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路风尘仆仆，快马加鞭赶了三日才到，此时城门已关，要想进关只能等到明日，虞鰩寻思想到反正已经到了，也不迟在这一时，便在城门外的雁门客栈住了下来。洗刷完毕方来到一楼用餐，只见楼下早已坐满了人，站在楼道口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从旁边经过一老汉，问道：现在这都坐满了，小公子要是不嫌弃就到我那桌去坐会。虞鰩连忙感激，便随了他去。方坐定，便从门外进来一人，走到虞鰩对面坐下，那刘老汉指着来人叫道：鼻子倒灵，还没动筷子，你人就来了。那人也不理他，端起桌上的酒便咕咕的喝起来，一碗酒下肚，只觉浑身凉快许多，见桌上还坐着个眉清目秀的小子，抬头向刘老汉问道：这小子谁呀？刘老汉心中有气，自然不愿与他多说半句。虞鰩连忙起身双手抱拳道：在下姓虞单名一水字。来人摆摆手示意她坐下，眯着道：我叫赵匡义。虞鰩道了声赵兄便坐定下来。刘老汉见虞鰩这身装扮也知他不是本地人，不免好奇道：小兄弟到关中是为何事？虞鰩连忙答道：去关中看望亲戚，只是没想到来晚了没进的了城。刘老汉笑道：这也无妨，明儿大早城门便会打开，虞鰩轻声回了句：说的正是。这时邻桌站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粗壮醉汉，啪的一声把酒碗摔在桌上，只听他大声骂道：这当官的******都不是东西，都他妈穿一条裤子的，现在胡人都快打到家门口了，也不见朝廷派军来。邻坐几人连忙拉起他，低声劝道：哎呦喂，你倒是小点声，要是被人听到，传了出去，可没你的好果子吃。那壮汉却不理会，只道：我既然敢说出去，又怎会怕别人传出去，既有小人传出去，那倒也无妨，反倒随了本爷的愿，就让那些当官的都听听。众人心中对他倒有几分敬佩，但面上却不敢与他附和，只在私下窃窃私语，这时邻桌又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低声叹息道：想当年太宗皇帝是何等英勇，在这雁门关外斩了胡人败将上万人，尸骨堆的比这城楼还高，吓的胡人落荒而逃，上百年来不敢入侵中原，在者这雁门山群峰挺拔、地势险要，是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南侵的天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历朝历代镇守边关的咽喉。只是没想到短短数百载，竟要成了胡人天下。只叹我年老体衰，不能披甲上阵，不知这阴间又要多出不少枉死冤魂，说完不免悲从心来，再也无心说下去，众人听闻这番话一时之间竟无人言语。虞鰩见刘老汉连声叹气，联想到一路来，遇到不少逃难的路人，听他们说胡人快打到雁门关了，今日见他们个个面带忧色，心中更加确定了七八分，又见赵匡义悠闲的吃着酒菜，全然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不免心中来火，讽刺道：胡人都快打过来了，你还有心情吃的下，也不怕这饭太硬噎着你。赵匡义喝了半碗酒抹了抹嘴笑道：从小到大我倒是听说过有人吃饭能噎死的。但从没见过有男人长成你这样细皮嫩肉的，说着便伸手摸了摸，虞鰩被他吓了一跳，一朵红晕早已飘到脖子上，自己何成被一个男人这样轻薄过，心中又气又恼，伸手抓住他的四根手指往前一拉一缩，只听个蹦一声，见他眉毛往上猛的一挑。手臂已脱了臼，赵匡义心中惊讶，见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想不到竟有这等武功，心中不免对他另眼相看，只是见他现在一副想杀自己的样子，像是手臂脱臼的是他。刘老汉知是匡义嘴上惹祸，得罪眼前这位公子，又知匡义性格倔强，别人不先人认输他又怎会轻易认输，又见俩人目视眈眈，份外眼红，跟本一副水火不容。连忙问道：你这小子，今日可成将孟子之道看过。见赵匡义眉目相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刘伯知他又是没看，不免怒火上来，大声叫道：你这驴仔，少壮不努力，老大图伤悲，你可成明白这其中含义，今日我若不好好教训你，又怎会对得起你那在京城辛苦当差，却日夜为你操心的匡胤哥哥。说着便把脚上鞋子脱掉，拎在手里向赵匡义打去，赵匡义只得挣开虞鰩的手，躲避她身后，任刘伯怎样打都打不到。虞鰩气道：你干嘛要躲在我身后，有本事你给我过去。说着便要转过身推开赵匡义。赵匡义却不理会他，从后面拦腰一把抱住了虞鰩，任她怎样挣扎都不松开，这一动做不竟吓坏了虞鰩，赵匡义也被自己现在的表现吓了一跳，自己何成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过男子，却没想过男人的身体竟然会有这般柔软，不仅这样儿，还流露出淡淡的体香，手却已伸到上面，这香味。赵匡义心中一惊。虞鰩却气的面红耳赤，趁他不注意，伸手一个过肩摔，只听到桌子碟子碎落一地的声，赵匡义愣愣的躺在地上，不发一语，旁边人听到动静都往这便看，没一会四周围的都是看热闹的人，柜台上算帐的掌柜子听到声音连忙跑过来，拨开人群看到散落一地的碎片，倒是不慌不忙的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算盘，只听啪啪声来回响了几声，便听掌柜的柔声细语道：景德镇瓷碟一套，红木桌一个，四条凳子，共计五两纹银。你们俩谁付。虞鰩却不理会，转身就往楼上走，掌柜子却先行走到她面前，叫道：呦。我说公子，你以为我这碟儿碗儿的都是天上掉的，地上刨的，这钱的事还没说完，你就先走，那我这钱谁来付。虞鰩却道：你可成见我打碎东西？就来找我要钱，打碎东西的在地下躺着呢，你还不去找他要，反倒在我这磨蹭时间，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掌柜的被她这么一将反倒无话可说。向躺在地上的赵匡义看去，见他还像刚才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旁边老汉怎么拉都不起来，心中气愤，大步走过去刚想说钱的事，钱字还没吐出口，就听赵匡义躺在地上嘻笑道：掌柜的，这五两银子就算在我帐上，明天退房一并结给你。掌柜听他这么一说便放下心来，本以为这是个难缠的主，想不到怪事年年有今天还真被自己碰到，想完便喊来小厮打扫。赵匡义想到刚才所做之事，不由笑从心中起，连说几声想不到，便自行站起来，走到二楼经过虞鰩的房间停留两三步便回到自己房间，反倒围观之人，云里雾里不懂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