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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墨门钜子 (上)

那日,赵恒使人将青山、闳玉等四人叫到自己书房,沉声道:“本君知道,一直以来,你们对本君都很敷衍,不愿意留在本君的长安君府教授本君武艺。”青山四人变得苍白,惶恐不已。

不待他们有所动作,赵恒接着道:“本君也知道,你们墨门为了大赵的存在做了很多的努力,也立了很大的功劳。也可以这么说,我大赵能有此刻的强盛,你们功不可没。”

“可你们是否知道,你们为什么依旧只能隐姓埋名,暗自隐藏在赵国朝野?并不是你们没有能力,只是你们一直以来的做法并不能真正改变秦强赵弱的局面,更无法使赵国正视秦国。以目前来看,赵国军力完全可以媲美秦国,但若秦赵大战,几乎所有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向他国求援,或者是向秦国割地求和。本君可以明言断定,若赵国墨门不作出变革,迟早会消弭在历史的长河里。”

“你们只知道依靠自己的力量,或者说是惧怕,害怕我大赵因为惧怕秦国的压力而将你们交给秦国。呵呵,也不得不说,你们的做法又很正确。你们这样可以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但是,你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赵国的存在,赵国墨门又将何去何从?”

“你们试想一下,我大赵是否真的就那么强盛,无可匹敌?”

“诚然,我大赵是天下第二强国,但是我们除了强大的武力外,还有什么可以与秦国相提并论?”

见青山四人依旧默默不语,赵恒继续道,“本君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答案是没有。我大赵除了武力,没有任何一样可与秦国相提并论。我大赵武力强盛,执山东六国之牛耳,山东之国谁都无可匹敌赵国。可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山东六国之人都是谈秦色变,而其他五国之人谈赵却虽惧而不怕?”

“那是因为我们这个天下第二强国是用穷兵黩武的政策堆出来的,刚不可久!没有强大的民生与适当的政策去支撑,强赵迟早会分崩离析!到那个时候,你们墨门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故而,若想让我大赵持久强盛,就必须改变国策,方能比拼秦国,否则大赵必将走向灭亡。一旦大赵灭亡,山东五国也必然相继而亡!你们墨门也只能走向毁灭。”

也就是这样,青山四人就改变了想法,虽然并没有全心归附与长安君,但至少已经不是那么排斥了。这对赵恒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青山四人态度改变,对赵恒的要求也变得极为严格,但赵恒并没有丝毫的退缩,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故而他一直在抓紧时间增强自身的力量。在努力刻苦的训练下,赵恒的剑术在飞速的提升着。短短两月的时间,赵恒已能力拼青山十五招而不败,深得青山赞誉。而闳玉也仅仅只能支撑青山二十招。

这一日,赵恒等人上午练完剑。趁着休息时间,赵恒尝试着与青山四人进行沟通,欲要获取他们的忠诚,甚至与赵国墨门总部联系上。

忽然,一道沉闷的声音传出,“呵呵,人言,长安君不过一纨绔子弟,不足为虑,今日见之,始知长安君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令人叹为观止啊!”

“谁?出来!”赵恒五人大惊,急道。此时正是一天之中他们最为疲弱的时候。敌人这个时候出现,无疑会对他们造成最大的威胁。但瞬间,青山、山门、邹锦与闳玉四人瞬间立于赵恒四周,紧紧的守护着长安君赵恒,眼睛不时的打量着周围,虽然心忧,但并没有显得惊慌失措。听到声音,武院四周的护卫也都涌进武院,严阵以待。

“小家伙,我没有恶意,你不用在意的!”又一道声音飘然而起。

虽然神秘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恶意,但现在谁也没法保证他会不会瞬间出手,而且他出手之后,这些人还未必挡得住。赵恒对这些侍卫并不是很熟悉,并不能确定神秘人会不会就藏在这些侍卫当中。思索片刻,遂对众侍卫道:“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本君会叫你们。”

“君上,不可啊,那……”护卫队长急道。

“好了,下去吧!你们留下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徒增伤亡!”

“诺!”护卫队长无奈,指挥众护卫迅速退了出去。

“好了。阁下,出来吧!”赵恒朗声道。

“哈哈,很好,小子,有气魄,如此境地,还不急不躁!莫非你以为你身旁那四个酒囊饭袋能挡得住我么?”

青山在最前面,低声道:“不可妄动,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君上安全!”山门三人也都安静了不少。

赵恒又对青山高看了一眼,道,“呵呵,你错了,本君从来没指望他们挡住你,更没指望外面那些士卒,因为本君知道,对你来说,他们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早晚都是一死,不若本君与你们玩个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一稚嫩的女声突然响起。

赵恒微微一笑,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危机解除了。毕竟谁也不会在行刺之时带个贪玩的女孩。但赵恒依旧不敢大意。道,“不如让本君来猜猜你是谁,如何?”

“咯咯,好啊好啊!那你就来猜猜我是谁?咯咯!”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呃……”赵恒突然一愣,心里顿时苦笑不已,摇了摇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青山小声道,“君上,速速撤离,这里由小人兄弟几个先顶着。”

赵恒摇了摇头,道:“不,本君就在这坐着,毕竟你们也算是本君的授业恩师,孔子曾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本君怎么可能丢下你们不管?你把本君当成什么人了!”

“君上,你好糊涂啊!”

“哈哈,有气魄。那就让老夫送你们几个归西吧!”

“哈哈哈哈,那就来吧!想让我们归西,你也得付出些代价!”赵恒厉声道。

“哈哈,不错,不错,挺有意思的小家伙,好了,不和你玩笑了。你还是先猜猜我是谁吧!猜对了,老夫就出来见你!猜不对的话,那就是我们无缘。”突然,声音再次变成的颇为苍老。

“呃……,那本君就猜猜吧!”赵恒暗自松了口气,虽然这样有些丢面子,但至少他不是来刺杀自己的。

渐渐的,赵恒陷入了沉思,转眼一炷香过去了,赵恒突然面带微笑,道:“首先,阁下没有在我们并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动偷袭,这说明你对本君没有恶意!其次,你还带着一个小女孩,更不像行刺之人!还有,阁下自称‘老夫’说明阁下年纪不小!因此,本君推断,在我赵国能有如此强大实力的老者也没有几个!因此,本君猜测,阁下应该就是我赵国墨门的钜子吧。”

“哈哈,果然聪明,不愧是长安君。老夫正是赵国墨门钜子王威!她是我的孙女……”瞬间,一道身影从房顶一跃而下。定眼一看,却是两人,一个是到了花甲之年的老者,另一个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只见那王威鹤发苍苍,慈眉善目,精神矍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而那少女一身粉色衣装,削肩细腰,长挑身材,娇俏脸庞,俊眼修眉,顾盼神飞,让人见之忘俗。

赵恒一见此女,眼光瞬间被其吸引,片刻清醒过来,心道,古人成不欺我也。

“爷爷”,少女急忙打断王威的话,皱着眉头,拉着王威的手不停地晃悠,嘴中不停的嘀咕道,“爷爷,你怎么这样啊,他还没猜到我是谁呢?”显然,少女对王威的表现颇为不满,突然,少女眼珠微动,冲赵恒道,“喂,要不你来猜猜我是谁吧?不过,猜对了,可没奖哦!”

赵恒闻言,也是玩心大起,正准备说话。突然“扑通”一声,只见青山木然跪地,双眼紧紧地盯着王威,泣道,“师父,是您吗?”

“你是,山儿?”王威愣了下,道。

“师父,我是山儿,我终于找到您了。当年,您先授我武艺,而后便不明去向,我为了追寻您的脚步,最终加入了墨门。天可怜见,十五年了,终于让徒弟找到您了!”

“嗯,这些年,你做的不错,我也知道你在墨门学艺,却总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才没去见你!过得好就行。”转头对赵恒说,“小家伙,你的资质很好,可愿拜我为师,假以时日,定可成为一方高手。”

还不待赵恒说话,那少女急忙道:“爷爷,他还没猜我是谁呢?”又小声嘀咕道,“再说了,他要是成了您徒弟,那不就成了我师叔了!那我还怎么欺负他,难不成要以小欺大?那也太不地道了吧!”王威深知少女的性格,故而听见少女的话,顿时苦笑不已。

赵恒幸好没听见少女的话,不然非得郁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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