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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幸福保卫战(二)

诗雨刚进那个班级,老师其实对诗雨的印象还不错,在老师眼里,诗雨是个不爱说话,性格腼腆的女孩,对人表示尊敬的方法就是微笑。

诗雨从来不会主动跟人打招呼问好,就算是老师,也从来都是老师先跟诗雨打招呼,然后诗雨才用微微一笑来回应别人。

诗雨没有女生话唠的特点,也不经常笑,总是一副忧郁的样子,即使下课了也不与人说话,除非有人主动跟诗雨说话,诗雨也总是用‘嗯’‘哦’等这些吝啬的词语敷衍着别人的话,受到诗雨一次这样待遇的人都觉得诗雨不好说话,然后同学们一个个都疏远了诗雨,而且还用奇怪的眼神看诗雨。

唯独诗雨的同桌杜昇一如既往地想开导诗雨,他想让诗雨合群一点,所以经常有事没事地就找诗雨说话,尽管换来的只有几个‘嗯’‘哦’‘好’的答复,但他依然坚持不懈,即使有时候诗雨烦躁的时候就对叽叽喳喳的他狠狠地说一声——闭嘴!

杜昇的关心让诗雨想起了博润,博润曾经也会在诗雨孤独烦闷的时候陪着诗雨,从而杜昇是诗雨在这个班上第一个敞开心扉的人,也成为诗雨在这个班上第一个朋友。

在老师的印象里,诗雨太内向,内向到可以让别人以为有自闭症的地步了,而且老师通过对诗雨平时的观察,看出诗雨眼睛里经常流露出一种不开心,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老师想引导她释放自己心里的压抑,并敞开内心与人交流。

选班级干部的时候,老师觉得班级第一的诗雨一定得在班上有个什么职务。老师通过自己对诗雨的印象以及观察,就认为诗雨当文娱委员是最合适的,不是因为诗雨会唱歌跳舞,而是因为这样能对诗雨性格的调整有帮助。就这样,诗雨都没有竞选就直接被老师任命为文娱委员。

文娱委员的职责是每天下午第一节课带着全班同学唱歌,还有学校偶尔举行什么唱歌跳舞的节目,要求每个班级出一个节目的话,文娱委员就得安排好。

老师命令诗雨做文娱委员的时候,诗雨一脸惊呆又无奈的表情,因为这事对诗雨来说真的很为难,诗雨不仅不会唱歌跳舞,而且也不管事,因为诗雨喜欢无忧无虑的感觉,所以从来不管别人干些什么事。

诗雨的文娱委员做了都未满两个星期,上学的第二个星期的某一天下午,语文老师李小平来教室来得有些早,其实应该预备铃都还没响,同学们都还在午睡,李老师走进教室叫诗雨带着大家唱歌来清醒一下,结果诗雨一开口就被李老师给否了,那话说得诗雨从此再也不敢唱歌给别人听。

“唱歌唱成这样,还当文娱委员,你们黄老师还真是会选班干部呀?!”

因为诗雨实在不会唱歌,结果诗雨学习委员的头衔当场就被语文老师给撤了。

最后黄老师就让诗雨当学习委员,为了提高班上同学的成绩,还特地给学习委员安排了与其他班级不同的任务——辅导班上同学学习,这样还可以让诗雨借着辅导成绩稍差的同学学习来跟同学们打成一片,老师知道诗雨不会管事,在班级里也没什么威信,就让杜昇和诗雨一起做学习委员,杜昇辅导男生学习,诗雨辅导女生学习,这算是考虑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做法吧?可是……

诗雨自从做了学习委员,每天放学都要推迟一个多小时回家,因为总有一些同学一天的学习任务完不成,老师要求学习委员陪着他们完成,结果诗雨每天都是天黑才到家。

不知不觉,诗雨似乎已经很久没见到亲妈的舅舅夏建国了,这让诗雨误以为摆脱了那种自己被他们从爷爷奶奶身边掳走到一个坏人窝生活的恐惧。

诗雨在每天学习和帮助同学学习的忙碌中,甚至都忘记了那个‘坏人’夏建国的存在,诗雨与同学们越来越合得来了,诗雨也喜欢上在下课的时候和同学们一起玩跳绳、打球等各种游戏,似乎诗雨的性格与以往大不相同了,同学们也挺喜欢现在的诗雨的,再没有以前那种对诗雨示以奇怪的眼光了。

过了一个多月,夏建国又出现了,原来他是回家呆了二十多天。因为他家儿子准备上大学了,去学校前,家里要摆酒席请客,完了,他还要送自己的儿子去学校。因为他家女儿在诗雨上学的那个小学对面的中学念初一,他就申请到了学校的教师公寓,还把他的妻子和女儿带到那个公寓一起住。

夏建国再次出现在诗雨面前是为了叫诗雨跟他们一家人一起住在学校的那个公寓里,他想让自己女儿跟诗雨成为好朋友,让自己老婆对诗雨像对女儿般呵护,以此来让诗雨认他为‘舅公’,慢慢地让诗雨与英子和英子家的人相认。

然而诗雨倔强的性格也是改不了的,任凭夏建国怎么请求,在诗雨眼里,这人就是害得自己‘与众不同’的那女人(英子)的同伙,诗雨对自己亲妈的敌对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

在那个学校念书已经两个多月的时候的某天中午,班主任叫诗雨去她办公室,诗雨也不知道班主任为什么叫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跑到班主任办公室,班主任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叫诗雨跟着她走。

“这是去哪里?这是往教室公寓的方向,老师是叫我去她家吗?要是见到夏建国,怎么办?”各种猜测与担心涌上了诗雨心头,敲打着诗雨的心在‘咚咚’作响

终于老师的脚步停在了一套公寓门前,并且有礼貌地轻声敲着门。

“咦……老师回自己家还要敲门?”诗雨疑惑着“哦……可能老师没带钥匙吧?”

结果开门的人让诗雨带着恐惧震惊了

“是夏建国……难道这是夏建国不久前搬来的公寓?我想走了……班主任在这儿……怎么办?我就这样直接走掉……班主任会很难堪吧?”各种纠结在诗雨脑子里争吵着

还没等诗雨挥去脑子里的争吵声,诗雨就被班主任拉进了屋子里,诗雨反应过来的时候,见到屋子里有三个人(夏建国、一个稍老的妇女、还有一老太婆),其中老太婆看着诗雨笑着,就像夏建国第一次见到诗雨的时候的那种虚伪的笑。

“你是诗雨吧?听说你叫桂金(诗雨奶奶)为姨婆……”这老太婆带着讽刺的意味笑着对诗雨说,看来这老太婆不知道诗雨失去记忆的事,而且诗雨叫自己奶奶为姨婆的事应该是眼前这老太婆很久以前听说的。

诗雨完全听不懂眼前这老太婆说的话,因为诗雨的所有记忆都显示自己一直都把奶奶唤作奶奶……诗雨一直没有理睬眼前这个人,因为诗雨听到这老太婆说的话,还有看到这老太婆在夏建国的家里,诗雨心想这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

诗雨隐隐约约听到这老太婆说最恶毒的人是奶奶,还污蔑说奶奶是造成诗雨爸爸妈妈离婚的罪魁祸首,诗雨当然不会蠢到相信这老太婆的一面之词,而否定全村人加固到自己脑子里的自己亲妈的印象。

“诗雨……我是外婆呀!我是你亲妈英子的妈呀!你得叫我外婆”这老太婆连装感动到哭都不愿意地奸笑着带着命令式的语气对诗雨说

诗雨低着头用沉默回应这老太婆的话,连看都不愿意看这老太婆一眼,甚至都不想抬头看这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当然也包括这三个在诗雨眼里连东西都不如的‘坏人’。

“好了……姐……诗雨也见到了……她得去吃午饭了……等一下叫她来吃晚饭就是了”夏建国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说,因为他已经领略过诗雨的冷漠了。

“诗雨……等一下放学了……在教室等我……我会来接你……今天你就到这里跟我们一起吃晚饭……我已经跟你爷爷奶奶说过了……”夏建国叮嘱诗雨说

诗雨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黄老师礼貌性地跟夏建国鞠了一躬后也随着诗雨走出来了。

此时的诗雨连老师也不想理睬了,她又感到了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而且还是被自己最尊敬的老师出卖,诗雨打心里开始反感班主任了,在回教室的路上,诗雨一直沉默不语,老师劝导诗雨说应该喊一声外婆,诗雨也没有对老师表示愤怒。

那天放学,本来有几个同学没有把语文老师布置的课文背完,班主任要求诗雨和杜昇负责监管他们背完才回家,诗雨完全把班主任的话当个屁给放了,她直接就叫那几个同学回家了,并且打算再也不会把班主任的话当回事了。

放学的时候,诗雨请求杜昇今天至以后每天放学后都跟她一起走出学校,出了校门再各自回各自的家,因为诗雨害怕夏建国中途拦截,诗雨其实都想叫杜昇送自己回家更放心,但又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出了校门,他俩回家的方向完全相反。

看杜昇平时对诗雨的关心与忍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诗雨的请求肯定让杜昇满心欢喜到恨不得送诗雨回家,这样就可以和诗雨呆在一起的时间就更长了。另外杜昇又想起班主任交给他们的任务——辅导同学学习,一般总是有人不能按时完成学习任务,非得等到放学。但杜昇又在乎诗雨,就一起瞒着老师,放学直接放了那些同学,他俩也提前回家了。

班主任放学讲了几句话就走出教室了,老师走了没两分钟,诗雨就叫那些放学“补习”的同学回家了,因为怕班主任看到,她和杜昇也快速跑出学校了,杜昇送了诗雨一段路就往回走回家了。

诗雨到了家里,就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奶奶,奶奶很是气愤,并且叫诗雨以后不要理他们,其实不用奶奶叮嘱,诗雨对他们也已经恨之入骨了。看到奶奶对他们的态度就知道,夏建国叫诗雨在他们家吃饭,还说已经跟奶奶说了这事是骗诗雨的。

一学期快结束的时候,班主任就发现诗雨和杜昇两个人不负责任的事,严厉批评后,还发话说再也不让杜昇和诗雨当班干部了。

很快就期末考了,诗雨觉得做题目没有以前顺手了,这原因可想而知的。

放寒假呆在家里的日子是诗雨经历一学期那样的事之后让诗雨感到最轻松、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过了一个寒假,上个学期期末考成绩出来了,诗雨沦为班级第二,杜昇晋升为第一名。

五年级第二个学期,诗雨带着担心重新回到学校,杜昇见到诗雨倒是挺开心的,而诗雨却担心着这个学期会不会还遇到像上个学期一样跟亲妈家的人见面的事,果然事情就如诗雨所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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