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要不要还钱
席浩笑笑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蹲下和小男孩逗笑了几句。
席浩则是继续打量着陈德的客厅，从席天的眼光来看，这些家具还有装修加起来最低也要花上十万块，还不算是楼上和这栋房子外面的瓷砖。
席天的心里渐渐有了一点想法，这趟陈德家之行想来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不过听说陈德是自己开了个场子，再结合陈德好赌的性子，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地下赌场吧。
国家有规定，大陆内是不允许开设赌场的。既然是这样，席天心里也渐渐有了计划。席天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打算，不过不到最后时刻，席天是不希望采取这套方案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唯一让席天感到不解的是，陈德哪来的本事会在一年之内把自己的场子开的有声有色，不是傍上看什么人就是自己收罗了几个狠角色。难道一年时间陈德这样的人会有所改变？意外的走出一条道来？
如果说是年轻人的话席天还是相信的，可陈德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对于一个年将半百的人，做出一个改变是何其难的事情。
席天早在来之前就和席浩有过一次深谈。
地点是在医院的走廊，席天问席浩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
席浩被这个问题问住，毕竟席浩还只是一个即将高二的学生，如今极少数的高中生会想自己以后会干什么，即使是想了，也难以坚定的走下去。学生们的心中总会在潜意识里面觉得自己是学生，花的父母的钱天经地义，按父母说的好好在校学习就好，其他的都不要想。结果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想，一切只是以高考为目标，好似高考就是人生的终点一般。
实则在席天看来，高考只是一个起点。席天想起自己几年前高考之后的时光，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和高兴，而是整晚整晚的失眠。为什么会失眠？就是因为满脑子的事情想太多。
是对未来的担忧和前途的迷茫。那个时候的席天心里本能的生出一种毕业失业的感觉，不再回去的中学生涯，不再有的那个心灵目标，不管自己是如何做的，努力与否，但那目标一直都在，在就有希望，在就会使人幻想。可现在，目标已经没了，高考已经过去了。
那几日席天想了很多，所以后来才会决定远离偏门，先外出读书，等到真的就业的时候再向目标进发。
席天把自己的经历和想法告诉席浩，席浩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原来早就和道上的有过接触，而包括自己一家人都被蒙在鼓里。
一时间席浩难以接受。可随着时间流逝，席浩慢慢的也想通了。自己在某个时间段不也曾想过出来混吗？自己的学习并不出众，最多只能上一个不入流的本二学校，从哥哥的嘴中知道那样的学校毕业出来干的也只是一般人的事情，根本就和没上没有多少的差别。那这该怎么办？难道还不上学吗？
席天望着正在心里挣扎的席浩，忽然感到一丝的罪恶感，但很快那一丝的感觉被他狠狠的掐灭在心中。
席浩问道：“那我还要不要读书？”
席天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要！而且你要多看书！”
“为什么？”席浩不解：“既然读书没有多少出路，那还读个屁！”
席天叹息道：“不是读书没有出路，而是文凭没有多大的出路，这个社会说白了都是靠能力的，有能力的人才能混的好，没有能力的人只能够过着普通人甚至不如普通人的生活。”
席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现在在学校都是在做什么？”席天盯着席浩的眼睛，很认真，很仔细。
“在读书啊”席浩不敢直面席天，眼神躲躲闪闪，连说话都少了许多底气。
席天重重的哼了声：“在爸妈面前你可以这样说，在我的面前你还是算了吧！”
“这个..”
席天不悦的说道：“会考还有一科没过，你也好意思说你是在学校读书？”
席浩羞愧的低下头。这个时候的席天根本没有给席浩缓气的机会，步步紧逼。
“老实告诉我！”
席浩心中挣扎不已，犹豫了一会终于说出了实情：“我在学校其实一直是在玩。”
席天要求席浩仔仔细细的说出来，席浩迫于哥哥的压力把自己平时在学校都是在做什么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席浩说的，席天沉默了很久，席浩像是在等待着审判，不安的搓手挠耳朵，那样的感觉很煎熬！
未几时，席天缓缓的说道：“给你两条路，自己选。”
..
“你们今天怎么来做客了？”陈德笑眯眯的说道：“小天啊，好久不见了，你好多年没来我家做客了吧，来来来，好好喝喝茶。”说着陈德给席天倒上了一杯自家泡的茶，还很得意的介绍说这是铁观音，随便喝不用客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德叔。”席天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哟哟哟！”陈德客客气气的说：“这个茶是不能这么喝的，应该要慢慢品。”
席天当然知道茶应该怎么喝，席天的同学中不少来自南部，都有泡茶的习惯，三年来席天也懂得了一些泡茶的步骤和品茶的方式，可席天为什么还一饮而尽呢？因为陈德居然用大杯子泡茶，这根本就是泡那种随便人家家里都有的绿茶的方式好吗！席天透过陈德的眼睛发现他心中有另外的一层想法，表面上不动声色，细微之处却被席天看的表露无余！
席天一饮而尽当然是故意的，要的就是让陈德觉得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席天，还是那个天真幼稚的学生席天！
“德叔啊，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今天来呢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席天在心中酝酿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哦？什么事情啊？”陈德故作疑惑的问道。
哼！席天怎么会不懂他这是在装傻充愣，昨天席天的父亲找过他，肯定告诉他席天家急需钱的事情，昨天没给成，今天席天自己来了，席天就不信他会没想到！
“就是您向我家借的那三万块钱。”席天顿了顿急需说道：“现在家里急需用钱，不知道德叔能不能还上呢？”
陈德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不过马上又变成了为难的神色。
“这个..”
陈德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就在他表情变化的那一瞬间恰好被席天捕捉到，席天的心中冷笑连连。
席天也做好被他拒绝的准备了，通过这一系列的观察，席天在心里已经给陈德一个估摸的定位。
席天知道，陈德的为难或许是真的，但肯定不是为难还不还的上钱，而是为难要不要还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