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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江海

是无法自拔,时间证明,我正在被江海一点一点的同化。已经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就开始喜欢上绿茶了,因为江海喜欢绿茶,他说他特别喜欢绿茶被冲开时那份盎然绽开的美丽。

江海常常用一只透明的怀子来泡绿茶,因为透明的杯子会折射出绿茶的清幽,一片一片的叶子被冲开在杯中,那些姿态就像一双双翅膀,可以随着那些荡漾的叶子飞翔。江海喜欢把绿茶冲得淡淡的,透明的水色,微波荡漾,像他的笑容,淡淡地溶进我的眼底,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

一年一度的元旦悄然而至,学校破天荒的为高二的学生也放假一天,我并没有为这一天的假期而高兴,因为这一天我显得尤为落寞。

元旦那天,为了让我耳根清静,我一大早就出去了,在街上闲逛了一天,没有人陪我。这一天江海在家里休息,也没有给我打电话,他一定以为这个元旦我在家里过得很快乐,其实他一直都以为我是那种被爸妈宠坏了的孩子,他一直都以为我是快乐而幸福的。记得有一次我跟他说,我说我想有一个温暖的家,这是我心里的愿望,可我从来不敢跟任何人提起,我怕别人会笑我,笑我无知,笑我幼稚,笑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傻瓜。江海听了就哈哈大笑,他说你真是个小刁丫头,肯定是被你爸爸妈妈给惯坏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每一时刻我都是如此孤单,就连元旦这样盛大的节日也不例外,我到现在连中午饭都没有吃,一直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此时我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地方是属于我的小窝,我饿了,兜里却没有钱,如果此时江海能捧着一块香甜的蛋糕站在我面前说:宝贝吃吧。如果是这样,我愿意用生命去换取那一刻的甘甜。

我开始思念江海,那样深刻地思念他,一直以为我不会那样痛痛地去想他,可是我错了,尽管在学校时我身边包围着太多的粉丝,可是走在节日行人渐少的街道,我却开始疯狂地在人群里搜索他的身影。心里必然是失落的,却又矜持地不敢打电话给他,我知道他在家里接电话多有不便。这样的时刻是最难捱的,我努力忍着悲伤,让眼泪在正午明媚的阳光中逐渐蒸发。江海,你也想我吗?我在想你!

下午四点半,在街上游荡了一天的我准备往家走,路过江海的单位,透过门卫的大门,我看见江海办公室的门是敝开的。他在办公室,可是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一阵心酸,夹杂着一阵失望,难过的情绪毫无征兆地满满地占据了我的头脑,我飞快地奔跑起来,江海没有给我打电话,他一定在QQ里给我留言了。加速,加速!一口气跑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登陆QQ,江海果然给我留了言:

宝贝元旦快乐,每逢佳节倍思亲,两地相思一样苦,原谅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宝贝你今天在做什么,过得开心吗?晚上我们全家要出去转一转,新年了,商场关门晚。

我哭了,因为透过迷离的泪眼我看到了一幅画面:相亲相家的一家人快乐地在逛商场,他们脸上全是笑,他们眼睛里游离出来的光比月亮的光还要亮,还要皎洁。我的眼里也有光吗?也亮吗?也皎洁吗?也许有的,那是泪光,因为快乐着的是他们,而转身离去的只有我。也是在这一天,我第一次感觉到在这场感情里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忽然觉得我和江海的爱就像一只飞行不稳的蜻蜓,翅膀太单薄、太稚嫩,注定要停止无望的旅程,我在这一刻感到无比的心痛。

夜晚,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窗帘,关上灯,一个人躺在床上,聆听一首凄婉的歌——《爱我就别伤害我》。我微微闭上眼睛,用回忆慢慢梳理纷乱的思绪,梳理成一个个的段落,或哀伤,或感动,或喜悦,或悲伤的一个个段落,江海在每一个段落里。

已近午夜,我仍旧无法入睡,停止听歌曲,躲在黑暗里捧着手机看江海以前给我发来的信息,很凄恻,像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可怜巴巴的,望眼欲穿地等着有人来抱抱我。

窗外,天空又变得湛蓝,我看见浮云片片飞过,飞过,元旦假期终于结束在我悲伤的情绪中。

中午刚刚放学,江海就打来电话,他说让我去他那儿。耶!我兴奋地跳起来,恣意流淌的甜蜜倾泻了整个身心。

走出教室才发现阳光竟是那么的刺眼,我摸了摸自己因兴奋而涨红的脸,娇羞地垂下头。为了缩短路途中所用的时间,我几乎是奔跑着去江海那儿的,加速,加速,再加速!一片斑驳树影的街道,我嗅到了正午的空气里弥漫着的花的气息。

“我的小宝贝,元旦在家里一定过的很开心吧?”见到我,江海捧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撅起小嘴,撒娇地说:“开心个头,是你过得很开心吧,这两天你快要把我忘了吧?”

江海说:“哪有,又冤枉我。”

“那你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过节了都不问候我一声。”我把嘴撅得更高,还用力打了江海的后背。

江海大声喊冤说:“我是想给你留点自由的空间,因为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天天为我守候,其实元旦那天我特别想给你打电话,可是又忍住了。”

“真的?”我像个幼嫩的孩子天真地睁大眼睛,开心的红了脸。

江海仍在喊冤说:“当然是真的,这两天我特别想你,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的,毕竟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没有那个权力去限制你。”

“谁说你没有那个权力?你有的!”

我看着江海,江海也看着我,然后他深情地拥住我,他的吻在我的脸上游移,直到触碰到我温湿的唇。上帝!我幸福地闭上眼睛,眼泪滑落下来,和着窗外冬天的寒冷,冰凉!

“宝贝我爱你。”

江海拥着我,我没有想到他会对我说出那句千古名言,这么久了,他一直没有直接说过爱我,天!那一刻,我幸福的崩溃了,我知道江海就是我向往的那片海洋,值得我用一生的时间去铭记。

“宝贝,吃蛋糕吧,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

江海拿出蛋糕在我眼前一闪,我高兴地从他手中接过,看着他,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感,原来江海是这样重视我,这样惦记着我。

“谢谢。”我开心地吃起蛋糕。“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为什么?”江海奇怪地问。

“哦,因为……”天,不能说的,不能让他知道我的不快乐,“没什么,因为我贪玩,没有时间吃。”

“真是个小淘气。”江海拍拍我的头,爱怜地把我搂在怀里。

感谢上苍,我和江海又回到了最初的甜蜜,幸福像风一样充满了我们生活的每一处空间。

又一个清风怡人的午后,户外明媚的阳光仿佛是为我和江海而灿烂的,那种灿烂对我来说似乎并不意味着时间的流逝,而是像由远及近的音乐一样,是我和江海在这样的天空下沉沦的至美背景。

和江海相爱以后,我的思维与感应都被他填的满满的,我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与时间去关注与江海无关的事,那阵子,我就像一只快乐的蝴蝶匆匆地偷了无数滴花蜜一样。我是个幸运的天使,生命中最暗淡的时候有一缕阳光无私地给了我温暖,我曾经那样无助,纤弱的身影在人潮汹涌中翻来滚去,像浪尖上一点白色碎沫,脆弱而透明。

好开心,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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