”

那一晚,苏静这两个字在我的耳旁响起了无数回,好像紧箍咒般无法摆脱。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开始慢慢清醒过来,原来不是每一段契约婚姻都会和童话小说一般幸福ending。

那一夜,我从新婚的喜悦中跌落谷底,再没有勇气爬起。

“哼!少危言耸听了!霍少!人家是真的心疼你,当初怎么会选择了这么一个心很毒辣的女人!要我看,她就是不想我们过的比她好,只可惜啊……”柳妍本来白了白的脸,因为霍向东未放开的手而顿时红润了回来。她好像在某个瞬间看到了什么希望似的,尖着嗓子有些歇斯底里的不停挖苦道“也不知道季默是给了导演多少好处,才会让导演昧着良心给了一个小角色给她!哈,霍少你晚来了一步,前面啊这个曾经号称最有什么演戏天分的潜力演员,可是一场戏连着三条都没过去,惹得导演只好先拍别人的戏份。”

“是么?”霍向东忽然笑了起来,眉眼间不见半点温度,他果决的撇开缠在他臂弯里的娇嫩的手,不顾柳妍错愕的表情,朝我走来。

他说“秦冰,这就是你不惜放弃一切也想回来的世界,怎样?可看清了?值得么?”

那一瞬,我清楚的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全部潜台词。他是在向我示威,是在看我的好戏,他是用柳妍的刻薄来羞辱我的无奈,他是在告诉我,看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回来的世界,不过如此,难堪不已。

“我早说过了,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那又如何?!”我忽然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就算我的世界不堪,凌乱那又如何。霍向东,请别忘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一天,本来不顺利的拍摄工作忽然变得流畅起来,以至于后来老孔在满意的喊“卡”之后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一定是想问为什么不过相差一会的功夫,我会表现的判若两人,那些从心底底里苦出来的感觉又是如何表现的淋漓尽致的。当然,对导演来说,演员演技配合到位是一件合情合理且理所当然的事,更何况严格来说我委实不是什么新人。所以即便想问,他都只得忍了下来,只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句“继续努力!”后扬长而去。

可有些人却没有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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