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漆黑,大地一片寂静,夜空上是无数星星,夜空下是一个破落的小村。小村里一间间低矮的土坯房,其中的一间里闪烁着灰暗的灯光。隐约的传来时轻时重的说话声。
“唉,我真是背啊,守在这鸟不拉屎的者来寨,蹲死一辈子也不可能得点功名,我这当兵也真是够背,那些站死沙场的都比我好几倍,至少能给家人得点好处,现在呢!我自己在这每天喝黄沙,还让家人牵肠挂肚,张奇,你说是不是?我敢说你的心里也一肚子怨气,跑到这地尽头就为看守几个黄毛子,妈的!”
屋子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油灯放在一张小桌子上,小桌子上还有几碟菜,两边各放着一个酒盅。两个男人各自坐在一边,一个年青点,一个年长点。年长点的刚说完话,就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许大哥,别埋怨了!只管喝酒!我看那些黄毛子也老实多了,听话多了,看来像是要死心塌地在这里待下去了。这样我们也省心多了,是不是?大哥!”年青点的看来像是个吃货,就只知道一杯杯的喝酒,喝完了就大口吃肉。
“妈的,那更憋屈,黄毛子要待一辈子,难道我也要看守他们一辈子?”
“不然又怎样?难道把他们一下子埋土里?这帮黄毛子还很经抗呢,这几年,日子这么艰苦,也没见他们死多少人!我们这边,倒有人受不住苦不是死就是病。”
“妈的,我倒真有心让他们全部死!”年长的男人咬牙恨恨的说出这句话。
“大哥,你要真心想这样,我倒也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年长的男人立刻放下酒杯,全身心的倾听着年轻男人的话语,边听边点头。
“这倒可以试试,就算不能成功也没什么坏处。”
两个人互相笑着,又重新喝酒碰杯起来。
这时,门外的墙角边闪过一条黑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康居的副王府内,云棠胆战心惊的迎接副王的到来。从她进王府后,开始几月,副王倒是经常传她侍寝,可渐渐地,副王就冷下来,很少传云棠侍寝。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坏事。她从不想在副王府里和其他女人争宠。
可是,今天,却看见副王气势汹汹的光临她的寝宫,看那神色有点不妙。
“王爷!”云棠温顺的跪在地上。
“起来吧!”副王的脸冷冷的,眼睛里射出一种慑人的目光,“你现在这副打扮又是想要去江都宫吗?”
云棠一愣,想要点头,又连忙摇头,“王爷,我不是去江都宫,我只是想去其他姐妹那里串串门。”
“哼,你不要想骗我!云棠,你的性情我已经很了解,像你这样温顺的女人实在不该做别人的眼线!”
“王爷,臣妾不明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跟你家主子走得这么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瞒着我?”副王的话依然冷冷的。
“王爷,我服侍了王妃很多年了,现在这么一分开,王妃是很不习惯的,所以,我就常常回去看看她,也教教其他女仆怎么将王妃服侍好。我们都是女人,在一起做的事从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如果王爷不喜欢,那我就不回江都宫好了!”云棠心里颤抖着,可却强迫自己做出一副镇定的神情,说出一番镇定的话来。
“哼,你给我记住你自己的话,要真是这样老老实实的,就没什么事!要是你敢做出些出格的事来,我就不会轻饶你!你给我记住你自己的身份,要是你做了什么不利我的事,不要说你只是个王妃的侍女,就算你是王妃本人,我也不会轻饶你!哼,胆大妄为的汉家女人,以为自己在康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哼,做梦!有我在,还轮不到你们!你给我好好记在心里!明白了吗?”副王的话句句让云棠发冷。她只得继续做出镇定的样子。
“是,王爷,臣妾一向是胆小如鼠,哪里做得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你自己明白就好!来,过来为我更衣!”副王的声音有些缓和。云棠走上前去为他脱去外面的朝服,脱到里面的内衣时,副王忽然抱起云棠往床上扔去,然后一下压上去,他粗鲁的撕扯掉云棠身上的衣服,露出她那光滑白洁的玉体。
云棠闭上眼,咬着牙,忍受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体上的重负退去,她睁开眼,副王从床上站起来。
“起来为我更衣吧!不要一直像个死人似的,我还要去见客。”
“是,王爷!”云棠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为自己披上件内衣,然后忙着为副王穿戴。
看着副王离去的背影,云棠关上门,松了口气,然而,眼泪很快止不住的掉下来。
玲珑看到进门来的怜君有丝欣慰。
“怜君,你来了就好,我正盼着你来,有很长时间了云棠一直没有来,我想让你去看看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以她的脾气如果能出来断不会不来看我!”
“好的,公主,我也是在犯嘀咕,你不说我都会去看她。等我回去后,跟大将军商量下,然后去拜访下副王。”
“好,我看现在郁成是很听你的话了,怜君到底是有办法!”玲珑赞叹道。
怜君终究有点害羞了,脸上升起点红晕,让她的脸更加娇艳。
“怜君,看着你,我还是有点欣慰的,总算是让你得了桩好姻缘,不用去受什么苦!”玲珑的脸上有点满足的笑。
“怜君还要多谢公主的厚爱!”
“哈哈,你现在是谢我,可忘了你之前还要抗命不听我的呢!”
“那是怜君傻,不过以后再不会了,公主!”怜君说得一脸的坚决。
“这就好!”
玲珑抓着怜君的手,真心的笑起来。“这真是我一直盼着的事,我们几个能在康居打下片天地来。”
怜君点点头。
两个人相视而笑。
云棠百无聊赖的在花园里闲逛,身边的女仆看着她整天愁眉苦脸的,就一直劝着她出去走走。说得多了,她实在拗不过她们,就来到这花园里。
“你好啊!云夫人!”
突然,一个油腔滑调的男人声音从花丛中传出来,紧接着,一张有着三角眼的男人脸出现在她们面前。
“大公子好!”身旁的女仆看见这个男人赶紧行礼。云棠也微微欠欠身。
眼前的男人是副王抱阗的大儿子祁古那。云棠进府后也见过几面,当然是在大场合,周围有很多人。尽管只有几面,云棠就感觉这个公子的目光总是不怀好意,说穿了就是有点色眯眯的。而渐渐地,云棠也从身边的女仆嘴里偶尔听到关于大公子的闲话,他十足就是个色鬼,府里的女仆都唯恐避之不及。
“无意打扰大公子了,我们这就走!”云棠看看这寂静空旷的花园,急着想带着女仆离开,“阿秀,我们走吧!”
“是,夫人!”
“哈哈,既然让我碰到了,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呢?是讨厌我吗?我有什么让你好讨厌的?云夫人,难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吗?”
突然,祁古那就拦在云棠她们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大公子,如果我说错话请你谅解,大公子从没对我这个庶母有什么不敬的,我一直听人说大公子是个很知礼的人。”云棠脸色有点惨白,却强作镇定。
“哦,是吗?你可说的真心话?”
“是,大公子!”
“哈哈,那就是说你遗憾我没对你做什么讨厌的事情,是不是?”祁古那笑起来,走近云棠的身边,她一步步后退,直到一棵树挡住了她的背,她身边的女仆也都脸色惨白,看着祁古那的神情不妙,却也不敢挡在云棠面前来替她出头。
“你们两个马上给我出这个园子,谁要是慢一点,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祁古那突然把头转向女仆,收起笑,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那两个女仆一看到,连忙抬腿就往外跑了,根本都没再看一眼云棠。
“阿秀,你们别走!”云棠彻底惊慌了。
“哈哈,云夫人,你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的,要说,你这样的美人,我怎么舍得?”祁古那收起那恶狠狠的表情,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转向云棠。
“大公子,我是你父亲的夫人,你不能忘了的!”云棠惊恐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她,她不敢相信他会对她做什么,却又不得不害怕他会对她做什么。
“哈哈,我当然知道,那又怎样?那老头的女人本就会是我的,等他死了不全是我的了?哈哈,美人,你不要怕,也不要羞,你迟早都会是我的女人的,那又何必让我等呢?是不是?我玩过不少女人,就还缺个汉朝来的女人呢,别人一直说汉朝的女人多好,现在看见你,我也明白是很好了。看来我艳福不浅,哎呀,美人,闲话少说,美景当前,我们就快做美事吧,我都等不及了。”祁古那伸出手一把抓住云棠。
云棠面如土色,她想要挣扎。
“不要傻了,美人,你能逃得了我的手!还是乖乖的好,不要把你自己弄得很难看。”祁古那又是一阵笑。
云棠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她跌跌撞撞的走回自己的寝宫。她喝退身边的人,自己一个人躲进内室。她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又抽开一个隔层。里面露出一束枯花,她小心翼翼的把枯花捧在手里。
“曾经你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鲜艳,可是现在你却是这样的枯萎,我再也看不到你的鲜艳了吗?你只能永远这样枯萎了吗?”
她看着手中的枯花,任眼泪不停的流,“也许,我本就该早点放手的,如果没有了鲜艳,为什么还要活下去?”