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西来东往酒翁意(3)
伟振天道:“这玉尊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里头究竟有何大秘密?”钟正道:“要说这玉尊里头的秘密,还得从黄蛇会的创派之祖钱刚说起。”伟振天道:“你说的这个钱刚,可是一百三十年前镇守西域边陲的那个钱刚?”钟正道:“正是!高宗迁都建康,北宋灭亡那年,钱将军因未奉新主而被秦桧参奏封印、褫职为民。你可晓得钱将军是何处出身的么?”伟振天道:“民间有传,说他曾是一名出家的和尚,不知是虚是实?”钟正道:“这钱将军乃是少林弟子,自然是秃驴和尚了!这秃驴和尚身兼少林七项绝艺,深得少林三大内功心法。他被剥职革办之后不久便创办了龙蛇帮,任南天当上一帮之主之后才将这龙蛇帮易名为黄蛇会。钱刚此人睿智不凡,他将少林三大内功心法融会贯通,竟另创了门太行功。太行功自此而后便成了龙蛇帮的镇帮之技,每代帮主在退位之前必须将这门功夫亲手传授给新任掌门人。”伟振天恍然有悟,道:“这任南天篡权夺位,史秋这老家伙自然不肯将太行功传授予他了。任南天所以要夺到史秋手里的玉尊,莫非是因为太行功就收藏于玉尊里头?”镇正嘿嘿一笑,道:“伟老兄看来脑子不笨,可惜也只说对了一半。史帮主若是会太行功,任南天还会如此胆大妄为么?史帮主自登位以来就从未学过太行功的一招半式!”伟振天哈哈一笑,道:“史秋这家伙的帮主之位恐怕也是得来不大光明,否则岂有不会之理?”钟正道:“错了!史帮主之所以不会太行功,只因陈山未来得及传授予他便离奇失踪了。史帮主乃是陈山生前最为器重的一名下属,陈山失踪之后全帮上下一致公认其为帮主接传人,光明正大,众望所归,何来污点可言?只可惜太行功这门高深武功从此失传于世罢了。”
伟振天道:“龙蛇帮创派百年之久,太行功岂会说失传便失传的?定有典笈之类的记载。”钟正道:“确确实实是没有。从龙蛇帮创派之祖钱刚到数十年前的陈山为止,每代掌门人俱是以口头传授太行功的,从不见有籍策碑拓之类上的记载。”
钟正又道:“白金客自从创办了青蛙会,再又与中原七十二大门派结盟连横,共同敌对任南天之后,任南天便愈加难以得到他手中的玉尊了。任南天虽然未能夺得玉尊,解开玉尊里的秘密,但他潜心推研陈山在位时的太行功招法,居然无师自通,竟练成并练到了太行功的第五层,伟老兄你说怪诞不怪诞?”伟振天摇摇头,道:“不可能!太行功既已失传了数十年,你也不曾见过这门功夫,怎知任南天练成的是真是假?况且任南天即便有通天之神绝世之智,无凭无据单从想像中去推悟出太行功,这个悟字未免有点荒谬?所‘悟’出来的东西也是十有九非大离太行功的本原!若说是他的另创,凭他的才智也许勉勉强强可以说得过去。”钟正嘿嘿一笑,道:“你是外人,自然不晓得其中的内情。任南天年少时乃是陈山身边的一名家童,后来才被陈山收为关门弟子的。任南天能拜陈山为师,完全托福于他的大师姐陈璆。当时陈山只有两名弟子,大弟子陈璆乃是他的独生女儿,二弟子也是个女的,姓孟名俞裘,与陈璆仅是一岁之差。任南天尚是家童的时候,时常端砚研墨伺候在陈山的左右。那个时候,陈山在纸上写了什么字,任南天自是瞧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倘若说任南天绝顶聪明智慧超群,倒并不如何见得,只不过此人记性极佳,用过目不忘来形容他一点不为过。”伟振天道:“你是说任南天能推悟出太行功,完全是托赖于陈山在书桌上写的字?”钟正道:“正是!只是陈山那时写在纸页上的太行功并不多,仅是些入门心法而已。任南天能以此推悟到太行功的第五层,可见此人确实是有通天之才。”伟振天道:“陈山既然会太行功,却为何要一个家童笔墨伺候在左右,他莫不是想将太行功收录成籍吧?”钟正道:“不错,陈山确实是在收录记载太行功。只不过刚记了点入门心法便发现自个儿身上的太行功略有纰漏之处。陈山此人不笨,当然能明白其中的原因。”伟振天笑道:“此个自然,每代掌门人自然不会将身上的太行功全盘传授出来,总得留有那么一手两手,以防掌门接传人的不轨。如此代代相传,百年之后传到陈山身上自然相去了一大截了。”
钟正道:“西域怪杰果然是个聪明人!你如此知悉其中内情,想必你也是此行中人,否则你儿子岂会如此轻轻易易就丧身于他人之手?”伟振天怒道:“你这小毛儿未免以小人之心度我伟某人君子之腹了。我伟某人如若连儿子也要欺诈防范,岂不是禽兽不如了?”钟正诋损他道:“是是是,你将毕生的绝学全然传授给了你的儿子,你儿子不堪人家一击一命呜呼,也只能说明你伟振天的武功太过下流罢了。”伟振天瞪目道:“你爷爷的雄,你想见识见识我伟某人的武功,不妨解开我身上的绳子,咱俩好好地打一场,切磋切磋一下是你小毛儿的武功下流还是我伟某人的武功下流!”钟正道:“你伟老兄的武功自然是当世一流,我钟正哪是你的对手?否则身上绑满绳子的该是我钟正了,哈哈!”伟振天怒不可遏,叫道:“狗娘贼!要是真打实斗你们钟魁四鬼哪个是我伟某人的敌手?你爷爷的你们一上来就说阿红落入了你们的手中,害得老子巴巴地被你们绑在了这儿,真他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