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着,萧南山寻到墙壁上的烛台,将它们一一点亮,不为人知的秘密便逐渐呈现在君悠然的眼前。
这是一条狭长的甬道,甬道两旁的墙壁在火光的照映下愈发昏黄,悠然缓缓步至土质的地下墙壁前,只望了一眼便呆住了。
这难道是……敦煌壁画?甩甩头,悠然再次嘲讽自己可笑的想法,复又仔细地观察起壁上所画之景。
沿着长长的赤色凤尾,悠然看到的是一位随意地乘坐在火凤上的橙衣少女,那少女闭目吹笛,发丝舞动,仿佛沉醉在自己的笛声中,不,或许是沉醉在她的笛声和他的琴声中。就在火凤和少女的右下方,描画了一墨发未束的年轻男子,男子身穿纹绣祥云的月白长衫,轻抚七弦间神采飞扬。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悠然总觉得这幅画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始终牵引着她,让她无法移目。强定心神,悠然转首去看南山,发现他亦是一副痴迷的样子。刚想唤醒他,却见他突然开口说道:“以此画风和颜料来看,这幅壁画起码有六七百年的历史了。”
“哦?”听到南山以考古学家的口吻评价这幅壁画,悠然来了兴致,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不成你们沧海派还要求弟子学习这些?”
“……师父收养我以前,是义父把我带大的,他……熟悉这些。”不敢看嘴角泛着笑意的女子,南山知道,有些事他不能也无法说清,想了想,还是问道:“悠然,十一年前你可曾在藏药谷见过一位姓燕的男子?”
嘴角仍旧保持着弧度,但眼底的笑意已然敛去,君悠然答道:“没有,他是?”
“他便是我的义父。”眸光瞬间黯淡下去,萧南山有些失望,那时她也不过五六岁,说不定根本还未上山。
“他那时……受伤了?”看来他应是寻了义父十一年。
叹了口气,南山幽幽道:“那时他为了救我身中剧毒,昏迷前与我去芍山求医,但……”
虽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悠然也猜出了大概,毕竟“不救神医”真的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恐怕他的义父是凶多吉少了。不过他儿时竟有那番经历,只怕他的身世也非比寻常吧,转念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如此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