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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心寒还须暖心药,何处能比家中暖(2)

我将桃夭夭扶起来:“桃姐姐,你起来吧。我相信你,你是清白的,你肚子的孩子也是天凌哥哥的亲生骨肉,你好好养胎,可别把孩子憋坏了。”

随即我又吩咐碧姑姑:“碧姑姑,桃姨娘方才受了惊吓,你去厨房让人做一碗安神汤来服侍桃姨娘喝下。

桃夭夭还是一个劲儿的抹眼泪,不停的抽噎,我又对王紫衣道:“紫衣姐姐,你也起来吧,这件事情决计不能再说了。”

王紫衣起身了,但是很不服气,对我道:“王妃,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查明了,不要让王爷白白戴了绿帽子,不要混淆上官家的血脉。”

这两个不要让我有一阵寒冷的感觉,我深深的知道,桃夭夭是天凌哥哥心口上的人,必定是不会有假的孩子,可是王紫衣出了这个难题却真的为难了我,无奈的是天凌哥哥又不在家,我真的不好断理这件事。

桃夭夭听王紫衣这么说,看了我一眼,十分的无助,让人心疼她,我对王紫衣道:“方才碧姑姑也说了,不是所有女子都会有落红,再说了,桃夭夭的身孕与进府的时间合适,她怎会不清白。”

王紫衣一时也找不到话来说,只好拿出皇后来压制我:“王妃,你可别忘了,这条缎子以后咱们可是要交给中宫的,到时候,看你怎么解释。”

“一切都有我,没有什么不好解释,你还是管管府中的事情罢,这些都不用你管。”我狠狠的瞪了王紫衣一眼,她管的事情也太多了。

王紫衣没有得逞,心里很是不服气,我也不好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安坐在上面,桃夭夭见状:“紫衣妹妹,我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有话就说!”王紫衣似乎是有鼻子回答的,毫不客气。

桃夭夭虽然十分不喜欢王紫衣,但是没有一点厌恶的意思:“紫衣妹妹,我放在箱子底的白缎子你从哪里得知呢,我与王爷洞房后的第二天王爷恐生事端,便嘱咐我把白缎子收好了,而你……你是不是盯着我很久了?”

桃夭夭的话虽然不那么直白,可是话中的话已然能听出来,桃夭夭这是在责怪王紫衣。

王紫衣一时被逼的说不出话来,很是着急,眼泪‘哗’的留下来了:“对,桃夭夭,我是嫉妒你,我恨你,恨你夺走了王爷的所有宠爱,他也是我的丈夫啊,我怎能平白无故看着我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恩爱交好。”

王紫衣哭的很伤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桃夭夭小声的道,显得底气不足:“就因为王爷偏爱,所以,你就侮辱我,陷害我肚子里的孩儿。”

王紫衣深吸了一口气:“对,我就是不想让你待在府中,你的孩子还没生下来,王妃便对你刮目相看,想必如果王爷在的话,对你更是宠爱有加,到时候,府中怎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桃夭夭这才爆发出来:“我与王爷是两情相悦,他被迫娶你,我认了,你对我的种种,我也忍了,一切都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怎奈你近日居然侮辱我的清白,试图将我逐出王府,幸而王妃英明,你的诡计才没有得逞,王紫衣,我桃夭夭与你势不两立。”

桃夭夭的话说的很是决绝,连我也害怕几分,王紫衣更是被吓唬了,虽说王紫衣有些刁蛮,但是谁也不敢对她这般说话,王紫衣喃喃的道:“你要如何便如何罢,我知道,我走了这一步,所有人都不会原谅我的,但是桃夭夭,我不能容忍你生下孩子,你自己看着办罢。”

王紫衣抛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这句话,确实是令人发指,听了就从背脊一直凉到心里,她,是不是要残害桃夭夭腹中的孩子?

桃夭夭向我投来无助的眼神,我走上前,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她:“桃姐姐,没事的,王紫衣只是说说而已,她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她没有这个胆。”

话虽这么说,我的心里却很是发毛,不知道王紫衣会不会真的对孩子不利,对桃夭夭不利。

桃夭夭道:“我是不是来错了,我是不是不该嫁给王爷,是不是不该从我的寨子里出来,要知道,在我们的寨子中,我可是受人敬仰的圣女。”

桃夭夭的颜色很难看,果然,在这里担惊受怕的,怎比得上在寨子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微笑的拍拍她的背:“桃姐姐,你想多了,这句话以后断不能说了,如果天凌哥哥知道了,肯定会难过的,为了孩子,每天都要好好的,我会多派点人倒你的西殿侍候。”

桃夭夭点点头,便起身告辞,我也微笑的将她送出门,门外依旧是寒风呼啸,鹅毛大雪纷纷而至,把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我回到前殿的暖阁中,碧姑姑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早膳,我动了几筷就没有心思吃了,碧姑姑劝道:“王妃,天气寒冷,你还是吃一点御寒罢。”

“碧姑姑,我吃不下,我害怕王紫衣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到时候我该如何向天凌哥哥交代,我还有什么颜面见天凌哥哥。”我拿着筷子在碗里打。

碧姑姑为我盛了一碗汤,笑着道:“王妃多心了,你方才也说了,王紫衣没有那个胆子残害桃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我刚才是为了安慰桃夭夭才这样说的,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起来了什么都会做的出来的。”我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碧姑姑为我盛的汤,汤虽然很鲜美,可是,却甜不到我的心里。

碧姑姑笑着道:“这段时间,我会派人盯着王紫衣的,王妃放心好了。”我点点头,现在只能盯着王紫衣了,女人啊,凶残起来真是可怕,我,会不会也有那么可怖的一天。

我正想得出神,碧姑姑轻轻推我,我这才回过神来,我道:“碧姑姑,给我准备轿子,我想回江南王府。”

碧姑姑应声而去,留下我和满桌子的膳食,我随便扒拉了两口,便到前殿等着,我是许久没有回江南王府了,自打天儿冷以来,我回去的次数便越来越少。只有在外面受了伤,才知道家是最好的港湾。

我想回到母妃的身边,在江南王府,没有人会给我出那么大的难题,为什么同样是妾室,姨娘们却相处得那么好,而桃夭夭和王紫衣确实仇人一般的痛恨对方。

碧姑姑前来报:“王妃,轿子遇见准备好了,要带什么到江南王府吗?”碧姑姑一向得我心意,我想的她都提前做到了。

我想了一会儿,道:“罢了,不用带别的什么了,只是前些时候我绣的几个金线锦囊带上罢,一会儿可以送给母妃和姨娘们。”

碧姑姑命人前往寝殿拿锦囊了,我与碧姑姑一同出了王府,我上了轿子,对碧姑姑道:“碧姑姑,府中事情甚多,你就不必跟我前去了,有周舟就行。”

碧姑姑答应了,将我们送走她方回到王府。我向来惧寒,在轿子里虽然有汤婆子暖手,但终究还是觉得冷,我不坐马车就是怕有寒风从外面进来。

周舟在外面与轿夫们一起走着,想必更冷罢,轿子比不上马车,过了许久,才到王府。

王府的大门紧闭,一定是父王不在家,母妃和姨娘害怕有人打扰,就把门关上了,我下了轿子,对周舟道:“周舟,前去敲门。”

周舟前去敲门,铜色的门环打在门上,啪啪啪,显得更冷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周舟道:“小哥,麻烦您把门打开,公主回来了。”

看门的门童知道是我回来了,急忙将大门打开,还命人进去通知母妃和姨娘们是我回来了。周舟扶着我进去,府中也在张灯结彩,想必也是为了恭贺新年。

看着江南王府就觉得比惠南王府热闹,姨娘和母妃正在前殿的暖阁里打马吊,听闻我来了,都到前院迎我,母妃今儿穿的是红色的长袍,上面绣了一只青鸟,头上的发髻梳得很好,九环相连。

母妃笑着上前握着我的手:“绾绾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命人准备准备。”

“母妃,我这是回自己家,怎么弄的跟一个客人一样。”我向母妃和姨娘福身请安后笑着道。

娆姬姨娘今天穿的是白色,很纯洁,她道:“姐姐真是的,绾绾难得回来一次,让绾绾赶紧到暖阁坐着,你又不是不知道,绾绾怕冷。”

“瞧我这记性,看见绾绾什么都高兴忘了,绾绾一路赶来,想必是冻坏了,赶紧命人煮一碗姜汤来暖身,记住了,绾绾的汤一定要用嫩姜煮,老姜的味道绾绾闻不惯。”母妃对身边的婢女道。

还是母妃好,我多年的习惯,她一直记着,想到这里,我鼻子一阵酸,一时说不出话来,母妃和姨娘拥着我进了暖阁。

我坐下,母妃急切的问:“天儿冷,你一向不喜欢冬日出门的,怎么今天回来了?”

“母妃,绾绾想你们了,回来看看。”我装作如无其事的回答。

我看看四周,便问:“父王呢,怎么没看见他?”

“你父王有事,进宫与皇上商量政事了,所以把门关了,我们姐妹几个在这好好的玩玩。”母妃笑着道。

“果真如我所料,每逢大雪天气,你们就喜欢闭门不见客,差点把我也关在外面了。”我与母妃说笑。

母妃敲我的头:“绾绾就会胡说,你父王估计也快回来了,天儿冷,你今晚就住在家里罢。”

我点点头,但是又放心不下惠南王府的那两个冤家,害怕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让周舟拿出我绣的金线锦囊,给母妃和姨娘一人一个:“母妃,姨娘,这些可是绾绾闲时学的针线活,觉得还不错,便送给你们,可千万不要嫌弃绾绾的手脚粗笨。”

母妃和姨娘接过锦囊,温佳姨娘道:“绾绾越发的像大家闺秀了,这个锦囊绣得多细致,完全没了以前浮躁了,这些年,绾绾进步很大。”

娆姬姨娘也抚着锦囊:“绾绾,毕竟是长大了,当年在我们身边吵吵的小孩子已然离去了。”她的话虽然是觉得欣慰的,可是,她似乎又有许多的不舍。

一会儿,就有人来报:“王爷回府。”姨娘和母妃都到前院迎接父王了,我也跟着她们一起迎接父王。

记得小时候,只要父王从外面回来,我都会躲起来,因为害怕父王责骂,小时候的调皮真不是一朝一夕的。

父王在毅然的面孔在雪中,父王不害怕寒冷,他身着朝服,外面是一件袍子,显得很威武,根本看不出他已经年过半百。我上前向父王行礼:“父王安好。”

父王温热的手掌扶起我,拉着我的手:“绾绾,下那么大的雪你怎么回来了,你可是最惧寒的,我还想着这几日送些冬日的补品给你。”

我们一起进了前殿,我道:“谢谢父王,绾绾在惠南王府什么都有,父王不必担心,倒是绾绾,天儿冷以来就没有回来看你们,绾绾真是不孝。”

父王坐下喝了一口热茶,我的姜汤也熬好了,父王看着姜汤问母妃:“是不是用的嫩姜?”

“是的,你别以为就你一个人疼绾绾,我们姐妹几个也是把绾绾放在第一位的。”母妃笑着嗔父王。

我喝了几勺,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如果是在惠南王府,有谁会将我的喜好记得那么清楚,又有谁会把我放在第一位,只是在家如此罢了。

父王看着我的神色没对,便对我道:“绾绾,是不是在惠南王府受了委屈了。”

“没有,绾绾很好啊,现在在惠南王府以绾绾一个人独大,绾绾怎会受委屈呢?”我解释道。

“绾绾,你跟我来书房来。”父王叹了一口气,对我道。

母妃很着急:“夫君,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何必要到书房去。”

“姐姐,绾绾已经是大人了,你还以为王爷会拉着绾绾到书房打屁股吗?”七墨姨娘开玩笑的跟母妃说。

母妃点点头,神色还是有些担心,我笑了笑,跟着父王一路走到书房。父王的书房摆设还是如同十年前一样,记得以前,我也是在这个书房里开蒙的,父王曾经笑着对我道:“绾绾若能将这上万卷书读完,定比过男儿。”

父王言中了,我确实将许多书读完了,可是我的命运还是不能改变,父王曾经说我是女中诸葛,只是稚气未脱而已。

父王对我的期待很高,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一位兄长或者一个弟弟的缘故罢。

父王命我坐下,亲自为我泡了好茶,想说什么又欲言而止,我也只好安静的坐着,等待父王说话。

父王坐在我的对面:“绾绾,觉得子啊惠南王府过不下去了就回来罢,父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他猛然对我说这么些话我还真找不到话来回答他,父王又继续对我道:“绾绾,我知道,现在你在王府的处境我明白,要不让天凌回来给你写一封休书,你回来,父王养你一辈子。”

我笑了笑:“父王,绾绾很好,绾绾在王府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即便桃姐姐生下再多的孩子,我还是王妃。”

我不想让父王为我担心,我终于知道什么事口是心非了,以前,也常对父王撒谎,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

父王长叹了一口气:“绾绾,如果父王当初不尊上官家的那位为王,现在的你,定是最幸福的人。”

父王的语气很是愧疚还有遗憾,我问父王:“父王,这天下第一你认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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