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八年未见,可好?”一个极有磁性的声音问道,母后先有一丝诧异又惊喜的神情,答道“好亦是好,只是思忧刈儿,每日以泪洗面,究成眼疾,让道人见笑了。”白袍道人微微一笑,答道“公主,道人岂敢见笑,而是甚是感动,您八年的等待,终有了好结果”“是啊!不过这些年真的感谢道人传授刈儿武功,视如己出的照顾了他八年。”“岂敢岂敢,当初刈儿天资聪颖,成为我的徒儿,我也是倍感骄傲,不过一直是他照顾我这个老头多一些呢”说罢,二人便大笑了起来。
晌午,虬须亭中,罗刈侧躺在一位素净的女人腿上,不仔细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是对母子。幸福的时光是短暂的,对于这两个人更是短。“刈儿,你这次归朝,你父皇知道吗?你皇兄呢?你要在母后这停留多久?”母后问,这三个问题一出,沉浸在幸福中的罗刈瞬间冷漠了下来,因为母后提到的两个人,他都恨,那种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的恨。“他们应该早都知道了”他顿了顿又说“母后,这次我希望您和孩儿一起回朝。我想让他们看看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母后。”她没有回答,但是眼睛中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她心中的故事也许是说不尽的悲剧,她这次不想让罗刈孤独了,可是她也不知道,回朝她将面对什么。“好,母后跟你一起回去。”“真的?”罗刈一下立了起来,希望得到肯定的看着母后,“真的,是真的”她一字一句的说,若不是天妒红颜,让她哭损了双眼,她一定能看见他英俊的儿子,开心的笑颜。
深夜,罗刈哄着母后睡了,自己独自一人,站在楼顶望着皇都,也许是一种天生的王者气质,他总喜欢一个人站在高处,俯望众生。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后面,那股浩气不是任何人可以显现的,龙瞻手持银白色的长枪,同罗刈一起望着皇都,但是他总看不清,罗刈所看的风景。
“死了吗?”“是,一个不留”听到这里罗刈不禁眉头一皱,他本性善良,只是这世间将他磨练的冷酷无情。
他长吸一口气后,有条不紊的接着问“怎么这么久”“我去了一趟皇都,探查情况。似乎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恩,是该送我那父皇和皇兄一份大礼了”罗刈微微一笑,“去准备一个女人,一个聪明的女人”。
八年前怎样仇恨,让他付出如此代价。如今谁又会为这仇恨,付出代价。
皇都大街
黄色的旗子上的龙,格外显眼。那几百个龙禁军举着这种旗子,那真是气势浩大。锣鼓升天,百姓观望,罗刈一行归朝,正是给这条繁荣的街道增添了几分热闹。
先是三十个身穿短衣,腰系红带的角夫,正鼓足帮子吹着呼角,那声音正是毫无质疑。等着这些角夫走过东门,便停止吹角。接着的便是舞龙狮,二十个露着膀子,身强力壮的舞龙人,将两条龙,舞的活灵活现,连观望的百姓都拍手叫绝,还有舞狮人,一只舞狮,上蹿下跳,一会儿越过舞龙,一会儿跳到看热闹的百姓中,小孩子直是哈哈大笑。一阵热闹后,二十个龙骑军,腰佩大刀,背插黄龙旗,骑着赤马,显得十分威武。接着是龙禁军,他们手持银长枪,个个面容紧张,准备随时待命。
当然,他们想要保护的人,就在他们后面的轿子里,八个轿夫,抬着红木蓝轿,虽然里面只有一个人但也让他们压得受不了,因为此时轿子中的罗刈,正擦拭着他最喜爱的宝刀,那是一名绝世刀匠“俛桓”的遗世之作。那宝刀,名唤“煞炽”刀身长六尺,刀刃锋利无比,那刀面时不时露出赤色,那是因为刀匠“俛桓”在铸刀之时,痛失爱妻,临死之前,将女儿托付给罗刈后,在“煞炽”前自刎。多么唯美的爱情,“俛桓”与他的妻子,就如同钟子期与俞伯牙,失去其中一个,这世界便无了意义。而那刀重,就如同他们的爱情一样。
在皇都城上,一位身穿龙袍,气质威武的男人和一位身穿蟒袍,面如静水的男人,观望着罗刈一行的一举一动。那两位就是罗刈口中的“父皇”和“皇兄”,现在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就是现在龍武国的帝王“龙旷义”他性格十分古怪,也非常多疑,对于自己的儿子,只要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和性命,他都会下狠手,所以如今只能与“龍武”相匹敌的只有南方的“白虎”。而他旁边的男子,就是当今的储君,罗刈同父异母的哥哥“龙罗玦”
直到罗刈过了东门,他们才发现罗刈的轿子后还跟着两顶轿子,轿子旁,还有龙瞻和白袍道人护着,龙罗玦瞳孔缩小,似乎想要看清楚,轿子中坐着谁。
“父皇,他到了,开城门吗?”龙罗玦用缓和的语气,问着他的父皇,即使相处了十八年,他对他的父皇,就算语气也不敢重一点。
“八年了,朕要看看,他能翻起多大的浪,而且我想要瞧一瞧他带回了谁。”龙旷义不屑的说。
城门缓缓打开,迎来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