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奶奶见孙女不高兴孙子,连忙为孙子‘开脱’!
章小草郁闷的点点头,还是去厨房做了好些好吃的备着,这次做了许多羊奶糕点,就在一个月前,她就把小羊的奶给断了,并把母子分开,中间隔了一个竹制围栏,省的小家伙看不到妈妈,整天咩咩乱叫。
母羊的产奶期一般能有半年,为了不浪费,她每天都带着母子俩去野外吃青草,这样母羊才会产更多的奶,现在家里的羊奶够用了,除了做糕点,多余的就用来喝,羊奶比牛奶还滋养人,她都觉得喝了一个月,连皮肤都变得好了不少!
三月二十八,章小草去镇上把十三香的原料都买回来了,进门就看见一个身着黑色棉长衫的少年站在院子里,正捧着书本聚精会神的看着。
章小草眼睛一亮,脸上闪过惊喜,正要开口喊人,似是想起什么,立马捂住嘴,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在地上,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刚走到那人身后,正要扑上去吓他一吓,突然,面前的人突然转身,张开双臂,就将‘欲图不轨’扑过来的某人接住了。
“姐姐,你回来了,没想到姐姐这么高兴慕华回来,慕华太高兴了!”
慕华蹭了蹭怀中人的肩膀,轻嗅着鼻尖淡淡的清香,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章小草有些讪讪的,连忙回抱他,拍了拍他的背,这才发现,才一个多月没见,这小子竟然长高了不少!
“嗯,不错不错,长高了,也变好看了,不愧是我弟弟!”
章小草蹂躏着慕华的脸,光明正大的占便宜。
慕华一动不动的任她捏,两眼看着她微笑。
章小草到底脸皮不够厚,看到这恬静的微笑,就捏不下去了,不舍得收回手,心里暗暗稀罕,也不知道这家伙吃啥了,脸上的皮肤比她还要好!
中午家里多做了几道菜,都是慕华喜欢吃的,祖孙三人没像以前那样吃饭不语,相互问着彼此都关心的事。
章小草发现,慕华上学后,倒是比原来开朗了些,话变多了,脸上少了以前那种冰冷的阴翳,看起来跟寻常孩子一样。
对于这个变化,最高兴的莫过于章小草,觉得送他去书院真是一个聪明的决定,才短短两个多月,就把慕华改造的大不一样了。
饭后,章奶奶洗碗,章小草就带着慕华去地里看棉花!
此时距离下种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天,地里的棉种早已经发芽了,棉苗都出的不错,几乎每个坑里都会出苗一棵,有的甚至三棵全出苗了,不过有长势不错的,也有看起来病怏怏的,像这种棉苗很难长大结果,等第一次除草时,就会把它们除掉!
慕华看到地里一片青绿的小棉苗,也很高兴,蹲下身,伸手小心翼翼的碰碰它们的嫩绿的枝叶,仿佛眼前已经长成了像姐姐说的那样,一大片一大片的棉花,白白的棉花像雪团儿似的,柔柔的,暖暖的!
这些都是姐姐的心血,这么些天,姐姐肯定忙坏了,可他却在书院不回来,一点忙都没帮上!
章小草发现慕华用一种心疼的眼神看她,有些莫名其妙道:“这么看着姐姐做什么?”
慕华低落的说道:“姐姐在家忙,慕华却什么都帮不了!”
章小草失笑,揉了揉他的头发,温声道:“这些都是请乡亲们忙活的,姐姐就动动嘴皮子,再说,还有秦忠三个帮忙,姐姐一点也不累!慕华不许自责,你只要在书院里好好地,姐姐就放心了,家里的事姐姐应付的来!”
慕华还是很不高兴,家里发生的事,他都听林肇源那个家伙说了,要不是他先动了手,他一定让章宝书还有章宝珠生不如死!
可恨他还小,没有能力护着姐姐,也没办法帮她名正言顺的报仇,总是她受尽委屈,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要站到一个高度,让所有人都怕他,再也不敢对他的姐姐动坏心!
章小草不知道慕华的心思,见他脸色还是不好看,只以为他还在为没能帮忙而自责,就只好牵着他的手,带他到地里转了个遍。
慕华坚定了目标,情绪也不像方才那般失落,心情颇好的跟着姐姐四处看,等六十亩地全部看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回来的时候,章小草在门口碰到了里正,连忙带着慕华上前打招呼:“里正爷爷,这么晚了,您来我家是有事吗?”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请里正进去。
里正摆摆手说道:“没啥事,就是源哥儿和他爹这次都没回来,不知道有没有让慕华带信回来!”
章小草闻言一怔,原来他没回来么?
蓦然,一股莫名的思绪蜂拥心间,被她刻意压着的记忆像是带着飓风般侵袭而来,让她险些人前失态。
慕华没有察觉到她的一样,只是从身上掏出一封信件对里正不好意思道:“这是林伯父让慕华带回来的,本来是要送去给里正爷爷,只是慕华好久没回来,看到奶奶和姐姐,一时高兴,就给忘了,真是对不起!”
里正呵呵一笑,接了过来:“爷爷可没怪你,你挂念你奶奶和姐姐,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等里正走后,章小草有些失常的回到家,晚饭也没吃多少,和慕华聊天也有些提不起精神!
慕华这才察觉姐姐的异常,想了想,好像就是碰到里正回来后,姐姐就不对劲了,突然想到什么,他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章小草躺在床上,半天也睡不着,心里也莫名的有些烦躁!担心吵醒奶奶,她不敢再继续躺在床上,悄悄起身,披了件衣裳,摸黑穿好鞋子,轻巧的打开门出去了。
站在院子里,章小草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狠狠地深吸了几口凉气,心里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这些天,她刻意的不去想那晚发生的事,也不去想那个人,只当那是他酒后神经错乱,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而已,可是今天听到里正提起他,她才惊觉,原来她还深深地记着那晚的事,那个人,还有所说的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