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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一 天牢见面发配岭南 李府刺客小泊逃京

小周后走在去开封府的路上,仍然在回想着自己刚才决定的事情。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带给她和李煜什么样的后果。不过这些她已经顾不得了,先救人要紧吧。

天牢内,李明泊静静地躺在阴暗的牢房里。这么久他想着跟皇帝并肩作战的情景。凭借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仍然坚信皇帝能够放他出去,敕自己无罪还乡。不过赵光义让他很担心,以前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有一次赵光义在皇帝面前提出攻打唐绕道蜀地进而围歼的计划。而他在皇帝面前据理力争,认为这样劳民伤财,不如训练水师,越过长江,直接攻打来的直接。后来皇帝采纳了他的计划。

赵光义愤愤不已,而且也失去了担当攻唐的主帅机会。这次攻唐本来赵光义可以大展伸手,一举掌握禁军。结果让李明泊给破坏了,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这次和曹彬不谋而合,弹劾自己违反军纪。如果皇帝不能给他平反,自己凶多吉少……

“李明泊,有人见”,狱头叫喊着。

叫喊声打断了李明泊。他站起身来,走到牢房前,怎么也想不到,看到的竟然是周薇。周薇每走过的地方,都引来其他牢房的监狱犯驻足观看。他们心里想:“乖乖,天女下凡吗?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子会看望谁呢?哪个兔崽子有这么大的福气?”不一会,就引起了牢房的轰动。

而小周后已经在牢头的带领下来到了李明泊面前。此刻她们仅仅一步之遥,牢房墙壁之隔。小周后满面憔悴,看着眼前这个原来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李明泊也是如此诧异。周薇竟然来看望落魄不已,戴罪之身的宋朝将军。

“将军最近可好?”小周后先发话了。

李明泊看着小周后,心里是无比感动,因为这个女人其实已经在自己脑海中深深印记。

“好,还好,你怎么……你怎么会来?”李明泊直接问了起来。

“妾身不知道将军会如此,否则早来探望。即使早来也不可能,身不由己。亡国之人……”小周后每每说道此都要擦泪不已。

“姑娘今天如此,都是明泊的罪过,明泊无颜能得到姑娘的探望。明泊至今后悔不已。如果有机会,明泊一定粉身碎骨,搭救姑娘回故土。”,李明泊信誓旦旦。

小周后没想到这个男人,现在还能如此担当。即使身陷牢狱,却仍然为别人着想,也不枉自己舍身相救。

“不,妾身贱命一条,无需将军牵挂,将军有家室,如果一朝出来,希望将军好好生活,妾身已经心满意足……”此时娇弱的小周后真是梨花带雨,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想保护,呵护。

“不,姑娘对明泊的这份恩情,明泊定然铭记于心,老死不相忘。”李明泊道。

小周后听到心里暖烘烘的。难道李明泊是自己的知己吗?为什么他每句话都能让她心潮澎湃,感动不已。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如此覆巢之下,能有将军的一袭话,让妾身知足了。这个是一个香袋,我自小带着,原来我会每天更换香草露花,现在不能了…。。就留给将军一个纪念,以后将军多多保重……有缘再见吧!”,小周后自己也没想到如此无意地会把自己的贴身之物送给了李明泊,她不知道,此刻她脑海乱地很,只是下意识让她如此做了。

李明泊伸手拿了过来,看着香袋,上面有一个大大的“薇”字。

“谢姑娘厚爱……”李明泊脱口而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妾身还有一事相求,如果将军能够出来,抽空能回到江宁,帮我探视我的老母亲,一年了,不知道她如何?吾不能早晚相伴,侍奉她,实在罪过……”说着,小周后已经是满脸泪水。

“明泊记下了,明泊一定照办……请姑娘身体保重,不要再哭了……”。整个牢房都沉寂了,除了小周后的哭声。她的哭声让人听了,犹如落群的小黄鹂叫声,凄惨无比。

“好了,时间到……”牢头叫喊着。

“将军切记,切记,将军保重”小周后这是给李明泊最后的留言,对李明泊来说,恐怕是最好的话。李明泊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到她,他紧紧握着这个香袋,内心无法平静。

就这样,小周后回到了李煜府中。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可等待她的却是巨大的伤痛。

就在第二天,天牢里,圣旨下,李明泊怠慢军纪,本该处死。但念在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流放三千里。然后发配岭南,永不回朝,并且即刻启程,不得耽误等云云。就这样,李明泊就被带上枷锁,在开封府狱差的带着朝岭南而去。

这一切,王氏早已知晓。她们早早在出京南去的路上等候。

李明泊衣衫褴褛,手带枷锁。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发妻以及儿子,内心无比激动。自己连累她们了,王氏扑在他怀里哭着。儿子抱着他大腿,大声的叫着爹爹。

这场景,让人看了,眼泪流个不停。

李明泊安慰着王氏,直到她们不哭。

李明泊道:“吾此刻发配岭南,前途生死未卜,夫人不必挂怀,好好带小泊,我就放心了。”

“夫君不必担心,我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带好小泊,等待夫君归来……”王氏仍然是啜泣不已。

“夫人请记住,待我走后,你一定带着家人和小泊,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回到山西老家,以免遭到恶人陷害,切记,切记……”李明泊叮嘱着。

“妾身记下了,我们马上就离开汴京……”,王氏答应着。

狱差有点不耐烦了。催促李明泊赶快启程。

李明泊和王氏恋恋不舍。直到王氏抱着小泊消失在远处。

此时的王氏,如失去臂膀一样。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她真想追随而去。可小泊怎么办?她一定要先回老家把小泊托付给父亲,然后千里再去寻找他。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赵光义这么容易放过李明泊吗?不会的,他想的是一箭双雕。一面答应饶恕李明泊,让小周会委身于自己。另一面安排王继恩派遣开封府大内高手,秘密杀掉李明泊和他的家人。可怜的小周后和李明泊却仍然蒙在鼓里。

王大,李二是王继恩派出秘密杀掉李明泊家人的杀手。他们得令后,赶紧朝李府来。李府中,王氏仍然沉浸在一片伤心之中。春秀收拾这衣物细软,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汴京。李府烛光暗淡。李通准备给李明泊送行,可他没来得及。他准备明天一早护送李明泊一家回到山西,然后自己也回老家。不再为宋军效力。

王大,李二,悄悄的来到李府。看到李家的人都在大殿中。于是嗖嗖的跳了下来,走到大殿中,趁一个不注意杀掉了王氏身旁的丫鬟。春秀大惊失色。赶紧护在王氏面前。“你们,你们什么人?”怯懦的说道。

“不要问我们,我们不求财,只要你们的命。”王大阴森森地说道。

“为什么?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杀掉我们?”王氏仍然在拖延时间。希望后院的李通能赶来救她们。

“大哥,跟她们废什么话?赶紧结果她们,我们好回去复命。”李二不耐烦了。王大瞅了李二一眼,示意动手,李二单刀直入,刺向王氏,只听砰的一声,李二刺到的是一面大刀。原来李通已经听到了前院的吵闹,疾步而来。

王大想不到,李府李明泊不在,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没等李通答话,拔出长剑刺向李通。李通大喝一声,和她们二人斗在一起。只见乒乒乓乓,铛铛,兵器碰撞声。

李通跟他们二人斗了十几个回合,渐渐不支。叫道“李夫人快走,快逃……”

王氏听到后,和春秀赶紧跑出大殿,准备回到卧房带小泊离开。

李二见状,撇下李通,追赶王氏。李通不愿意与王大过多纠缠。抡刀挡在李二面前。李二斗红了眼,短刀劈向李通,王大一个健步追来,长剑刺向李通。三个人又战在了一起。李通虽然战场上所向披靡,可现在不行,他面对的是大内高手,他们会武功,而且他们武功在李通之上。李通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却说王氏带了小泊,夺门而出,春秀紧紧跟随。

王大见状,喊道:“兄弟快去追赶她们,这个家伙交给我…。。”

李二撤出战斗,准备追赶王氏。而李通总是想尽办法,挡在李二面前。王大急了,怀中逃出一个飞镖,射向了李通。李通一个触不及防,胳膊上中招了。李二趁机朝门口追去。

李通来不及拔下飞镖,只感觉阵阵酸痛,想要去追赶。可王大又挡在他前面。两个人战在了一起。李通渐渐地感觉力不从心了。他无力再去追赶李二,只能希望老天保佑王氏她们逃出杀手追踪。于是,李通卖了一个破绽,跳出屋外。手故意摸向怀中,叫道“着”。王大以为是飞镖,赶紧闪躲。其实李通故意的,什么都没有。李通见王大上当了。赶紧扶臂跑向门外,逃出去了。王大回过神来。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奶奶的……骗我,我找到你非扒了你的皮。”叫着追了出去……

晚上,汴京的城门是关闭的,所以王氏和春秀逃了许久,终于在一个城门内一个偏僻的菜场畏缩着躲在那。李二已经追了过来,他走在菜场里搜寻着王氏。王氏不敢出声。这里黑乎乎一片。李二找了两个来回,没有找到。气急败坏,“让我找到你们,要你们好看”骂道。于是走了出去。

王大去追李通,也是没有追到。看到李二,说“怎么样?”

“让她们逃了。”

“她们逃不了。现在城门关了,而且现在新皇登基期间,只有北门开。我们只要守在北门,她们休想逃了。如此如此”王大附耳在李二耳边说着。不一会,二人消失在夜幕中……

战战兢兢的王氏想到刚才的惊心动魄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她怀抱着小泊和春秀蜷缩在菜场一个小角落里,只能忍受着黑夜的煎熬。而且京城这黑乎乎街道里哪有她们的容身之地。一行眼泪流了出来。“不,一定要逃出开封,哪怕拼了性命也要保留丈夫这唯一的骨血。”她心里默默念着。

不过她转过来想了想,“如果和小泊在一起一定逃不出开封。唯有让春秀带着小泊找机会离开,自己引开追踪自己的杀手。”

就这样,她们就捱过了一夜,天蒙蒙亮了。王氏推了推一旁的春秀,道:“春秀,我们三人在一起很容易发现,你带着小泊择机离开,我在北门引开追我们的人”。

“不要夫人,要引开也是我引开。”春秀忙说道。

“他们针对的是将军和我以及小泊,你去他们务必相信,我只求你带着小泊找到我父亲,拖他好生抚养小泊。”说完王夫人跪下了。

春秀慌了,忙道:“夫人不必如此,春秀就是死也要保全小主人”,说完接过小泊抱在手里。

她们三人一步一步朝北门走去。天刚亮,城里的人要出去,城外的人要进来。

“开城门喽”看守城门的人一声吼叫,城门在几个士兵的推动下缓缓打开。在城门上面和城门口增加了很多士兵,他们在严格的搜查进出城门的人。王氏示意春秀躲好,自己朝城门走去。此时躲在城门上面的王大李二早已恭候,就等王氏出现。

机敏的王氏并没有发现他们,她只是想,如何引开跟踪自己的杀手,让春秀和小泊尽快离开。

当王氏慢慢靠近时,城门的王大发现了她。示意李二下去追综王氏。城门的士兵也慢慢朝王氏移动。王氏见状,赶紧朝城门反方向跑去……王大和李二紧紧追赶。待他们走远,春秀抱着睡着的小泊,朝城门走去。守门的士兵很多去追赶王氏了,所以不再严格检查。春秀就这样过关了。待出了城门,春秀快步走远了……她返身看着城门,只能希望老天保佑小姐逃过敌人的魔掌了。

而王氏跑了两条街道,终于被王大带领的士兵围住了。王大示意士兵全都退下。王氏此时并不害怕了,她只求小泊已经离开。目不斜视地看着面前的杀手。

王大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对不住了……”说完就要拔刀。

王氏并不惧色,声色俱厉道:“吾与你们无冤无仇,究竟谁要杀我们……让我死也瞑目”。

王大道:“废话少说,见了阎王再喊冤吧,一刀刺向了王氏”。王氏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在了血泊中。

突然,李二叫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王大道“怎么了?”

“昨天她们三个人,那个女人和小孩呢?”李二提醒道。

王大道“对啊,快……”并没有管倒在血泊的王氏,他们急忙向北门跑去。

此时从街道另一旁来了一群人,好像一群叫花子。为首的一个人,衣衫褴褛,晃晃的,走在前面。后面的人喊着“快啊,再晚点我们赶不上周大爷的施舍了……”

突然一个小乞丐说道:“看,前面是什么?”为首的乞丐,壮大了胆子,道:“管他什么,看看”。

乞丐们哪有什么可害怕的,慢慢走了上来。

走的快的小乞丐叫道“妈啊,是个死人……”。

为首的一听赶紧跑了过来,叫道:“快报官……”

小乞丐着急说道:“大哥,不能啊,万一当官的认为我们杀的,怎么办?”

为首的乞丐皱了眉头。

突然另一个瘦瘦的乞丐喊了起来:“妈啊,还活着”。

为首的乞丐拍了他下,示意别叫。用手放到王氏的鼻孔下,好像还有气息。

命令其他乞丐道:“快,快,把她抬到破庙里,找师傅看看……”

大家七手八脚地赶紧抬起王氏来到了破庙中,路上隐隐的留下了道道血迹。

破庙中一个老乞丐仍然在打着呼噜。他被吵吵嚷嚷的声音惊醒了,骂道:“一群小兔崽子,不去找施舍,叫什么?影响老子睡觉。”

刚才为首的乞丐道:“师傅,我们救了个人,好像还活着,不过她受了伤,失血很多……师傅你给看看还能活吗?”

老乞丐看了看,急忙从小乞丐的身上扯下了一根布条,帮王氏包扎上伤口。对为首的乞丐说道:“跛脚,你带几个人去城外的山上采一些止血的草药来,小乞丐,你去端些水来……”

奄奄一息的王氏躺在破庙的茅草地上,她能不能捡回一条性命呢?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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