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任飞影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工厂的大门紧闭着,任飞影示意我靠边站,他退到离大门很远的地方,然后伸伸腿踢踢脚,甩甩胳膊,大喝一声冲向大门。“嘭咚……”任飞影的头撞在大门上,他被弹倒在地,屁股落到乱石上,龇牙咧嘴的一跃而起,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说:“不算,这次不算,我本来是准备用穿墙术的,但是还没有练成呢,真是失败。”
“哈哈,你什么时候才能练成呢?”我问。
“当然,一定会练成,等我练成的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进去?”我问.
“小意思啦,当然是从这大门飞过去了,我会飞天术嘛。”
“那你飞给我看看。”
“恩……不行的,这门太高了,我目测了一下,就我目前的飞天术还不能到达这样的高度。”任飞影摇摇头说。
“那就不进去算了。”
“不行,我说过要表演飞天术的嘛。”
“那怎么办?”
“我想到了,书上说表演穿墙术时不能有人看到的,刚才你看着我,所以我没有成功,你现在背对着门,不许偷看,等会我就过去了。”任飞影眨眨眼睛说。“恩,好的。我不看。”我转过身。
一阵金属的碰撞声后,任飞影说,可以看了。我回过头,任飞影正站在门内向我招手,他说,你看,我不是穿过来了吗?
“你怎么过来的?”我好奇的问.
“这是秘密,也不是很重要的,你现在看好了,我要表演飞天术了。”任飞影转身向里面走去。里面杂草丛生,场地中央有一个三米多高的台子,台子由木头堆砌而成,枯朽的木头,上面长了许多蘑菇,木堆不远出有一个很大的沙土坑,沙土坑内稀稀散散的长了几株野草。任飞影吃力的爬上木堆,仰望了一下蓝天。
“蓝梦柯,看好了,我要飞天了。”任飞影自信满满的望着脚下的沙土坑,纵身一跃。
“啪咚。”一声,任飞影坠落沙土坑,他屁股着地,迅速的弹跳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怎么样?厉害吧?”任飞影摸摸鼻子,他的手被木头染黑了,鼻子上脏兮兮的。
“啊,是,还可以的。”我暗笑说。
“这算什么,等一下我飞的还要好看。”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我们放学了,任飞影将向我展示他的第二次飞行。
我们依然来到那个工厂,这应该是个化工厂,因废弃已久,所以几乎无人问津。任飞影说,这一次,我要传给你穿墙术。
“为什么?”我问。“这还不简单,因为这样子我们都可以进去,你可以站在现场看我表演,会更清楚。”任飞影说。他直冲大门而去,他掏出钥匙,打开锁,然后走进门,又从里面把门锁上。“就这样子,学会了吗?”
我从他手中接过钥匙,打开锁,走进大门,然后将门重新锁上,于是我学会了所谓的穿墙术。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化工厂的钥匙?”我问。
“这个工厂是我爸爸开的,是个炸药厂,生产烟花爆竹火药的。”任飞影说。
“那为什么不要了呢?”
“因为我爸爸被火药炸死了,我当时只有五岁吧,我看着我爸爸在空中飞,然后落到地上,血肉模糊,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学会了飞,我就不会被炸到了,就会安全落地。”
“那你妈妈呢?”我问。
“我妈妈日夜的上班,白天上班,晚上加班,我从那天开始就一个人悄悄来这里玩。”任飞影爬上木堆,他仰望着蓝天,从背包里拿出一件蓝色的披风,是一块大布做成的,皱巴巴的,任飞影将背包扔给站在土坑附近的我,他系上披风,风吹来,披风猎猎飞扬,晚霞的余辉映照在他脸上,他神色庄重,满脸神往,双眼充满希望的光芒。‘飞、天、来、无、影、去、无、踪。”任飞影一字一顿高亢的吼着,他伸开双臂,纵身一跃。
叭嘭一声巨响,任飞影应声落地,满脸是尘土,摔了个嘴啃泥,身下压倒了几株野草。
“任飞影,任飞影,你没事吧?”我扶起他,他眨着眼睛坐起来,抖抖披风。
“没事,我没事。”他说话的时候,鼻孔里冒出两道鲜花的血。
任飞影每天除了要练习飞天术,还会练习臂力。他说,这个世界,我们需要无穷的力量。任飞影练习臂力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每天黄昏时去工厂举腐朽的木头,然后将木头摔到地上,摔断成几截,他就满意的拍拍手,捏紧拳头向我展示他瘦弱的臂膀,他的胳膊瘦如竹竿,皮包骨头。他踌躇满志的说,这叫青筋暴露,你认为圆木头和面刀哪个更厉害,壮大并不是最好,重要的是要尖锐锋利。
这天休息****和任飞影各自背着书包去隆口市中心溜达,我们沿着喧嚣的街道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左顾右盼的望着陌生的人群与商厦,车辆呼啸而过。这个时候,冬天已经来了。
任飞影说,我们去活动一下。
我们到了隆口市最大的游戏厅。我想起几年前跟着何昔来打游戏时的情景,于是我掏出一枚一元硬币,决定再去试一试。我按下按钮,显示屏内的显示灯开始晃动。
“红色狮子,恭喜你。”语音提示道。
我再次押中!500枚硬币哗啦哗啦的滑落下来。
“哇!啊!蓝梦柯,发财了哦。”任飞影闻声赶过来。我抓起大把大把的硬币,把小书包塞的满满的,任飞影也不停的帮我装。
“嘿,小子,借点硬币用用。”几个黄头发少年凑过来。他们穿着一色的牛仔裤,手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