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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走进吴府

左光亮刚脱樊笼,如鱼得水,自然想早早回到山寨,特别是经叶萍一说,知道师傅已经下山,在杭州西湖现身图谋解救自己,更是想早日和师傅团聚。

当他想让叶萍和自己一起回山寨时,不想叶萍却把小脑瓜摇得像个货郎鼓。

左光亮道,你年龄还小,要有人照顾,跟他回山寨就是最好的办法。

叶萍道:“格老子没有认识你以前不是活的好好地么?”一句话把左光亮噎得上不来下不去。

左光亮见叶萍坚辞不肯,只好说:“小兄弟,解救之恩,容当后报,就此别过。江湖险恶,还请珍重。”说罢扬长而去。

叶萍探入大牢,本是一时兴起,并未放在心上,对于什么报不报的,根本也不在乎。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找个地方把功夫练好。在大牢里的那场恶斗,让他认识到:要想立足江湖非得有一身好功夫不可。

可是,哪里才是最好的练功之地呢?叶萍想起,说书的常讲什么大侠是在深山学艺,什么大侠又是在深谷里学艺。看来深山老林才是学艺的最好的地方。然而,杭州附近并没有名山大川。该到哪里去呢?想了半天,叶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奶奶球的,干嘛想得那么辛苦,走哪算哪,总能碰上个好地方。”于是,叶萍沿着官道一路向西走去。

三日后,叶萍终于找到了一座风景秀丽的无名小山,在一个洞窟里安营扎寨。洞窟临渠,山中果树不少,更有一些山鸡、獐子、野兔之类的小动物。看来吃喝大可不必烦恼了,下一步叶萍要专心习武了。

要习武,没有师傅,唯有娟儿传授的迷踪幻影,和那白胡子老爷爷留给他的那本薄薄的小册子。

小册子共有三十六页,每一页上,都画有一幅图画。每幅图画中,皆是一个人像。人像摆出各种姿势,无一相同。人像中还标有一条条的红线,红线边绣有小字。每幅图画的最下方也是一段蝇头小字。

叶萍跟着白胡子老爷爷的时候,也曾由白胡子老爷爷传授过文字,但是由于忙着赶路,所识之字并不太多。白胡子老爷爷也曾让他背诵过口诀。叶萍对口诀倒是背得滚瓜烂熟,但是对其理解却是懵里懵懂,不得要领。

如此,结果可想而知。一个月下来,叶萍除了把迷踪幻影练得比较纯熟以外,对小册子上面的东西,却是一无所得。这条途径,叶萍不得不放弃。

该如何是好呢?叶萍想到,要弄懂小册子上面的文字,必须先习文不可。要习文,就要先找到先生。这里并无人烟,看来只有到山下去找了。想到就干,叶萍马上离开无名小山奔人烟密集的市镇而去。

叶萍先后到过几个市镇,求教过无数个身着长衫短打之人。长衫人见到他这个小乞丐模样,还要习文,纷纷嗤笑以鼻,无一人肯于赐教。短打之人则是目不识丁,求之无益。为此,叶萍烦恼不已。

这一天,叶萍来到绍兴,走在一家大户人家的花园墙外。

叶萍看到探出墙头的桃树上结满熟透了的桃子,不禁感到腹中饥饿。于是,叶萍便翻墙过去,爬到桃树上采摘鲜桃。

刚有半个桃子入口,叶萍就感到屁股上一疼,差一点就从树上摔下来。

往下一看,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孩童,正手持一把弹弓,盯着自己。

那孩童面如粉雕玉琢,目如秋水含烟,上身是绣金八段紫红锦,下身一条黑色罗缎裤,脚蹬乌亮小马靴。

那孩童学着戏文里语调叫道:“大胆贼人,敢来这里偷我的鲜桃果木。找打——”一粒泥丸又从弹弓射出。

叶萍连忙闪避,一不留神,叶萍“呱唧”一声,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孩童看到叶萍的窘迫之相,拍手哈哈大笑。叶萍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从地上爬起,就向孩童打去。

“来得好!”孩童收起弹弓,挥动双手迎向叶萍的拳头。孩童显然得到高人指点,武功亦是不弱,挥拳踢脚,有章有法。叶萍的拳脚功夫也就是街头混混的死缠烂打,所幸的是迷踪幻影已经练得有些火候,这才不至于被那孩童打得焦头烂额。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个旗鼓相当。

二人打斗之声,早惊动了府中之人,一个个地问声赶来。一个家人当先赶到,看到少爷正和叶萍打得难解难分,不问缘由,急忙上前助阵。叶萍对付孩童已是力拙,家人的加入,更是让他没有了还手之力。只有全力施展迷踪幻影,躲避飞来的拳脚。这样一来,固然叶萍打不到他们,他们也对叶萍无可奈何。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孩童和家人先后住手,叶萍偷眼四望,以求脱身。四面已然布满家丁,面前一个黒袍长髯之人,正把目光看向叶萍。见到此人,孩童躬身施礼,叫一声师傅。黒袍人问道:“你是何人?因何要与我家少爷打斗?”

“格老子的,我在树上吃桃,龟儿子却要用弹弓打我,你说因何打斗?”

“竖子小儿,休得无礼!”黒袍人严厉叫道。

“格老子就要无礼你能奈我何?”叶萍说完就向东北方向逃窜。方才他已看好只有那里才有逃走的希望。谁知,叶萍刚一纵身就感到衣领一紧,早被黑袍人抓住,接着就被点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说,到这里何为?尔的师傅是谁?”

“辛大侠,你就不要为难一个孩子了。放他走吧。”一个绝美少妇在一个丫鬟的搀扶下翩然走来。

“不,我不让他走!”孩童高声喊道。

少妇走到孩童的跟前,伸手抚摸了一下孩童的头道:“霖儿,不要胡闹。你要拿他做甚?”话语中饱含爱怜之意。

“我要他和我玩,陪我练武!”孩童说话语气甚急,口气坚定。说完他又拽着少妇的裙子继续说道:“娘——你就让他留下来吧,咱们阖府上下就我一个小孩儿,没人和我玩儿。你们又非把我关在府里,还不许我出府去玩儿,闷也要闷死了。你就要他留下来吧。”

“强留下人家,这不好吧?……”少妇语气温和,看来对这个孩童一向十分溺爱。

“不,我就要留他下来!”孩童语气十分坚定。

“那也要等你爹爹回来,请他做主呀。”

“我不——”说着那孩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又哭又喊:“我就……呜呜……就要他陪我玩儿……呜呜……”

“好了好了,你要留他,也要让他答应才行。快起来吧。——辛大侠,麻烦你问问这个孩子,可否愿意留在府中。”

“遵命,夫人。”黒袍长髯人对叶萍道,“夫人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是不是该留在府中?”

“留在你府,对我有何好处?”

“哈哈,小小年纪倒会讲起价钱。……好,我告诉你,在府里你可以衣食无忧,还可陪少爷玩耍,如果你愿意,老夫还可以授你武功。”

“能不能,教我读书认字。”叶萍目前最为关心此事。

“当然可以。小孩子读书本就是一件好事。”

那孩童早就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叶萍跟前,来着叶萍的胳膊说道:“行,行,我答应你,全都答应你,只要你愿意跟我玩儿。”说到这里,连忙回头对黒袍长髯人说,“是不是呀,师傅?”

“那好,成交。”叶萍爽快地答应下来。

“要不要,询问你的父母?”少妇插言道。

“格老子的,自小就是赤条条的一个,龟儿子的去问谁?”

“不得无礼!”黒袍长髯人喝了一声。少妇身边的丫鬟听得这话却是忍不住抿嘴一笑。

“廖总管,还请你把府中的规矩告诉于他。免得他生事惹祸。”黒袍长髯人对一个长着山羊胡子年纪在五十开外的人说道。

“不劳大侠费心,我自会办理周到。”廖总管说完就吩咐下人带叶萍去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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