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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秘少女

女孩忽闪着两个大眼,抬头问道:

“婆娘是什么?”

叶枫道:

“婆娘就是妈妈那样,给我做饭洗衣服。我就像父亲那样保护你,打猎给你吃。”

女孩一听,笑着说道:

“好!好!我长大了一定要做哥哥的婆娘,给哥哥做好多好吃的!”

说着,挣脱开叶枫的手,在水里跳了起来。忽而见叶枫依旧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笑。眼睛里闪过一丝慧黠,弯腰捧起溪水向叶枫撩去。叶枫被这清凉的溪水淋到,立时打了一个冷战,随即笑着弯腰也向女孩撩去。

二人玩闹了一阵,那女孩突然停了下来,漂亮的小脸蛋上隐现忧色,走过去拉住叶枫的手,说道:

“哥哥,今天晚上你还是不要去了,他们一定会来很多人的!你打不过他们,一定会吃亏的。”

叶枫握着女孩的手,笑着说道:

“放心吧,小雨。我就算打不过,跑还跑不了吗?别忘了我逃跑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那女孩又道:

“可是,可是……”

话还没说完,便被叶枫拦住,只听叶枫问道:

“对了,小雨,他们为什么追你?”

女孩笑着把手伸进怀中,掏出一个黄色的木雕,依稀可以看出,与那女孩有几分相像。女孩拿着木雕在叶枫面前晃了晃,笑道:

“我在路上把玩,被他们看到了,就要抢。这是哥哥给我做的,当然不能给他们。我便开始跑,他们一直追个不停,一直追到这里。你看,它现在还在我的手上,嘻嘻!”

叶枫见女孩晃动木雕时,那雪白的胳膊内侧,隐现几处青痕,如同白玉上的翡翠,料想必是与叶辰争夺时受的伤。叶枫慢慢伸出手去,握住女孩的胳膊,想要帮她揉捏,谁知那女孩却是用力抽了回去,冲叶枫“嘻嘻”一笑。

叶枫双手抓住女孩的肩膀,道:

“以后他们想要就给他们,东西没了可以再做。但是你伤到了我的心会很疼。”

女孩依旧嘻嘻笑着,不以为意,但见叶枫神态严肃,也只好收起了笑容,说道:

“知道了,哥哥。”

叶枫也没有多想,见女孩答应了,就放开了手。可是他哪知中国文字,博大精深。这“知道了”三字,可以说成“晓得了你的意思,至于我如何去做,那就是我的事了”。也正因于此,女孩便多了一场血光之灾,险些丧了性命。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他兄妹二人,在水中嬉耍够了,发觉已是晌午,家中饭菜想必已经做好,爸妈必是正在找寻他们。赶忙从溪水中出来,往村里走去。谁知刚到那棵柳树下,便见到一人远远的自村外走来,人未至,声音先闻,便是:

“天南地北走一走,四面八方游一游。阅尽天下古今事,闻罢人间美和丑!你若问那今生事,我把你来生算里头!人人叫我活神仙,神仙哪有我风流……”

女孩听那人说得有趣,又见他须发皆白,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左手拿着个铃铛,右手举着一个白色的旗幡,一步三晃荡。二人跟村里教书先生读过几年书,见那旗幡上的字,女孩说道:

“目人?这是干什么的?”

叶枫哈哈一笑,说道,不是“目人”,是“目命!”随即想起什么,拉起女孩便往村里跑。女孩不明所以,一边跟着叶枫跑,一边问道:

“哥哥,我们干吗要跑呀。你听他说得多有意思呀,我们等他过来瞧瞧吧。”

叶枫回头说道:

“你没看他那旗子上那两个字吗?目命,目为眼,用眼睛盯着你的命,想必是妈妈常说的那些专吃小孩子的人,我们赶紧逃命要紧。”

女孩一听,吓了老一大跳,紧紧的攥着叶枫的手,跟着他往村里跑去。其实,自古中国便有这个说法,大人看小孩子淘气,担心他们出去乱跑,遇到危险,便说些妖怪吃人的故事,哄骗他们不要走远。叶枫二人便是常听娘讲,便想到了那里。

那人见他们往村子里跑去,笑了笑,开始在后面追赶,边追边说道:

“错啦错啦!是算命!算命!”

女孩又道:

“哥哥,蒜命是什么意思?大蒜也有命吗?”

叶枫边跑边说道:

“不要听他胡说,大蒜要是有命,为何吃到肚子里会没有声响?一定是他编造这些谎话,骗我们停下,好被他吃掉。”

女孩“哦”一声,回头见那人已经追到近前,赶忙大叫一声,加快了脚步。危急之下,两人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是那老人却速度更快,转眼间便跑到他们前面,将旗幡在地上一戳,“呼呼”的开始穿着粗气。

叶枫与那女孩也已累的不行,眼看被他拦住,叶枫赶紧张开双臂,将女孩护在身后,喘了几口长气,盯着他说道:

“你要吃就吃我吧!我身上的肉比獐子肉还要香!放了我妹妹,她的肉比狸猫肉还要难吃!

那老人“哈哈”一笑,说道:

“谁家的小娃娃,这么不识好歹,我说过要吃你们吗?”

女孩从叶枫左边探出半个脑袋,指着那旗幡道:

“那里写着呢!目命!就是,就是要吃我们的命!”

老人一听又是仰头大笑起来,直把那花白的胡须翘起老高。笑罢,他右手黏着胡须,一副高人的样子,说道:

“这是算命!我只要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们的过去未来!”

女孩吐了吐舌头,说道:

“吹牛皮,那你岂不是成了娘说得神仙了!”

老人笑着说道:

“一般的神仙我都不放在眼里!”

叶枫看那老人的样子,冷哼一声,说道:

“休得在那胡说,你若真有这般本事,便说说我俩叫什么。”

“这有何难,看着!”

那老人说完,右手五指不断捏来捏去,口中大声念道:

“乾坤无极,百转千世!现!”

说完手捏兰花指向叶枫二人凌空点来,只见自那人手指之上,忽然冒出一道蓝光,向叶枫他们飞来。叶枫一惊,赶忙双手后抱,将女孩护住,心道:

“怎么这般不小心,恐怕是要着了他的道了!”

只是,那蓝光说来奇怪,来势奇快,但到了叶枫二人跟前,却是倏地停住了,逐渐扩散,转瞬间变成一面水晶般的镜子。叶枫与那女孩向“镜子”中望去,见里面自己与女孩正在玩耍,爸爸妈妈正站在一旁微笑。叶枫觉得神奇,心道:

“这不正是昨天在家里发生的事吗?”

这时,那女孩慢慢伸手向“镜子”摸去,谁知,那白皙的小手却是直接穿了过去,随即那镜子也跟着消失了。女孩一阵失望,从叶枫身后挪了出来,右手五指拿捏,口中念道:

“乾坤无极,百转千世!现!”

指法竟是和那老人丝毫不差。老人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心道:

“好聪明的丫头,若是细心调教,今后必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女孩念完,向前一指,却并没有出现蓝光和镜子。随即眉头一皱,说道:

“你还是骗人的,要不你再做一次?”

那老人哈哈一笑,说道:

“叶雨,我知你头脑灵活,一次便已记下。只是你法力不够而已。”

女孩大惊,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老人抚须笑道:

“当然是算出来的,我还知道他叫叶枫,十四岁,是你爹在枫树下捡来的;你今年十一岁,是在雨天出生的!”

叶枫心想,他有这般本事,要想吃我们的话,恐怕早已动手,不会费这般口舌,便也相信了他。又见他须发皆白,慈眉善目,越看越不像是坏人。问道:

“算命的!你找我们何事?我们还要急着回家吃饭。”

那老人笑道:

“算命的当然是算命!能不能把手伸出来,我看看!放心,不会耽搁你们太大的功夫!”

叶雨听老人这么说,便拉拉叶枫的衣角,悄悄说道:

“哥哥,我看他不像是坏人,我们给他看看吧!”

叶枫知道妹妹已经动心,又想,给他看看倒也无妨,左右无甚害处,便点头同意。叶雨得到哥哥的许可,将白玉般的小手伸了出来。那老人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摇头一声轻叹。叶枫见状,赶忙问道:

“老爷爷,有什么事,您赶紧说吧!”

老人摇头叹道:

“命已定,难以变,知道了又能奈何!把你的手伸出来吧!”

叶枫心下焦急,知道妹妹将来会有大凶之事。赶忙伸出手,心道:

“等他给我看完了,一定要求他帮妹妹化解一二。”

老人依旧只是看了一眼,但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上前一步伸出食指在叶枫掌心一点。叶枫只觉彷佛有一条小虫子从手心中钻了进去,一直爬到肚子中,所过之处,说不出的清爽舒适。不等叶枫细细体味,又是一条小虫子钻了进去,这条虫子与那条不同,就如同冰水一般,寒冷异常。叶枫只觉整条手臂已经失去了知觉,这样下去非要被冻成冰块不可,便要撤手回来,却发现已然不能动弹。叶枫虽是有些慌乱,但心想一会还得有求于他,也就没有说什么,兀自站在那里强忍。过了片刻,那冰虫已经游遍了叶枫大半个身子,叶枫只觉自己快要死了,心想自己还是着了他的道,悔恨不已。

那老人这时也睁开了微闭的双眼,眉头微蹙,自言自语道:

“不是他,竟然看错了!”

老人说罢收了手。叶枫只觉那冰虫突然消失了,身子又暖和起来,一时站立不稳,委顿在地上。叶雨见状赶忙护在哥哥身旁,冲那老人喝道:

“你是坏人,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老人见叶雨瓷娃娃般的脸庞,虽是愤怒中却更多的是可爱,笑道:

“你哥哥没事,你看!”

叶雨回头,见哥哥已经站了起来,脸色红润,看不出什么异常。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没等叶枫说话,叶雨抢先说道:

“求老爷爷帮帮我们。叶辰那家伙是村里的一霸,晚上一定会携着他那群狐狗朋友前来,哥哥一个人打不过他们的。”

老人见她可爱的模样,心中很是喜欢,正要说话,又听叶枫说道:

“老爷爷,先别说我的事。您刚才叹了口气,是不是我妹妹将来有什么危难,求老爷爷一定要帮帮我妹妹!”

那老人看看他们兄妹俩,面露难色道:

“一切均已注定,我改变不了,只有一个人或能救她。”

叶枫急忙问道:

“那人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他!”

老人扭头向村中望去,悠悠说道:

“他就在这个村子里。”

叶枫一听,愁容敛去几分,忙又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我肯定认识他。”

老人依旧望着村子,缓缓说道:

“我也不知道,晚些时候你们来此,或许会有结果。去吧,你们爹娘已经等急了!”

叶枫一听,只好作罢,心说赶紧吃完饭回来问个究竟。于是拉着叶雨的手向村中跑去。叶雨边跑边回头冲老人喊道:

“老爷爷,你还没答应要帮我哥哥呢!”

老人听到喊声,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笑。待二人远去,右手在身前一晃,只见一阵轻烟自脚下腾起。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老人,分明是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仔细一看,竟是那驾驭莲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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