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亦真亦幻，分不清身世(1)
就在这时，灵圣堂的方向蓦地有人朗声说道：“青蛙会五位当家前来拜访峨眉派掌门人，深夜打扰，十分抱歉！”声音清朗，于谦一听就认出是青蛙会三管家唐春开的声音。他轻轻地推开十佳丽人，道：“来得正好，眼看十五月圆，我正要将玉尊交给伟源德伟老前辈呢！”十佳丽人满脸绯红，一双明眸含情脉脉秋波闪闪，夜色之下竟是如此美艳撩人！于谦瞥了她一眼，即时心意荡漾，暗想：“这一生倘若有她作伴，也就不枉此生了！”
唐春开在灵圣堂那边又叫了一遍，忽听有人跟着道：“三哥，快看，前面隐隐约约似乎死了好多人！”接着脚步声卟卟地响起，声音近了许多，又一个人惊讶地道：“咦！黄震东的尸体，他……他死了！？”语气之中十分不信。“真是他！真是他！那边也有不少峨眉派弟子的尸首，看来咱们来之前这儿已发生了场极其惨烈的搏杀，咱们来迟了。”“峨眉派后辈弟子当中也有武功盖世出类拔萃之人，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快看看有没有存活的，救人要紧。”
十佳丽人忽然挨近于谦道：“玉尊真是在你手上？”于谦道：“你不信？”随即将怀中的玉尊掏了出来，展开给十佳丽人看。十佳丽人只瞧了一眼便道：“你得这玉尊真不是为了自己一私之欲？”于谦道：“我说过，这玉尊即便是传国至宝皇朝重玺，在我于谦眼中瞧来也不过是玩物一块。我之所以要从伟老贼手中夺得它，完全是迫于与一位朋……朋友的一场交易。”十佳丽人道：“朋友的一场交易？他为何不要，反而要你亲手交给伟老前辈？”于谦道：“我不知道，她是个女人，女人的心都是令人费解的！”十佳丽人一听，醋意勃发，道：“你……你难道跟她……跟她发生了见不得人的关系，万不得己才答应这桩交易的是不是？”于谦淡淡地道：“她以她的家仇血债来跟我交易这块玉尊。”十佳丽人道：“她既然与你有仇，为何不直截了当找你报仇，却要这样让你去夺玉尊，然后又转交给不相关之人？”于谦长叹了一声，想了很久，终于道：“我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其实在她心里根本就不想找我报仇的，她这样做只是做个假象来释放心里的束缚，得到一种虚假的心理平衡罢了。”十佳丽人愣愣地看着他，道：“我听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于谦道：“我杀害了她的全家，我跟她有着血海深仇。”便将如何混入小金会，如何从郭小珠身上下手，如何杀害了郭主帅、郭大娘，如何致郭少主于残废的过程详详细细地道了出来。十佳丽人听得瞠目结舌，半天才道：“你真的好狠心！”又道，“原来她爱过你，难怪会这样与你交易了。你诚心而言，你喜欢过她没有？”于谦道：“一点也没有。”十佳丽人即时甜丝丝地挨在他身上，道：“你肯这样与她交易，也说明你有了良心发现，你真的欠她太多了，即便真是爱上她也是一辈子也偿还不了的。”于谦轻轻地拥着她，道：“你这样对我，恐怕有一天会后悔。”十佳丽人双眸凝住他不放，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于谦道：“我是个禽兽不如毫无人性的冷血杀手，骨子里头就有种血腥的张狂，我怕我哪天真会做回以前的那个我。”十佳丽人用手指轻轻地按在他的嘴唇上，道：“不要这么说，你能认识到自己残忍的一面就已很难得了，我相信我可以用我的爱来感化你。”
两人暂时无话，相拥沉默上一阵子，十佳丽人忽然道：“可以告诉我你那迷迷糊糊不太确定的身世吗？”于谦轻轻地道：“我爹是白金客。”十佳丽人一听，顿时惊讶万分，她道：“你爹……真会是白……白老英雄？”于谦道：“我也不敢确定，因为我跟他相比实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便将脑袋震动之时所回忆的种种事迹说了出来。十佳丽人听后道：“虽然你极少回忆到你爹，并且每次都是模模糊糊的，但是每一次都是足以表明你就是他失踪二十多年的独生爱子白连康。”于谦道：“是的，只要能回忆到白老英雄就足以证明我跟他是有着莫大的关系，只是——”又将那晚刺杀八卦神剑江东来时而误杀了一个名字叫白连康的青年的事陈述了一遍。十佳丽人道：“假如你错杀的这个青年人真是白老英雄的儿子，那你岂能回忆到你小时候与白老英雄父子相聚的情景？更离谱的是还能回忆到白老英雄临终时交代你的每一句话？”于谦看着十佳丽人，道：“你的意思是……？”十佳丽人道：“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有也不足为奇。你何必被这些佐证所影响所动摇？你就是白老英雄的儿子，你之所以不敢确定，还是因为你心里的劣根在作祟？你在逃避现实，打心里就不想希望这是真的！”此话一下子击中了于谦的心坎，他默口无言，心中一片茫然惆怅，不知该如何辨驳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