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从青翠的树叶间洒落下来,草卉上还停留着晶莹的朝露,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宜人的清香。
又是新的一天!
徐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始终与前面的一道白色靓影保持一段距离,直到小区外的公交车站。说来也巧,徐风才到一会儿,32路车便如期而至,倒也省去了等待的过程。
江城市是赫赫有名的繁华之都,交通工具总是呈现出供不应求的情况,尤其是在上下班高峰期间,更是一车难求!现在虽然不过六点半,但车上已是人头攒动,几近饱和状态。眼见前面的白衣女子挤上了车,徐风不由分说地跟了上去。不幸的是,凌风一上车就被一个相貌极丑的胖女人挡住,左脸上还留着一道烧伤的疤痕,更显得面目狰狞。车上本已拥挤不堪,徐风寸步难移,只得微微闭上眼,顿在了原地。
好不容易捱到胖妇下车,车上总算多出了一些空隙,徐风往前挪了几步,与白衣女子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公交车是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车上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可能出现,空气中也透着一股闷浊的味道。但一靠近白衣女子,徐风就感觉有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Champangme!”徐风猛地嗅了一口,忽觉眼前一亮:凌薇用的竟是世界十大香水之一的Champangme!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出身于富贵之家,拥有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却甘愿每天乘坐公交车?
就在徐风发愣之时,又一拨乘客从站牌处涌了上来,关键时刻凌薇又好像被谁推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地往徐风怀里跌去。温香软玉在怀,可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事,何况是像凌薇这样难得一遇的绝世大美女!
徐风一向以任务为重,还从未与任何女子如此亲密地接触过,心跳蓦地加速,目光全然凝滞在了凌薇的脸上:细长的柳叶眉、明澈的凤目、秀挺的琼鼻、娇艳欲滴的樱唇,那么恰到好处地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娇靥上,配上滑嫩如雪的玉肌,愈发衬得美艳动人!
这一切显然也在凌薇的意料之外,车上这么多人,自己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倒在了一个男子的怀中,这……这让她情何以堪啊?对方是谁?他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呢?他会放手或者推开自己吗?
凌薇也没有拍拖的经历,更别提与异性亲密地相拥了,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甚至都不敢睁眼看对方,只希望时间尽快流逝,尽快结束这尴尬的一切!
徐风虽不是什么柳下惠,但也没有趁机揩油的想法,嘴唇动了动,艰涩地说道:“凌薇……老师……”
“是你……”凌薇心中一惊,很快便从徐风怀里挣脱开来,玉面微晕道:“刚刚……多谢你……”
此刻的凌薇就像是一个青涩的小女孩,声音低柔,俏脸飞霞,哪里还有什么老师的架子!这种与在课堂上形成的鲜明对比,让凌风又是一愣。
“咦?我的钱包呢?方才还在身上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凌薇下意识地往口袋一掏,忽然发现钱包不翼而飞,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又乱了起来,柳眉紧蹙道。
“难道车上有贼?”徐风眉头一皱,暗忖道:“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人也极不简单,居然能瞒过我的耳目!”
凌薇的话就像一枚重磅炸弹,车上顿时沸反盈天,纷纷在议论车上有贼!
“怎么办?”凌薇急得方寸大乱,求助似的望着徐风说道:“我的钱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没有它……”
眼见凌薇急成了这个样子,徐风定定地望着凌薇,正色道:“凌薇老师,你相信我吗?”
凌薇微微一惊,居然发现此刻自己除了点头,再也无法使出别的动作。
徐风淡然一笑,有条不紊地说道:“你说钱包刚才还在,也就是说,窃案发生在不久之前,这一段路车子也没有停站,说明窃贼还在车上!你只要跟我说说刚才你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凌薇皱眉想了片刻,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豁然开朗道:“刚刚我好像被谁推了一下,所以我才会……”凌薇突然低下头,竟说不下去了。
“这小贼也不怎么高明啊,用这种‘浑水摸鱼’的伎俩!”徐风一边提高音调,一边向凌薇打了个眼色:“那你还记得刚才是谁在你身后吗?”
“我……”凌薇忽然明白过来,转身扫了一眼身后的乘客,冷哼道:“我记得!”
凌薇本也只是虚张声势,但窃贼做贼心虚,心中一慌,便露出露马脚。
徐风双目如炬,密切注意着后排乘客的一举一动,忽见车窗旁的灰衣男子刻意压低了鸭舌帽,便拨开人群迅速地走过去,冷冷地道:“你刚才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你,如果你能乖乖交出钱包,或许我还能放你走!”
“什么钱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灰衣男子并不敢去看徐风,压低了声音道。
“如果你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一定要明白!”徐风依然是不动声色,却让灰衣男子听得心头一震,吞吞吐吐地说道:“大哥,钱包……真不在我手上,它已经被你身后那个肥仔拿了!”
与此同时,只听得车厢内一阵惊呼,一名持刀的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徐风刺了过来。车厢内虽已不像之前那样拥堵,但可以闪避的空间实在有限,徐风索性没有回避,而是单手拦下胖子的右手手腕,利刀就在离徐风头顶不到一公分的地方滞了下来。胖子生得人高马大,膀大腰圆,浑身有使不出的劲儿,双手猛地往下一压,徐风顿时压力锐增,只得暗暗使出迷迭手,以巧力化去胖子的蛮力,旋即伸出左手,如银蛇一般迅捷地夺过刀具,瞬时反客为主,将刀子架到了胖子的脖子上。
趁着徐风与胖子相持的空隙,灰衣男子朝窗边纵身一跃,直接跳窗而逃。由于事发突然,一众乘客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徐风与胖子身上,竟没有人留意到灰衣男子的动向!
胖子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败阵下来,此时只得一个劲地求饶:“大哥,饶命啊……都是那个人指使我的,不关我的事啊!”
徐风用手指抚了抚刀柄,暗暗摇头道:“原来是仿制刀具,做得这么真实,差一点就被你们骗过了!”徐风略一沉吟,蓦地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为了将戏演下去,板着脸道:“马上下车!带我去找你的同党,否则,监狱的大门将永远为你而敞开!”
胖子见识到徐风的厉害,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唯唯连声道:“好,好……我去……我去……”
徐风哼了一声,再次使出迷迭手,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直接将胖子拎了出去!胖子虽然摔得七荤八素,却瞧出徐风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当下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爬起来撒腿就跑。徐风的目标在于之前跃窗而逃的灰衣男子,自然也懒得跟一个小喽?平希吨闭箍糜安剑呕乙履凶犹优艿姆较蜃啡ァ?br/>
窃贼,其实也是一个极其讲究的行业,若想在业内干出一番成绩,必须要有过人的胆识及应变能力!就拿魏子来说,虽然入行不过数年,就已经名声鹊起,无室不入,逢偷必成!即便在公交车上碰到了像徐风这样精明的对手,也能巧用金蝉脱壳之计从容逃脱。
魏子极具做贼的天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手也远非常人可比。但与身为盗圣传人的徐风相比,还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如果换做其他人,就凭着那个垫背的肥仔拖人的空当,足够让魏子逃得无影无踪。
只是,他还是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能够用计从公交车上逃走,又怎能逃过徐风的手掌心!
远远地,已经看不到32路车了。魏子虽然不敢大意,但心里的防备已然放下了几分,加上一路死命地奔跑,确实有些吃不消,便不由自主地放下了脚步。
“怎么不跑了?”一声清喝,从魏子的正前方幽幽地传来。魏子浑然一惊,抬眼便见徐风双手交叉在胸前,戏谑似的盯着自己,无形中让他有一种落入下风的感觉。
魏子喘了一口气,尴尬地笑道:“风哥,你……你还是追来了!早知道如此,小弟就该在原地等你,不用演得这么卖力了!”
徐风见他话里有话,徐徐问道:“如果你是演员,那导演呢?是谁指使你的?”
魏子忽然收敛住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不用魏子说,风哥心中已有答案了吧!”
徐风微微一愣,呢喃自语到:“难道是……影子?”
魏子也是个极为自负的人,这辈子就没服过别人,但对于徐风,他还是极为敬重的。三年前,他的母亲身患重病,急需大笔的住院费,当时是徐风慷慨解囊,救了他母亲一命。自此以后,魏子便将徐风当亲大哥一般看待。徐风对他也跟其他人不同,常常会与魏子交流一些行窃心得,甚至会将神偷门的一些绝学传与魏子,所以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感情却胜似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