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知府张亭玉踱着步子在厅堂前来回的走着,双眉紧皱,若有所思般的捋着垂在胸前的胡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看的出来,张知府定然心中有事,而此事必然关系重大。正在此时,一名府衙快步走了上来,“禀报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府衙刚要开口,看到张知府正陷入沉思,怕惊动了他,舌头结巴了起来。
“有什么重大事情,快快道来。”张知府神情冷峻的说。
“禀报知府大人,刚才有人来前来报案,说是上官府家的千金小姐,昨夜被人强暴了,现在上官平正在前厅等候,说要面见大人。”府衙低着头,终于把话说完。
听完府衙的话,张亭玉立刻倒吸了一口气,连月来,姑苏城内已发生数十起采花案,朝庭已督令他半个月内结案。不想,昨夜又发生这等事件。若是在别家还好,偏偏出在了上官平家。上官平虽说年龄渐大,早已远离官场,但其内弟慕容成却是当今皇上跟前的红人。眼下,上官平只有一女,视同千金,昨夜又遭此恶运,定然心中不悦,此来必定是催逼我尽快缉拿凶犯。张亭玉心中暗想,快步向厅前走去。
“哎呀呀,上官大人亲自上府,张某人真是愧对至极呀!昨夜贵府发生不幸,我已听知,都是张某人我办事不力,才会酿成此祸呀!还请上官大人惩处!”张亭玉在官场几十载,大风大浪都曾见得,如今发生此事,他深知只有先表欠意,堵住对方的嘴,对会对自己有利。
上官平本要先怪罪他一番,谁知张知府巧言令色,让他无从开口,也只好正色道:“发生此事,乃我家门不幸,但姑苏城内几个月间,数十起相同案件,至今还悬而未决,还望张知府速办!”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我定当调派高手,前来相助,尽快结案,还请司马大人宽心!”张亭玉恭敬从立,极为随附。
“既然如此,我在此也不便多呆,半月之内,若还不能正法凶头,到时张知府头上的乌纱说不定就要易主了!”司马平说完后一挥双袖出了大厅。
……
张亭玉站在厅前,目视前方,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大人,大人”府衙喊了他几声,张亭玉才从思绪中醒来。“上官平已走了,不知大人有何高见?”府衙问道。
“速速加派人手,缉拿凶手!”张亭玉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得按班而做。
“是。”府衙领命后迅速离去。
正当张亭玉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赵师爷突然走了过来。“大人,可是还为连日来案件烦心呢?”“姑苏城中如今已是人心惶惶,做为本地父母官,百姓糟此恶运,教我如何是好呀!”张亭玉无奈的说道。
“其实,此事说来蹊跷,大人仔细想想,也许会捉摸出什么端倪来!”张亭玉眼一亮说:“赵师爷可直说无防!”
赵师爷顿了一下说:“大人,我感觉此事是专门针对老爷你的。目的也许就是要逼老爷脱下这身官服。”
“噢,何以见得呢?”
“大人你一生为官清正,从不收人钱财,从二十岁及弟后,便担任各地知事,试着想想,可曾得罪了什么权贵?”
“这个,二十多年来,我迁职数次,扪心自问,都是对得起百姓的,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张亭玉不停在脑中搜索,但始终想不起什么。
“大人仁慈,积心为百姓造福,想不起也不曾为怪。不过老夫有一计,也许可曾保大人平安无事。”
“说来听听!”张亭玉说道。
“大人可在全城广贴告示,招缆民间奇人异士相助破案,或许可以凑效。”赵师爷说道。
“如此也好,此事就有烦赵师爷费心了。”张亭玉说道。
“请大人放心,老朽定当竭尽全能。”
……
姑苏城中的一间堵房内,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年,额头渗汗大声喊着:“大,大,一定是大!哈哈……老子我这回一定赢!”
“小扁小,嘿嘿,你死定了。”一个黑脸大汗笑嘻嘻的说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老子这回要连本连利一块的搞回来,你瞧着吧!”原来这少年叫小扁子,听到大汉这么一说,不服气的说。
“停!”随着庄家一声令下,塞子便静了下来。十几个堵徒目不转睛的瞧着。
小扁子的脸色立刻呈现的像猪屁股一样难看。
“怎么样,我说小扁子,这回小了吧!没钱就趁早滚蛋。”黑脸汉子一看小扁子的钱都输光了,准备赶他出去。
“哎,小扁子,听说你老娘给你留下了什么宝贝,要想玩,不防就用这东西做抵押,怎么样?”一个堵徒一边说着便开始摸小扁子的口袋。
小扁子虽说聪明,但就有一个缺点,好堵!也罢,就拼上一回,说不定还能将刚才输的钱全部赢回来呢!小扁子在肚里一寻思,觉的这个办法可行,就干脆拿出了宝贝。众人顿时都把精力放在他的那个宝贝身上。通体光烂,无一瑕疵,淡淡泛着蓝光。如是见识之人看到它,一眼便可认定它是一颗夜明珠,定然价值连城。
“怎么样,我将这颗珠子作价5000两银子,再与你们做一较量,如何?”小扁子把夜明珠一举,高声说道。
“识得,识得!就这样定!”刚才的那个黑脸汉子又是嘻嘻一笑。
“这回你想怎样玩呢,小扁子!”汉子阴险的说道。
“还是大小。我先叫!”
“好,就依你!”汉子急不可待的样子。
庄家开始把塞子通体拿出来,在众人面前转了一番,以示不欺。验过塞子后,庄家把塞子投入碗中,开始用力的摇起来。大约在空中来回摇动几十下后,猛的把碗扣在了桌子上面。
小扁子使劲的看了看桌面上的大碗,满有自信的说:“这回老子还选大,大,一定是大,******,要不是大,我就打死你!”小扁子指着塞子恨恨的喊着。
“小扁子,你选好了吗?到底是大还是小?”黑汉子慢吞吞地说。
“小,大,小吧……小,就小吧!”小扁子这会又有点后悔了,后悔不应该把老娘留给他的一点家当也拿出来堵。
小扁子嘻嘻一笑说:“不堵行不行呀,我头疼的厉害,我不想堵了!”
“说出的话,就像泼出的水、放出的箭,那能说不干就不干,你把我们堵房当成什么地方了!”黑汉脸色一变,阴森森的,似乎恨不得将小扁子一口吃掉或者一拳头打死。
他娘娘的,死就死了,我就不信自己的命这么背。小扁子这么一想,就恨下心来,说:“好,老子就堵到底。我选大。”
“有种,我还选小。”黑汉这回看都没看就选了小。
庄家猛的把碗一堆,便打开了。这回小扁子的脸色一下子比猪屁股难看了一百倍。
没得说,小扁子又输了。黑脸汉子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黑汉笑完后,准备伸手向小扁子索要夜明珠。可等他低头一看竟然不见了小扁子。原来小扁子一看到自己输了,便趁众人不注意时,把头一缩跑了出来。
小扁子从堵房里跑出来,一路狂奔了半个时辰后,顿感肚子饿的厉害,就走到附近一家饭馆里面,开口叫道:“小儿,快快给老子切上一斤牛肉,烫上一壶米酒。”
“好哩!”小儿拖着长腔习惯性的回道。
好酒好肉一上来,小扁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边抓牛肉边喝小酒的美了起来。等到酒喝的差不多了,酒保走过来说,“客官,这会时候不早了,也该把酒钱结了吧?”
小扁子一听付酒钱,摸了下口袋才想起,刚才把钱输光了,这会儿连酒钱也付不起了。小扁子眼珠子一转说,“急什么,钱有的是,老子还没喝尽兴呢!”
“你再给我拿上一壶,我喝完后就一起给你!”小扁子心里想,等到酒保转身去提酒时,自己就趁机逃出去。
酒保瞧了瞧小扁子,摇了摇头,回身准备去再给他打酒。小扁子看自己有了可乘之机,便准备一溜烟的跑出去。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息。小扁子自以可以溜之大吉。但偏偏天公不做美。酒馆外面不知哪个王八蛋放了一根大榆木。小扁子跑的快,一脚正好绊在了上面,然后就做了个360度的驴打滚。等他在想试着爬起来,可怜摔的实在不轻,居然怎么也滚不起来了。
“想吃霸王餐!哈哈,居然吃到老子头上了!你找死,他奶奶的,快把钱交出来,要不然,小心老子要了你的狗命!”小扁子一脚摔倒后,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了个汉子一下子把他从地上像老鹰提小鸡一样掂了起来。
“我,我只是想出来洒泡尿,给我几个胆也不敢在你的地盘上吃霸王餐呀!”
小扁子感觉这几句话还不足以证明自己的诚意,就在空中倒挂着说:“你瞧我这身子骨,你一掷,我准死无全尸了!”
汉子听小扁子这么一说,似乎自我感觉一下子良好了起来,便松了手,小扁子如同一滩烂泥般爬到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