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顾莫，你放开我。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顾莫放开她，把她拉进屋子，天旋地转间，她被压在门板上。困在他强有力的双臂之间，背抵着门板，她觉得自己快要没办法呼吸了。她伸出手，轻轻推他。他低着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裸露的脖颈处，痒痒的，麻麻的。
“顾莫，放开我。”
他抬起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落在她的耳后，眼角，脸颊，最后是唇角。突然变得轻柔，慢慢的，一点一点，描绘着她的唇形，灵活的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自由游走。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两片唇瓣，舌尖抵着她的牙关。她咬紧牙关，不让他进入。
他稍稍离开，在她唇角边轻声细语，“乖，让我进去。”
她摇头，只能摇头。
他低低叹息一声，突然低下头，咬在她的唇瓣上。
“嘶——”她低声呼痛。
他趁机而入，灵巧的舌头彻底进入她口中，卷着她的小舌，一起共舞，在她口中一番攻城略地。
她两只手拍打在他的胸膛上，但是显然，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攻击力。她越是反抗，他越是折磨她，吻的她愈发气息不稳，只能无力的攀附着他的肩膀。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胸腔像要炸开一样。
她没办法拒绝他。她再怎么强势，在他面前，也变成了一只小绵羊。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顾莫放开她。双臂仍然紧紧抱着她，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顾莫的气息不稳，呼吸全部喷在她脸上。
“小羽，我可以当你从没说过那些话。”他的语气中甚至还有宠溺，伸出手，拨开她挡在额前的碎发。
韩羽偏头，“不，我说过了，我们分手。我说过的话，不会再收回来的。”她的语气生硬，却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等我，我会处理好的。所以，不要任性。”顾莫像哄孩子一样，静静地看着她说。
韩羽推开他，坐到沙发上，“顾莫，这件事情我想过了，我想了一夜。我们还是分手吧，这样对两个人都好。趁我们现在感情不深，尽早放手，全身而退，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
顾莫的脸色在听到她的话之后，一点点阴沉下来。他慢慢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握住她的手。
“小羽，你说我们感情不深，尽早放手，对吗？”
韩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点点头。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想我还不太懂。”顾莫声线低沉，一字一句打在韩羽心上，蛊惑人心。
韩羽咬咬唇，心下一横，说：“就是说我并不爱你，我现在只是对你有好感，喜欢你。所以，我们分手，对两个人来说，都没有太大影响。”
顾莫的眼眸在她脸上定住，胸腔里似乎传来一声轻笑，他攥住她的手，越来越紧。
“小羽，你真的是不会骗人，你的眼睛眼睛出卖了你。”
“如果不爱我，你为什么会这样伤心呢？”
“骗得了你自己，却偏不了我。”
“不要任性了，回来吧。”
“我不能没有你。”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打在她心上。
她刚刚驻好的城墙，在他的几句话下，土崩瓦解。她深呼吸，告诉自己，韩羽，一切都结束了。就算一时的心软，没有分手，可是你们两个又能在一起多久呢！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纵是情深，奈何缘浅。
她爱顾莫，爱到骨子里，爱到不能自拔。可是，就算是爱，他们也终究不能在一起。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在爱情面前，她胆小，怯懦。所以，她宁愿放手，让他幸福。
她努力让自己勾起一抹笑，“算了吧，顾莫，你只是觉得我和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不一样而已。时间长了，你就会把我忘掉的，而且——”
韩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莫压在沙发上。两人四目相对，有电流在两人间流窜。
顾莫的声音喑哑，韩羽的两只手被他固定着，不能动弹。“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韩羽想不明白，顾莫竟然会用询问的语气。但还是点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会哭？”
她哭了吗？她怎么不知道，不是说好不哭的吗？这样安静下来，她才感觉到，一串串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滑下，无声的氤氲开来。
韩羽摇头，一直摇头，声音哽咽，“顾莫，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们不要在一起了。”
“小羽，我说过，我会处理好的，所以，我不会放手的。”顾莫坚定地说道。
就在这时，韩羽的手机响了。像是得到了救命的信号，她推开顾莫，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过手机。是方志信！虽然不想接，为了逃避顾莫，她还是接起来。
“喂，你好。”
“我是方志信。”
“我知道，什么事？”
“那些照片你还满意吗？”
“你在说什么？什么照片？”
韩羽被方志信搞得一头雾水。
“哦，你的消息真不灵通，当然是今天的头版头条了，主角可是我们两个人。我想，全世界就只有你不知道了。”方志信的语气里有着隐约的得意。
韩羽打开电脑，点出今天的头条新闻，上面熟悉的两个人，亲密的动作，还有标题，让她的心沉入谷底。
“这是谁做的？”韩羽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电话那头的方志信耸耸肩，“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个会对你有用呢！从某个方面来讲，我是帮了你。”
“是你做的！”韩羽压低了声音，几乎要喊出来。
“韩羽，这次你猜错了。这件事可不是我做的，你要知道，这件事报道出来，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自己能帮到你。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有需要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出现。”
韩羽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她的脖子，越勒越紧。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放慢脚步，走到顾莫面前。把电脑摊在他面前。
“这些，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顾莫抬眸，扫了一眼屏幕，淡淡地说：“你不用在意，这些我会处理的。”
“你要怎么处理，”韩羽突然提高了分贝，“告诉我，顾莫！其实，你心里也在动摇，对不对？”
顾莫把电脑拿过来，合上，一双眼睛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不，我不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相信你。”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韩羽的手。
韩羽一把挥掉他的手，后退一步。摇着头说：“顾莫，你不该相信我的。我骗了你，我一直都在骗你。那次的酒会，并不是我和他唯一一次的见面，私下里，我们见过很多次，我们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单纯。”
她走到窗边，看到方志信那辆车果然停在下面。
“现在，我告诉你，我和方志信，五年前就已经很熟悉了。他是宋鑫的继父，可是我们两个的关系却纠缠不清。这样的关系，也间接害死了顾莫。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很干净。不，你想错了，我一直都不是个干净的女人，我很脏，我的私生活很混乱。我可以同时在几个男人中间周旋。本来，我还想再瞒你一段时间的，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拍到了。呵！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摊牌了，我还没玩过瘾呢！”
顾莫沉声道：“小羽，不要再说了，你骗不了我的。”
韩羽脸上露出一个妩媚至极的笑，“顾莫，是你在骗你自己吧。现在，真相就摆在你面前，相信吧。我是个坏女人，不要为了我，做些不值得的事情。”
顾莫站起来，整整身上的衣服，“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处理这些事了，晚点再联系你。”
韩羽挡在他面前，昂着下巴看着他，“你是真的不相信是吗？”
顾莫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深邃，一眼望进去，像世界上最深的海沟。
“好，我让你相信。”她拉着顾莫的手往外走去。
楼下，方志信的车子停在那里，低调奢华。顾莫看到这那辆车，眼神暗了暗。她沉声说道：“韩羽，你要做什么？”
韩羽不理他，径自往前走。
顾莫一把扯住她的胳膊，“韩羽，你在发什么疯！”
“放开我，我没有发疯！”
“不要任性了，跟我回去。”
韩羽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就在这时，方志信从车上走下来，一双桃花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二位，这是在做什么？”方志信开口。
“我和我女朋友的事，不劳方先生费心了。”
方志信慢慢走近，在他们身边停下来，尾音轻轻上挑，说：“顾总，难道没有看到今天的新闻头条吗？现在大街小巷，可都是我和韩羽的新闻。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种镇定，并且无条件的相信女友，实在是难得呀！”方志信“啧啧”出声，“不过，可能要让顾总失望了，报纸所言，确实不假——”
方志信的话还没说完，顾莫一拳头就打在他脸上。
顾莫生气了！很生气！
方志信头一偏，向后踉跄几步，吐出一口血沫。
韩羽紧紧抱着顾莫的腰，“顾莫，你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顾莫发出一声冷笑，“呵！韩羽，你是怕我伤害到他吗？是不是这样？你说呀！”
韩羽拼命摇头，怒火中烧的顾莫哪里看得到。他一个用力，把韩羽甩到一边。两步走过去，抓住方志信的衣领，“你有种再说一遍！”
这种情况下，方志信竟然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他挑挑眉，看着顾莫身后的韩羽，长臂一身，把韩羽勾到自己怀里，抱着她转身，吻了上去。
韩羽彻底呆掉了，忘记了挣扎、反抗。
她没有看到顾莫眼中的伤痛，没有看到他呆掉的神情，更没有看到他转身离开的落寞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