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将至,每天除了忙于一品堂的事,还会买买新年用品,怎么说这都是异世的第一年,想想真的还是有些小激动呢。
最近偶尔会发现楚越在偷偷摸摸的做着什么,一发现是我,立刻收起来,动作那叫一个快啊,曾想严刑逼供,可楚越这个闷葫芦,你怎么说怎么问,他硬是一声不吭,偏偏每次还找不到罪证,无可奈何,只能悻悻而去。哼哼,千万别让我逮着。捏了捏手指,“喀嚓”,挑挑眉,意思,你懂得~
某日闲赋在家,楚越又不知躲在哪一个角落,只听见“咚咚”的敲门声,随口喊了声“楚越”,楚越瞬间冒出,前去开门,不由地撇撇嘴。
听见楚越“吱呀”的开门声,然后……然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大白天的难不成还能被人拐了去?听过拐卖儿童妇女的,没听过还有拐卖男子的?!难道卖去当娈童?一时间惊了个呆,立马奔向大门。
只见楚越打开门,站在门口,不言不语,纹丝不动,什么情况……
听见我的脚步声,楚越终于一吐言辞,“顾公子”
什么?顾生云回来了……
“公子如何猜出?”温润的声音响起,印证了我的想法。
“坊间传闻,顾家大公子,丰神俊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恍若玉树”楚越轻扯嘴角,似笑非笑。
“不错,正是在下,顾生云。楚越楚公子果然厉害”顾生云淡然浅笑。
听见顾生云的话,楚越眉宇微蹙。
“墨,我回来了”顾生云透过门,看向我,双眼一眯,笑容更大了。楚越的眉皱的更深了。
呃呃,这个,赶紧走过去,打圆场,先对着楚越解释道,“这个就是我说的顾公子”顾生云闻言,笑容暗淡了,“我的好朋友”赶紧添上一句,笑容又恢复,光彩夺目。汗……
转而解释楚越,投奔对象,一概而过,说的越多,越容易错。
“对了,生云你怎么来了?”看向顾生云,疑惑的眨眨眼。
“我说过回来必定登门道歉,墨还记得么”
“呵呵,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啦”挠挠头,憨笑着。
“那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么,一起去一品堂吃顿饭”顾生云紧接着说道。
“这”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楚越和满心期待的顾生云,说道“好吧”
对着楚越挥挥手“那我去啦,晚饭你自己吃”
楚越不语,依旧是瘫着一张脸,关上门,摸摸鼻子,貌似不高兴了哎。
“走吧,墨”顾生云含笑拉过我。
来到一品堂,顾生云叫一所雅间,吃着各色小吃,品茗着各类香茶,谈古论今,这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呢。
不知不觉天色也渐晚,“生云,好像不早了哎”看着暗淡的天色,想了想说。
顾生云没有回答,而是对着我微微一笑,然后慢慢走向背后的帷帐里。
一声悠扬的声音顷刻间传出,微微闭上双眼,融入音乐的海洋,空灵回响,像在编织一个梦,沉醉其中,人生最美的梦想,不过一杯清茶,一曲清平乐,一生一双人……
一品堂外,一身黑衣男子,驻足在门前,耳尖微动,楼上传来的声乐丝毫不差的传入的他的耳朵,不一会儿,蓦然转过身,走向旁边一摊贩,拿起一块黑色石头,覆而返回。
正听着入神,这时,一声浑厚、低沉的声音传入,睁开双眼,一身黑衣映入眼前,只见楚越左手持埙,右手垂放在身侧,因为损声的介入,琴声急转而下,埙声不急不缓,你追我赶,不甘示弱。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在情歌对唱,实际上,针锋相对,人家比武,他们比乐器,难道这年头流行这个,还是我太先进,脱离旧时代?
左手是楚越,古朴,沧桑、神秘,右手是顾生云,幽邃,哀婉,清扬。我站在中间,风起,是楚越的沉寂还是顾生云的淡然……
正当我不知所错时,埙声渐息停止,“墨儿,该回家了”楚越放下埙,对我微微一笑,继而,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看着楚越的笑容,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边追边回头向顾生云招手,“天太晚了,我先走了,下次见”
顾生云抬手到半空,人已消失不见,僵硬的晃了晃,“再见”,说完,看向天边的暮色,久久不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月辉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银光,仿佛羽化而登仙,随时乘风而去。
追上楚越,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不要生气啦,乖,笑一个”
“是不是我不去,你就不打算回来了?”楚越看着我的小动作,斜睨了我一眼。
“当然不是,我本来想回去的,结果一不小心听曲听过了,下次不会啦”赶紧求饶道。
“还想有下次?!”楚越轻哼。
“我发誓,肯定没啦,仅此一次”立马右手指天,一本正经道。
“真受不了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楚越揉了揉我的头,一脸的宠溺。
“嘿嘿,不会啦”吐吐舌头。
“原来你还会吹埙呀,我怎么不知道?”仰起头问道。
“你有问过么?”楚越反问。
好吧,嘿嘿,“那你以后只能吹给我一个人听!”
“好。但是你以后也不允许再跟他单独相处这么久!”
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原来是顾生云,还真是个醋坛子呀。
牵起他的手,慢慢悠悠的一路走远……
除夕终于来临,买了一些面粉回来,打算包饺子,楚越依靠在门框上,倾斜着身看着我,不一会儿,一个个月牙似的小饺子出现的眼前。
“看上去,还不错嘛”楚越看着饺子,伸手捏了捏。
“嘿,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睥睨斜视。
看着楚越悠闲的样子,坏心大起,抓起一团面粉往楚越的脸上抹,立即跑开,作了一个鬼脸,“你来咬我呀”
楚越呆愣片刻,摸摸脸旁的****,反应过来,瞬间抓起一团,朝我追来。
练过武的和没有练过武的果然不能比呀,跑也跑不过,逃也逃不了,顶着一张白脸,被楚越挠痒痒挠的跪地求饶,真想说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还敢不敢了,嗯?”楚越不停的挠啊挠。
“哈哈……哈哈……我……不敢了……快……放了我……哈哈……”受不了啊,太痒,快要笑断气了。
随即,楚越松开手,猛的吸了一口气,将手里剩余的面粉撒向楚越,楚越伸出手迅速遮挡,趁机逃离。
“还来!”楚越伸出手一把抓住我,没想到他闭着眼也能抓到我,真是失算。
“我错了”立马声泪泣下,承认自已的罪行,求饶再求饶。
“哼哼”
“我去下饺子”看着没有追过来的楚越,一溜烟的跑掉,楚越在后,无奈的笑了笑,看着突然失去的空手,目光微烁,一团热火涌至小腹,吹了半饷寒风,用内力暖化外衣上凝结的露水,步入厨房……
两人将几十个饺子一扫而空,互指对方为猪,除夕之夜就在这无数欢声笑语中度过……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轻佛在脸上,推开门,又是一场雪,真是瑞雪兆丰年,相信今年又会是个丰收年,在新的一年里默默许下心愿,愿另一个世界里的父母能够幸福安康,希望……楚越……
贴上楚越亲手写的对联,挂上两盏大红灯笼,放响噼里啪啦的炮竹,煮煮昨日早已包好的汤圆,不一样的世界一样的新年,加油。
楚越父母不在,我的父母远在他界,没有长辈可拜,于是打算去朝天村看望荀安荀伯,不过,想到这儿不禁疑惑,顾生云怎么会在除夕之前赶回来了,难道他不回盛京和亲人一起过新年么,貌似也没听小曈提起过他回去,要不要过去看看呢,正在犹豫不决时,楚越把我拉向一旁,伸出我的手,放下一物件,“给,新年快乐”,说完扭过头去。
疑惑的看向手心,一根长十厘米左右的发簪,簪尾处是一条蘭花,做功很是粗糙,看的出是新手雕刻,“这是……阴沉木!”
阴沉木即炭化木,蜀人称之为乌木,西方人称之为“东方神木”。享有“东方神木”和“植物木乃伊”的美誉。阴沉木自古以来就被视为名贵木材,稀有之物,是尊贵及地位的象征。“纵有珠宝一箱,不如乌木一方”,更因其为不可再生资源,所以格外珍贵,有求无价。
“你从哪儿得来的”
“就是你迷路的那天,去山里偶然遇见的”
“所以,这是你自己雕刻的?”看着短短的一根蘭花簪,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楚越不自然的红了红脸,轻嗯了声,“第一次,刻的不是很好”
“你怎么会刻蘭花?”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发现每次只要看到蘭花,你都会驻足停留,异常欢喜”
握了握手里的簪子,莞尔一笑,君子之伤,君子之守,挽青丝,挽情丝……
“帮我插上吧”
“嗯,好”楚越看见我笑了,轻松一口气,嘴唇上起露出迷人的微笑,拿起发簪,轻轻帮我挽起长发……
我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