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于现代城市中被污染的空气,这里的风夹杂着的是泥土与青草的气息。
初春的上午,灵音山庄的花园中,穿着黄色罗裙的女孩正在沉思。
“悠儿,在看什么呢,今天是你的三周岁生辰,你爹还在膳厅等你呢。”身着青纱白衫的少妇笑着招招手,呼唤着花丛中黄色的小小身影,只是那笑容下隐约埋藏着什么。
“知道了,娘。”被打扰了回忆的小女孩回头,眼中一抹异样的光芒一闪即逝,随即跟着少妇的脚步来到了宴客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主位上留着些许胡须的男子,约摸三十岁,散发着成熟的气息,在他身上似乎还可以找到少年时英气勃发的影子。
“悠儿给爹爹请安,不好意思,悠儿来晚了。”小女孩微微欠了欠身子,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眸,半是天真半是狡黠,俏皮一笑。
“呵呵,原兄啊,这就是小弟那顽劣的小女悠然了。”男子抱起小女孩,笑眯眯地说道:“悠儿,你又上哪顽皮啦?快来见过你原木伯伯。”山庄主人君轼宠溺地揉揉小女儿的头发。
小女孩悠然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贵宾位上貌似仙风道骨的布衣男人身上,天真的大眼眨巴眨巴,倒映出的是正在捋着自己的胡须、眼中闪烁着智慧光芒的布衣男子。“见过原伯伯。”糯糯的声音,小女孩甜甜一笑,露出两排乳白色的小牙。
“哈哈,轼弟,你这小女娃着实可爱,不知愚兄是否有福气做这女娃的师父啊?”一丝精光从原木眼中掠过,快到无人发现。
“此话当真?若有原兄教导小女,自是最好不过。”君庄主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只是……小女顽劣,恐有不周,暂待小弟调教几年再说吧。”想起了自己小女儿顽皮的性子,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摇头叹息。
“呵呵,轼弟过虑了,顽石天成,其藏美玉,为兄相信以此女娃的资质,过不了几年必是人中龙凤啊。”一边说还一边捋着胡须。而此时小悠然心里想的却是,明明是仙风道骨的伯伯啊,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样子有点滑稽?真想摸摸那胡子,古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捋胡须呢?呃,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能这位伯伯太和蔼可亲了吧。
“原兄过奖了,不过是个小娃娃罢了。既是如此,悠儿,”转向女儿,“你可愿意拜你原伯伯为师?”
“恩……你会教我什么呢?”依旧是眨眨眼睛,小悠然天真地问道。
“呵呵,伯伯会教小悠然治病救人的方法哦,你想不想学啊?”男子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是啊,是啊,你原伯伯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原木回春’也算是一代佳话了。”悠然的爹爹也极力附和着,她怎么看怎么有点讨好的感觉?
看看原木,再看看君轼,小悠然点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不过若跟随为兄则是必须上山的。此时悠儿还小,照顾恐有不周,轼弟也是不舍的吧。两年后,为兄再来如何?”微微眯起眼,阻挡了眼中的光芒。
“如此甚好,多谢原兄了。”君轼抱拳谢道。
“你我不必客气。”原木摸了摸女孩的头,那种眼神复杂难懂,好似在透过女孩寻找着什么。
君轼夫妇没有挽留住,原木只在灵音山庄逗留了两日便离开了。只是,那时的悠然怎么也不会想到,再见面时已然是另一种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