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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家找幸福(5)

上了318,坐在妈妈怀里,没心思看风景,也没说话。平时不这样,一定站起来看看游乐园的“大蜗牛”车的,今天没有,很安静。下车妈妈问我冷不冷,我只说了句:“不冷。”小小的,妈妈没听见,重复了一遍。

园门口站了很多大人,幼儿园里响着好听的音乐,小朋友们随着音乐做着早操。老师也在做。妈妈问:“好玩吗?”我点了点头。

遇了老师,妈妈让说:“老师好!”我说了,很小声音,妈妈说了我,我特意上前走一步,再说一遍,老师笑着,问我名字。有一个老师,还叫了我的名字。

妈妈领我到办公室,园长忙迎出来,说:“胡正观来了。”很高兴,园长也知道我。

园长让爸爸办手续,让妈妈带我到班里去,重新回到操场,进了牛老师班。有八个孩子,漫不经心地做着操,可能太小了,不如大大班教室孩子,妈妈让我叫了老师好,我就面无表情,转过脸看大孩子做操,也许是音乐吸引了我朝那边看。一点也不关心我自己班和自己老师。音乐声停了,牛老师牵着我领着其他孩子进屋,先去洗手间洗了手。

出来,看见妈妈、外婆、爸爸盯着我看,没表情。随老师进了屋。

妈妈说,她在这间隙上班去了,一路上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孩子我就从今天起托付给幼儿园管了。妈妈早盼着这天。可是轮到这天来了,她说她有点失落,后来坐办公室天下大雨,她不知为什么想流眼泪,发短信告诉爸爸(想着观观,感觉想哭,不知为什么)还真流了眼泪,爸爸回短信说:“有毛病!”妈妈真是有毛病,幼儿园多好啊。有这么多玩具。

两排桌子和小凳子,屋里有花小屋和很多玩具,还有架子,喝水的小杯子。

妈妈说上午先给外婆打了电话,外婆说“这下观观不在家。我更没意思了,准备洗东西。”妈妈交待她开电视看。

妈妈又给爸爸打了电话。知道了我咬了一口馒头。

妈妈说中午妈妈想着爸爸的“有毛病”,还是给他发了短信:

“坐747到八角下,我看了车牌,见到一人为锯开的铁栅栏门进去即为幼儿园。”她想让爸爸准时接我。

妈妈3:50就有点按捺不住想给爸爸打电话去接我了。

爸爸来接时,班里只剩两个小朋友了。回家直到睡觉都很兴奋。老师在爸爸面前夸我棒了。爸爸又学给妈妈和外婆听,她们都笑意漾满脸,让我兴奋异常,我无休止地将水从塑料水瓶里倒到瓷水杯里,爸妈外婆让我别倒我也听而不闻。回家吃了一大碗饭。还问妈妈要了一支冰淇淋。似乎不解渴,又喝了很多水。吃冰淇淋想融化到杯子里吃,妈妈让我自己去拿杯子,因为妈妈已经看出我的兴奋,想让我早睡了。将冰淇淋一个劲地往杯子里推。想让它融化得快一些,将杯子“咣当”弄地上,差点破了。

妈妈和爸爸问我在幼儿园哭了没有,我有些羞涩,开始不说,想想还是说了,“哭了一次”,妈妈问为什么哭,我告诉她:“找妈妈。”

闹着看《快乐幼儿园》,妈妈不让我看,还是想让我早睡。怕明天在幼儿园不舒服。只能将书抱着入睡了。

晚上不想自己尿,妈妈也没坚持,抱我尿了,还说“今天上幼儿园表现好”。

快乐的一天2005—06—02。

一早睡眼惺忪,又被妈妈唤醒,但想到上幼儿园,起了床。喝了热水,洗了热水脸,穿了另外一套:红色短袖上衣,灰色裤子,不想刚出门。裤子就往下掉。爸爸又让妈妈重新给我换上昨天穿的那条。

妈妈、外婆、爸爸领着我上了965,很快就到了。今天比较早,早操还未开始。先上了教室,高老师在,叫了一声“老师早”,又大叫了一声“老师早”,只是妈妈走了,还是忍不住哭了。

想不到,妈妈竟然会在965车站接我,看到她在马路对面快笑开了的脸,我蹦跳起来,高兴得大叫,使尽了浑身力气,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地离不开妈妈。

爸爸建议上雕塑公园,爸爸真的有游山玩水的浪漫气息,妈妈很实在,“我肚子饿了,还逛公园?”但为了我,还是无怨言,去了。

公园门口的马我已经坐过,感觉小儿科。我上幼儿园了,不能再坐了。没吵着要坐,省了爸爸一元硬币。

素,才让我回来上幼儿园的,要不这个时候我还呆在湖南爷爷家里看小鸡小猪了。

爷爷家共有四“头”小猪,两只大母鸡,小猪每餐能吃很多饭。吃完饭就呼呼睡,母鸡呢,自己出去找吃的,有时候我给它们一些青菜叶,不知怎么,这点吃食每天都能换来两个可爱的大鸡蛋。成了我每日的盘中餐。

又想远了。看到池塘边好多人在钓鱼,我问妈妈:“他们钓鱼干吗?”“干吗”二字已经成了我的口头禅,遇事总爱问“干吗?”,妈妈总是不厌其烦地跟我解释。看到池塘里的睡莲,我开始叫它做“叶子,叶子,妈妈!”妈妈纠正了我,我好好看了一下。认识了——睡莲。我问“怎么池子里有一个石墩”,妈妈说是青蛙屋子,我说有石墩,小鱼就不怕太阳晒,妈妈说“对了”,我很高兴。爸爸提议去树荫下坐坐,可能是怕我吵着叔叔钓鱼了。我让妈妈背我,妈妈说。“你背妈妈好吗?妈妈上班累了。”我忙说:“我长大了才背妈妈。”妈妈不背我,我也没坚持。见一漂亮的石拱桥,从桥这边看不到那边。可别致了,我欢笑着跑上去,爸爸妈妈在后面狂喊:“注意,注意!!”我才刹住了。公园里太美了,有很多雕塑:牛呀、妈妈带着孩子、还有小姐姐给爷爷讲故事呀,我在冒出了青绿小草的石板路上跳着跑着,感觉像在登绿色梯子。

从雕塑公园跑出来,看到了许多小麻雀,是妈妈见我不想回家,指给我看的。

爸爸妈妈都接我2005一06—03。

上幼儿园第三天了。外婆早早地接我了,爸爸也来得早。只是走到游乐园外的路上,才听到965路车里传出来妈妈叫我的声音。原来妈妈又去西街等我们了,只怪爸爸手机没电,妈妈就不用在车站等了。妈妈是自愿的,哪怕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也不在乎。妈妈每天下班都累极了饿极了,可是她还是想带我一起上楼。想问问我在幼儿园的情况,每天都兴高采烈地问我:“今天在幼儿园玩什么了?”“吃了什么?”“睡午觉了吗?”“没让老师抱吧?”“学什么呢?

做操——?认字——?唱歌?跳舞?”

充实的周末2005—06—04。

今天不上幼儿园,老师说周六周日在家玩儿。

爸爸想看书,不肯出门,不知道爸爸怎么有那么多看不完的书。

妈妈呼唤了几遍,又怂恿我去叫了一遍,也没唤动,外婆说留家里做饭。无奈何独自一人带我下楼。

到了一号楼。妈妈按了101门铃。原来想带我去理发。我的头发里面长出来了痱子,妈妈可心疼了。头发短一些可能好一点。坐在店里等着一个叔叔理完发,轮到我了,不知怎么怕起来。开始哭着叫爸爸。妈妈觉得好奇怪,说“观观剪头不哭的呀?”“喂,观观爸爸吗?观观在一楼剪头发,他让你来,你来吧?

——在穿衣呀,快下楼了呀。”我不哭了,头也理完了。妈妈的假电话也结束了。

看了叔叔吧台上的鱼,安安静静在小鱼缸里游着,妈妈说:“你看鱼儿不哭吧。”我跟没事人儿似的,出了门。想出去玩,妈妈似乎想立即带我上楼洗澡。(因为身上掉了很多头发,这个叔叔剪头不洗头的,不像在爷爷家里,虽然也只要两元钱。可能北京贵,妈妈上次带我在实验幼儿园边的一个阿姨那儿理的,洗了头,花了六块。

妈妈觉得多洗一个澡赚四钱,是值得的。我也这样觉得。)我还是不愿这么早就上楼。妈妈还是带我往家门口方向走,我立即警觉地问妈妈:“去哪儿?”妈妈知道我的心思,说“去那边花坛边玩玩。”

正好有一姐姐在,姐姐叫娜娜,比我大两个月,比我高,比我结实,皮肤可洁白了,妈妈夸她皮肤好,她妈妈好高兴。不像我额头上长满了痱子。妈妈看看她,又摸摸我的脸,说:“回家洗完澡再下来玩好吗?”我坚决说“不。”姐姐说等一下新娘子会来,要揪车上的花呢?我还想要一个气球呢。

看着豌豆壳和草海虫,新娘子就来了,有一叔叔拿了一挂长鞭炮,还没放我就将耳朵捂上了。

等穿着婚纱的漂亮新娘子一来,姐姐妈妈在长长的林肯车上揪了一朵桔红色玫瑰,我妈妈还不敢揪,姐姐妈妈说没事,就也揪了一朵给我,上面有刺,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端午节2005—06—11。

端午节,吃粽子挺好吃的,特别是粘上糖,我鼻子吸溜吸溜的,还吃了一大个,剩下的还揽在碗里不肯给别人吃。

去动物园2005—06—12。

身上疙瘩,吓坏了妈妈,爸爸妈妈带上我先去了我上幼儿园体检的妇幼保健医院,真开心,医院关门休息了。正好可以去动物园,我已经说了很多回,也向往了很多回了,爸爸妈妈二话没说,坐上小人力车直奔地铁。

去了动物园,第一次看见了那么多的猴子,还有老虎、北极熊、长颈鹿、黑猩猩、各种各样的乌龟、青蛙与鳄鱼……我还是最喜欢猴子。它们在链子上跳来跳去,有的还打架,小小猴子趴在妈妈头顶上、背上、怀里,可爱极了。

生病了2005—06—13。

感冒了,爸爸一早说:“今天不去幼儿园!”我还大声说:“要去。”妈妈也不想我因小病就耽误了上幼儿园,不想养成这习惯,但妈妈一向听爸爸的,也就做罢。妈妈也请假了,带我和外婆一同去医院,外婆晕眩得不能起床了。我呢,咳嗽还浑身起了疙瘩。

花了180元买了我吃的药,还增添了妈妈又一层心疼,刚才医生阿姨看我身上疙瘩时,说我是鸡胸。看妈妈难过的样子,我今晚一定听她的话,喝一碗鲜奶,并跟她出去跑跑步。医生说喝奶能将缺失的钙补回来。另外妈妈一到家就上网查鸡胸了,说慢跑可以矫正。

外婆输液,妈妈带我去饭馆吃了饺子和南瓜饼还有皮蛋瘦肉粥。但妈妈试图给我喂药,我不吃。吃了一个多饼,三个饺子还有半碗粥,估计是看我吃得不错,妈妈虽生气还是没强迫我吃药。

半路上见妈妈2005—06—15。

爸爸送我爸爸接我,刚过雕塑公园,妈妈在车上叫我,妈妈下车了跟我一起走回家,真快乐。笑容流溢我脸上,收了好一会儿才收起来。

我哭了2005—06—15。

爸爸送我上幼儿园,我哭了,看妈妈不跟着下车我就开始难受了。

放学了,妈妈在西街车站等我了,很开心,准备走回家,太晒,走了一站在我的坚持下,还是等来了965。到晋元庄小区我吵着要买吃的,拖着妈妈不走,但妈妈真狠心不给我买,说回家吃饭有营养多了。带我看了小商店里的飞的苍蝇,我也就不买了,妈妈说苍蝇有细菌。

吃药2005一06—1 6。

爸爸不愿意送我上幼儿园,因为我太让他难过了。不吃药。又病发烧了2005—06—17。

生病了,昨晚十点多。我一句又一句的“耳朵响”吓坏了爸爸妈妈,只好去了医院,医生阿姨掏出了“小蚊子”,中耳炎,感冒不吃药所致,妈妈叹息着,怜惜着,爸爸使出了昨天还少见的耐心,居然笑了,昨天凶得我不敢看他。乖乖的吃了难吃的消炎药,睡时妈妈说已经十二点了。

晚上发烧了。妈妈心疼,今天想不上班了,但爸爸还是坚持让妈妈去。说中午他会回来看看我。还是上班了。

外婆也不能去打吊瓶了。在家陪我。

今天是星期“玩”2005—07—23。

妈妈。今天是星期“玩”!

又长一岁了,以下日记是孩子说,我帮他记录下来的:

我上幼儿园2006—06—09,星期五晴天大太阳手机闹钟一响,我穿上短衣短裤。

妈妈送我上幼儿园。奶奶接我回家。我很高兴。

我在幼儿园上了玩具图书馆CPM课——青蛙1。还听了故事。我很喜欢上幼儿园。我爱杨老师、高老师、赖老师,我还爱幼儿园里别的老师。

我喜欢幼儿园里的小朋友。

我还喜欢做早操。

我还喜欢玩玩具。

我还喜欢美丽的幼儿园!

妈妈的话:

一开始根本不愿意去,奶奶说带你去老山,你才准备出发,还不愿跟妈妈走,后来在车上,说起上英语课宝盒课又来兴趣了。我问你:“你刚才在家还不愿上幼儿园呢,为什么?”你回答说:“妈妈,我骗你的。”一到园,听到早操音乐,更是兴奋了,高高兴兴做起操来。

2006—06—10,星期六晴天大太阳。

跑步

早晨,我和妈妈去石磨旁跑步。还提了迷藏。

我看见了三只小蜜蜂,在小黄花上采花蜜。它们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上,辛勤的小蜜蜂嗡嗡嗡,飞到东来飞到西,飞到北来飞到南。可是我没看见一只花蝴蝶,花蝴蝶还在睡懒觉呢,我不喜欢的就是贪睡的小蝴蝶。我也要像蜜蜂一样不贪睡。每天都早点起来跑步。今天妈妈还是我叫起来的呢。

吃完早饭,我、奶奶、妈妈就去了沃尔玛。

我们经过小区的学校,以后我就可以在这儿上小学了,可以不让奶奶和妈妈接送了,多好呀。

奶奶嫌累,就拎着买的菜和白瓜回家了。妈妈让我喝了水再上的小推车,妈妈推着我来到了沃尔玛。我最喜欢去沃尔玛。为什么呢?

因为我喜欢里面的玩具,还有小孩看的书,还喜欢那儿的厕所,厕所香香的,还有小朋友洗手的地方。

看铁道游击队

午休完,下午我和奶奶一起吃梨看《铁道游击队》。玩玩具!

做饼,吃鸭肉,写日记。

怪事

奇怪,早上那么多的小黄花,傍晚来跑步时,一朵也没有了。找遍了早晨小蜜蜂飞过的地方,也没发现一朵小花,它们都收拢起来了。妈妈也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现象呢。妈妈说:“我们明天早晨再来看,肯定会有的。”“为什么呢?”“因为晚上它们会喝到露水。它们就又开了。”哦,那明天早晨我又要早起。

我还想在外面玩,妈妈说:“看,妈妈被蚊子咬了几口了,你看。”说着妈妈指指额头,很痛苦的样子。“那就回去吧,妈妈我给你喷花露水。”“我不敢!”“妈妈,你要勇敢一点。”

回家,奶奶要抓我往澡盆里去。我非得先给妈妈喷花露水,喷完,才叫:“妈妈,洗澡!”

2006—06—11,星期日晴天大太阳。

怪事真怪

我特意起了个早,跟妈妈一起去石磨旁小圆圈里跑步。“哇。奇不小心,突然我摔了一跤。我追妈妈。可是只怪妈妈跑得太快了,我也狠命追,结果就摔了。手肘都摔红了,裤子摔脏了,还好。腿没事。但是我还是哭啦。还弄了一口的泥巴呢,妈妈赶紧抱起我。用水漱了口,就去看新娘车了,我就不哭了。那是一辆长长的劳斯莱斯,好威风呀。我跟妈妈说:“妈妈,我长大了,用十辆劳斯莱斯。接我的新娘。”

捡石头写字我要捡石头写字。妈妈写教我认。我自己也写,但写不好,有点急,妈妈说我,不要这么重,地板写坏了,保安叔叔会抓走我的。

做算术题上午我做了算术题,用牙签摆数算出来,再写到书上。妈妈夸我算得好也写得好,我好高兴呀。

挨骂挨骂太难看了。不写!删掉!我把糖浪费了。抢着要删这一行字,妈妈不准我删掉。

妈妈的话:

观观今天表现不错,就是无理取闹了一会儿,挨了妈妈的打,还挨了奶奶的骂。好的是妈妈帮着擦完眼泪还是没哭了,吃饭吃得好,自己冲的龙牡壮骨颗粒一口喝光了,还睡了午觉。帮妈妈喷了花露水。

上宝盒课2006—06—12,星期一阴天。

今天是阴天。今天我上幼儿园,没哭。

奇怪花又开了。奇怪花又开了。

升国旗了,听国歌了,做操了。

在国旗下成长。

今天幼儿园里上宝盒课啦!我上的是“栗子四:小鞋子”。有的上“油罐车二”,还有的上“牛奶一”,还有的上“牛奶二”,还有的上“小鱼一”,还有的上“小鱼二”……大家上得挺认真的。

我很喜欢上宝盒课。

写着写着,我想唱歌让妈妈写上歌词:“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我高兴地说了声,‘叔叔,再见!叔叔,再见!’”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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