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想被他当成是被包养的情人。
她早在亚洲邂逅的时候就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的Heart也完完整整地给了这个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平时深邃的眸光,严寂刚毅的脸部表情,让她看不都,也猜不透。
他是个深沉如海的男人,她没有办法理解他。
唯有每一次在他来到她送给她的这座城堡,两人快乐之后,她都会体贴无比地伺候他穿上这双代表满满爱意的拖鞋。
可是每一次这个男人只是淡漠地接受她的伺候,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情绪。
刚才,他脚上的那双干净的拖鞋在他起身离开阳台上弧形的木藤吊椅的时候就被他踢飞在一边了,现在,他要让这个低下的女佣穿走他送给她代表爱恋意义的鞋子吗。
他刚刚对她说东西还可以再送给她,可她看着这个不懂事的女佣穿上她的拖鞋蹒蹒跚跚地从她眼前离开的时候,她的心里是那么的不舍。
陈悦然的小手覆盖上地板上那摸样看起来黏糊残烂的东西的时候,那异样的触感让她的心房异样的难受,她知道有一双凌厉的眸子的死死地盯着她,所以,她的动作不敢丝毫的怠慢。
但是,手上那些不知名的东西就是泥泞的沙丘一样,总是黏滑地从她的掌心里再一次滑溜下来,就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样。
好几次,她都差点拿这些肮脏顽皮的东西没有办法,但是,在那慑人的眼眸下,她咬牙努力地搬弄,终于把那些湿滑,青紫的东西塞到粉色拖鞋里面。
她身上的衣物早在搬动那些东西的时候已经沾上,看起来也恶心极了,她没有忘记他让她穿上塞满滑腻东西的鞋子,所以,她咬着下唇,穿上了这一双别样的拖鞋。
穿上的一瞬间,陈悦然感觉好像有无数条小虫子在她的小脚上爬走,那感觉毛毛的,黏黏的,湿湿的,滑滑的,腻腻的。
一系列怪异的感觉。
一系列不舒服的感觉。
一系列可怕的感觉。
她在粉红色拖鞋里的脚趾头全都卷缩起来了,那感觉仿若无数条小虫要将她挪进泥泞的沼泽里,让她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避免滑落在地板上的可能性。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的艰难,无比的怪异,无比的不舒服,无比的蹒跚。
她经过他们两人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主人整个英俊的脸庞上布满讥诮,布满不屑,布满清冷的神色。
让陈悦然感觉,她就像一只滑稽的小丑,在他们面前上演着拙劣的表演。
她简直难受极了,为什么明明不是她弄出这些的,就得让她穿上它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上那滑腻,湿粘的感觉让她难受的感觉恶心极了,还是这件华丽凌乱的房间里过于冷轧的气息,她沉闷的心头被堵的死死的。
冷轧的感觉在她的心头上笼罩着,陈悦然的一个晃神,双脚里面的不舒服让她险些滑到她扭曲着一张失去颜色的小脸,伏倒在华丽房间雕花的大门上,才让她的身体避免了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身后的男声却依然冷幽幽的传来“穿着它,给我一步一步滚回城堡里面去,不准在路途中乘搭任何交通工具。”
“宇尧,这个不懂事的下人,不值得的生气。”
章娜珠在王宇尧身边,对着他贴心地说。
王宇尧撇下了眼眸,看着在她脚上样色变得更加暗黑青黄的东西,他刚毅的眉毛蹙了起来,他真厌恶这些看起来肮脏的东西。
他没有理会章娜珠,独自走到阳台上弧形的木藤吊椅上坐下。
陈悦然的背后是他生冷的命令,她的心头涌起万般异样的难受。
他让她不准乘搭任何交通工具!穿着这双让她感到异样难受的拖鞋一步一步走回城堡!
“我知道了……主人。”
她依然低垂着头颅,让长长的发丝掩藏了她失色的小脸,低声回答,那声音犹如蚊蝇一般细碎,闷闷地,沉沉地,一如她心头的感觉一样。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以为这样可以让自己鼓起勇气。
然后两手扶着雕花门框,她万般艰难地站直身子,一步一步地迈出房间,步履依然蹒跚。
明艳艳的阳光,路边上愈加青翠的植被上闪烁着过于明亮的光泽。
陈悦然原来还不知道,明明正午时分早已经过,而且现在的季节还是春季,阳光居然还可以这么毒辣。
肆无忌惮的阳光照射在她看起来纤细瘦弱的身子上,让她的身子上渗出了一层层汗水,原来,在春季里,她还可以像夏天那样留下那么多汗水。
到底是天气太过于炎热呢,还是她已经走过了太多的路呢?
从章小姐的别墅出来,她已经整整走了3个钟头了,藏在粉色拖鞋里的小脚上也因为感觉炎热而沁出一层汗水,夹杂着鞋子里那些粘稠滑腻像沼泽异样的东西,让她的浑身上下感觉更加的异样不舒服。
章小姐的别墅是在美国的北区,而她要回去的城堡是在美国的南区,南区和北区之间,相差几万公里,这么长的距离,陈悦然不知道要走多久。
如果没有穿着这样一双异样的拖鞋,她估计要走上几天的时间,现在脚上这双让她每走一步都要预防滑倒的鞋子,让她的每一步都走的无比的蹒跚,无比的缓慢,这不知道,等她回到城堡的时候,是多少个几天几夜之后的事了。
阳光依然穿过她的发丝照到她看起来憔悴的脸庞上,路上不断地有路人经过陈悦然身边,他们都会一一回过头,来看着她,这个一身碎花裙装,步伐异样的女子简直成了人们眼中的怪人。
陈悦然身心的疲惫早了忘记在乎人们看着她怪异的眼光了,她的身旁不断地有车子经过,有点车主还停下来,询问她要不要乘搭车子,甚至有的车主还以为她的双腿出了什么毛病,主动提出来要免费承载她。
但是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她不敢忘记在她离开前她的那个主人说过的话。
“穿着它,给我一步一步滚回城堡里面去,不准乘搭任何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