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全家人拉着水月说东说西的,弄得水月不知如何应付,不过,也因此听到了武林大会的事,本来也没她什么事,水月对它并没什么兴趣,只是老夫人说水冰枫也长大了,再加上已经冲破了任督二脉,到了该出去闯闯的时候了,可母亲又担心他会受伤,一定要水月陪着他护着他。
徒步来到竹林,水月手抚上湘妃竹,就地取材,边做萧边轻轻吟诵着施肩吾写的《湘竹词》:万古湘江竹,无穷奈怨何。年年长春笋,只是泪痕多。自水月口中吟出,更添无限伤感。
轻轻跃上竹梢,红唇压萧,如泣如诉,水月想起前尘往事,泪湿衣襟,此刻湘妃竹似乎也有了灵性,配合着水月,沙沙作响,把一首“湘妃滴泪”诠释得淋漓尽致,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这一夜整个山庄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绿衣更是泪如雨下,为她的主人心疼。黑暗中,一道黑影握紧了拳头,丝丝血线渗出而不自知。
现在的西湖正值阳春三月,莺飞草长,苏白两堤,桃柳夹岸。两边是水波潋滟,游船点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水月一身男儿装与水冰枫立在船前,赞叹着大自然的巧夺天工。
一片轻舟飞弛过来,在水月的船边停下,那驶船之人,精光内敛,一看便知是个修为不俗的练家子,只见他双手抱拳,喝道:“我家公子请两位公子上船雅座。”水月和水冰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一艘豪华的船只,船两边站着八个大汉,似乎来人是个很大的主儿。水月与水冰枫相互对望了一下,双双跃入轻舟,而小舟未因两人的到来颤抖,驶船人惊骇。
船舱内,声色放纵,各种名纱悬挂船沿,一阵风吹过,现出几个穿得不能再少的罗衣姑娘倚靠在几个男人身上劝酒,污言秽语和欢笑声绵绵不断,只有上坐的一位男子手持酒杯,慢慢品尝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于他无关。水月虽讨厌这个地方,可也明白这也是锻炼水冰枫的最好机会,再看水头枫,他面无表情,显得异常冷静,可能是练过玄冰决的缘故吧,水月暗中称赞。
“贵客来临,请上座。”男子微笑着。
水月他们双双入痤,也趁机打量着他,刀削的脸,坚挺的鼻梁,薄薄的双唇,妩媚的桃花眼,典型的薄情花花公子。此人能在此场情中还能保持怡然自得,也绝非泛泛之辈。
“在下慕容剑,不知二位怎样称呼啊。”慕容剑首先自我介绍。
“绝情公子慕容剑,久仰久仰啊。在下木风,”水冰枫打着官腔,将自己最后一个名字拆成二字。
水月赞许的看了下水冰枫,说道:“在下月寒。”水月本想说是沈阳风,可不知怎的,还是说了月寒的名字。看来自己想忘了他还真难啊。
“原来是木公子和月公子,冒昧请两位过来,还请不要见怪。”慕容剑举怀敬水月,想看出个端倪来。
偏偏水月镇定自若,举怀回敬。
“好,月公子不但人长得异常秀美,酒量也很好啊。”通常男孩子被夸长相秀美都会怒形于色。水月自然深知其中的道理。因此微怒道:“慕容公子的相貌也俊美非常啊。”慕容剑一怔,而后哈哈大笑,“有意思,从没人敢如此说过我。你是第一个,为此,我敬你一怀。”一口饮尽怀中酒。
“慕容公子似乎忘了我存在了吧。”水冰枫替水月解围。
“怎么会忘记呢,来来来,我敬你一怀,算是陪罪,如何啊?先干为敬。”慕容剑似乎心情大好。
慕容剑喝得正高兴时,底下的人兴致也玩得越高,有的甚至还离席,呻吟声不断。水月听得暗中直皱眉。正愁没有借口离开时,门外传来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